达克效应:需要警惕的48种错误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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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虚构症

 

误解:你知道什么时候你在对自己撒谎。

真相:你常常不知道自己的动机,所以会编造故事来解释自己的决定、情绪和历史,但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当电影以“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字幕开场时,你有何感想?你是否认为电影背景中的每句对白、每件衣服和每首歌都和真实事件中的一模一样?你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你知道,像《珍珠港》和《永不妥协》这样的电影对事实做了“艺术自由”处理,将它们塑造成一个包括开头、中间和结尾的连贯的完整故事。即使是关于在世的音乐家或政治家生活的传记片也很少是绝对真实的。有些东西被省略了,有些人被塑造融合成只有一种性格。当你观看影片的时候,你会觉得与大局相比,细节没有那么重要,也就是总体的想法最为重要。

如果你能清楚地回忆自己脑海里的那部传记片就好了,但你并没有那么聪明。你知道那部电影把真实的故事改编了,而科学家们也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这一切都始于你大脑填补空白的渴望。

伸出你的两个大拇指并排放在你面前。闭上你的左眼,慢慢地将你的右手拇指向右水平移动。你注意到了什么情况了吗?可能不会注意到,这条线上的某个地方就是你的盲点,也就是你的视神经进入视网膜的地方。虽然你的每边都长了一只眼睛,但在你的盲点视域内你什么也看不见。这个区域比你想象的要大——大约占你的全部视力区域的2%。如果你想自己观察这个区域,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画一个一角硬币大小的圆点。现在,向右移动两英寸,再画一个圆点。闭上你的左眼,注视左边的圆点。把纸移近一点,直到右边的圆点消失。这就是你的视觉盲点之一。

现在,请你闭上一只眼睛,环视房间。试试用前面所说的方法看看本书这一页上的词句。你注意到了什么?你的视野里是否有个巨大的缝隙?没有。你的大脑会用心理绘图法把它填补上。无论盲点周围有什么东西,它都被复制粘贴到那个空洞里,形成了一个自动想象的视觉效果。你的头脑欺骗了你,你却对此一无所知。

就像大脑在你无意识的情况下填补了你的盲点一样,你也用同样的办法填补你记忆和推理中的盲点。你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你说那是在一个圣诞节晚会上,你把长筒袜套在手上,表演《迷失》的最后一集,但是他们却说,那是发生在复活节的事情。你记得打开了礼物,喝了蛋奶酒,但他们却发誓说,是吃的鸡蛋而不是喝的蛋奶酒,并且吃鸡蛋的人也不是你,而是你的表弟。并且,在晚会上,人们还用巧克力做的兔子代表黑烟魔(《迷失》中的反派角色“黑衣人”)。

想想这种情况发生的频率有多高,尤其是当你在和一个总是用这种方式和你交谈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更是如此。如果你把你做过的每一件事都记录下来,那么这份记录很难与你记忆的方式相匹配,难道不是吗?想想那些所有让你震惊的照片,照片上的你在某个地方,但是那个地方已经完全从你的记忆里抹掉了。再想想你的父母提起的关于你童年的事情,这些事情你一点都不记得,或者你对这些事情的记忆与所讲述的完全不同。但是你仍然有一种连续不断的记忆和经验。细节丢失了,但是你自己生活的全图依然还在。然而,这幅大图却是一个谎言,你用无意识的自说自话不断地滋养它,并逐渐累积成一个关于你是谁、你做了什么以及为什么那么做的故事。

你经常这样做,以至于你不能确定被你看作是真实的记忆到底有多高的准确率。你不知道此时此刻你是如何读起这些语句,而不是在街角发呆或是去环游世界。你为什么对接吻无动于衷呢?你为什么对你的母亲说那些可怕的话?你为什么要买那台笔记本电脑?你为什么生那家伙的气?你到底是谁?此时此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了理解虚构症,我们需要借助外科手术来一探究竟。如果偶尔会出现某种极端的病症,试遍了所有的方法都不见效,医生就会把病人的大脑从中间切开。他们的发现令人着迷。

为了大致了解你的大脑有多大,大脑又是怎样分成了两半,你可以伸出你的双手,攥住形成两个拳头,把两个拳头靠在一起。如果你戴着戒指,它们就会朝上相对。每个拳头代表一个脑半球。你的两个大脑半球通过一个叫作胼胝体的神经纤维紧密相连。想象一下,当你握紧拳头时,你抓了两满手的纱线——纱线就是你的胼胝体。有时当癫痫变得非常严重,难以控制,没有药物可以减轻症状或者恢复正常时,就会进行胼胝体切开术。在胼胝体切开术中,那些纱线被切断。大脑的两个半球被小心翼翼地分离开来,这可以使病人在最大程度上正常地生活。

裂脑患者从外表上来看似乎没什么问题。他们能够从事工作,能够进行交谈,并能够对自己所说的话负责。但是,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在裂脑患者的帮助下,研究人员发现了被割裂的大脑半球的优点和缺点。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对那些接受过这种大脑割裂手术的患者的研究已经揭示了大量关于大脑如何运作的信息,但与这一主题最密切相关的洞见是,这些病人能够迅速并坚定地编造出完整的谎言,并且认为这就是事实。这种现象被称为“裂脑虚构症”。当然,你的虚构行为不一定需要一个割裂的大脑。

你感觉自己是一个人,只有一个大脑。但在很多方面,你其实有两个大脑。思想、记忆和情感会贯穿于整个大脑,但是其中一半大脑在完成某些任务方面,要比另外一半大脑完成得好。例如,语言任务通常是由左脑来处理,然后在左脑和右脑之间来回转移。当一个人的大脑半球被割裂时,奇特的事情就发生了,这种转移无法在这两个脑半球中发生。

美国加州大学圣塔莫尼卡分校的心理学家迈克尔·加扎尼加(Michael Gazzaniga)与罗杰·斯佩里(Roger Sperry),是首批获得裂脑患者帮助的研究人员。在一项实验中,他们让受试者看着电脑屏幕中央的一个十字,让一个像“卡车”(truck)这样的单词从电脑屏幕的左侧闪过,然后问受试者他们看到了什么。当然,那些大脑相连的人会说“卡车”。那些大脑割裂的人会说他们不知道,但令人惊讶的是,如果让他们用左手画出他们看到的东西,他们很容易就能画出一辆卡车。

令人奇怪的是,你的右手被你的左脑控制,而你的左手被你的右脑控制。左眼看到的东西斜穿头盖骨进入右脑半球,反之亦然。当大脑割裂时,这些神经并没有被切断。

正常情况下,这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大脑的一侧所感知和思考的东西会传递给另一侧,但当科学家向左侧视野展示图像时,分裂的大脑无法说出自己看到了什么。语言中心位于与图像处理相对的另一个脑半球。脑裂患者主管单词使用并把单词传送给嘴巴的大脑半球,无法把他所看到的信息传递给另一侧大脑,即主管握铅笔的那一半大脑,然而,看到图像的那一半大脑可以把它画出来。一旦图像出现,大脑割裂的人就会说,“哦,原来是一辆卡车”。通常发生在胼胝体之间的交流现在转移到了纸上。

这就是在裂脑病人的世界里发生的事情。同样的事情也会在你的大脑中发生。你大脑的同一部分负责把思想转化成文字,然后把这些文字传送给嘴巴。你的右脑半球把一整天的外部世界呈现出来,而你的左脑则以你无法察觉的对话方式,与你的右脑分享这个世界。在生物学水平上,这是虚构的一个基本来源,它可以在实验室中得到证明。

如果让一个脑割裂患者看两个词,比如左边是“钟”,右边是“音乐”,然后要求他们用右手在一组四张照片中指出他们看到的东西,他们会指出其中有钟的照片。他们会忽略鼓手、管风琴和小号的照片。当被问及为什么选择这张照片时,令人惊讶的虚构时刻发生了。一位裂脑病人说,这是因为他们最后听到的音乐来自学院的钟楼。左眼看到了一口钟,让右手指着它,但右眼看到了音乐后,就要编造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他们不去看其他三幅与“音乐”更相关的图片的原因。

负责说话的那侧大脑看到另一侧大脑指出了钟,但是它不会承认自己对这一举动的原因毫不知情,于是就编造出了一个理由。右侧的大脑并不比左侧的大脑更聪明,所以它也就听之任之了。患者们没有撒谎,因为他们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他们欺骗了自己和研究人员,但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么做。他们从不感到困惑或欺骗;他们的感觉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

在一个实验中,一个脑割裂患者被要求做一个只有右脑才能处理的动作,而左脑再一次解释它,就好像它知道真正的原因一样。受试者看到了“行走”这个单词,并理解了它。当研究人员问他们为什么起床时,他们说:“我需要喝一杯水。”另一项实验只向右脑展示了暴力场景。受试者说他们感到紧张和不安,并将其归咎于房间的装饰方式。那些更深层次的情感中心仍然可以与大脑双侧对话,但只有左脑半球有能力描述正在酝酿的事情。多年来,这种脑割裂患者的虚构症已经被多次证实。当左脑半球被迫解释为什么右脑半球在做某事时,往往会编造出两侧大脑都能接受的假象。

记住,你的大脑也是以同样的方式运作的——不同的是,你仍然受益于两部分之间的联系,以帮助减少误解,但是误解仍然在时时发生。苏联心理学家、神经心理学的奠基人之一亚历山大·卢里亚(Alexander Romanovich Luria)把意识比作舞蹈,把左脑比作领舞者。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它来做,那么有时候它不得不做出所有的解释。裂脑患者的虚构症只是你这种倾向的一种极端和放大版而已。你会对自己所做的每件事都产生叙事幻想,然后相信它们是真实的。你天生就是会虚构的动物。你总是向自己解释你行动的动机,解释你生活中各种结果的原因。但是,当你不知道答案的时候,你会无意识地编造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解释逐渐变成了你对自己是谁以及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的看法。它们就是你的自我。

印度神经学家拉玛钱德朗(V. S. Ramachandran)曾经遇到过一个脑裂患者,他的左脑相信上帝,但是右脑却是个无神论者。他指出,从本质上来看,一个身体里有两个人——两个自我。拉玛钱德朗认为,你的自我意识部分是镜像神经元的作用。当你看到有人受伤或哭泣,当他们抓伤手臂或大笑时,这些复杂的脑细胞神经群就会被激活。它们让你感同身受,所以你几乎能感受到与他们一样的痛苦和瘙痒。镜像神经元能够发挥移情作用,帮你了解他人。近年来最伟大的发现之一是,当你做某事时,镜像神经元也会被激活。这就好像你大脑的一部分把自己当作局外人来观察。

你对自我的认识实际上是一个你讲给自己听的故事集合体。你进行内省,满怀信心地观察你的生活经历以及出现的所有的人物和背景——你就是这个故事中的主角。这一切都是伟大的、美好的虚构,没有它,你就不能工作。

当你度过一天的时候,你会想象一系列潜在的未来,想象出超出你感官范围的潜在情况。当你阅读新闻文章和非小说类书籍时,你为实际发生的情境创造了一个幻想世界。当你回忆起你的过去时,你立刻编造出你的过去——那是一个半真实、半虚幻的白日梦,而你对它的每一个细节深信不疑。如果你舒服地躺下来,想象自己环游世界,从一个港口到另外一个港口观看世界上所有的奇迹,你会用不同程度的细节想象描绘出整个世界,从巴黎到印度,从柬埔寨到堪萨斯,但是你知道实际上你并没有经历这次旅行。一些患有严重大脑疾病的患者无法分辨自己的虚构:

  • 科尔萨科夫综合征(又被称为健忘综合征,表现为选择性认知功能障碍)患者对最近发生的事情患有健忘症,但能回忆起他们的过去。他们编造一些故事来代替他们的近期记忆,相信他们,而不会变得困惑。如果你问科尔萨科夫综合征患者在过去几周他们去了哪里,他们可能会说在医院的车库里工作,并且需要马上回去工作了。然而,实际上他们每天都在同一家医院接受日常治疗。
  • 病感失认症(又称为病觉缺失症,患有此症的患者表现为不能觉察到自身疾病的所在)患者虽然瘫痪了,但他们却不承认。如果被要求移动他们失去行动能力的手臂去拿一块糖果,他们告诉他们的医生和亲人,他们患有严重的关节炎,或者因为自己体重超标才举不起胳膊。他们在撒谎,但他们不知道自己在撒谎。这种欺骗只是指向内部,针对自己的。他们真的相信这个虚构的自我。
  • 患有“卡普格拉氏妄想症”(精神分裂症的一种)的人认为他们的亲朋好友被冒名顶替了。当这些患者看到认识的人时,大脑中负责情感反应的部分就会停止工作。他们认出了自己的亲人,却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因此,他们编造出一个故事来解释他们的困惑,并完全相信那个故事。
  • 科塔尔综合征(一种妄想症)患者认为他们已经去世了。那些遭受这种痛苦的人会认为自己是来世的灵魂,并且对这种幻觉深信不疑,以至于有时会被活活饿死。

美国密歇根大学(University of Michigan)的理查德·尼斯贝特(Richard Nisbett)和蒂莫西·迪坎普·威尔逊(Timothy DeCamp Wilson)在1977年发表于《心理学评论》(Psychological Review)上的一篇文章中指出,心理学家长期以来一直认为,人类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高级认知过程。在他们的论文中,对内省的概念提出了质疑,说人类很少意识到真正的刺激,这些刺激导致你多年来习以为常的某种反应,甚至也是持续一两天的某种反应。他们写道,在一项研究中,研究对象被要求回忆他们母亲的闺名。

 

你也来做吧。你不妨也来试一试。你母亲的闺名是什么?

研究实验中的下一个问题是,“你是怎么想起来的呢?”

是呀,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你不知道。你就是这么一想就想到的。你永远无法了解自己的思维是如何运作的,尽管你经常认为自己十分了解自己的想法和行为,自己的情绪和动机,但是在很多时候你对它们并不了解。内省的行为本身已经从你正在记忆的思想中向外转移了好几步。然而,这并不妨碍你以为自己真的了解它们,你真的能回忆起所有的细节,而这正是叙事的开始。虚构就是这样提供了一个框架,让你通过这个框架来了解你自己。

正如美国心理学家乔治·米勒(George Miller)曾经说过的那样,“它是思维的结果,而不是思维的过程,它自发地出现在意识之中”。换句话说,在很多情况下,你只是在报告你的大脑已经产生了什么,而不是指挥它的运转。意识的流动是一回事儿,而对意识流动的过程的回忆却是另一回事儿,但你通常认为它们两者是一回事儿。这是心理学和哲学中最古老的概念之一——现象学。这是研究人员之间关于心理学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深入大脑研究的第一次辩论。自20世纪初以来,心理学家一直在努力解决这样一个难题:如何在一定程度上分享主观经验?例如,红色看起来像什么?西红柿闻起来像什么?当你踢到脚趾时,是什么感觉?如果你必须向一个从未经历过这些的人解释这些,你会说什么?你会如何向一个生来就失明的人描述红色,或向一个从未闻过新鲜番茄的人描述新鲜番茄的味道?

这都是一种“感质”(哲学术语,是指心理状态的真实特质)。这是对自身体验的最深层次的认知挖掘,再挖下去就会碰壁了。大多数人都见过红色,但却无法解释这是什么感觉。你对体验的解释可能建立在“感质”之上,但不会再深入挖掘了。这些“感质”是意识不可言喻的基石。你只能将它们与其他体验联系起来进行解释,但你永远不可能向别人或者自己完全描述出对“感质”的体验。

在你的头脑中有很多你无法获得的东西;在坚硬的表层下面,你的思想和感情比你能直接看到的更为复杂。对于某些行为来说,前因是一些古老而进化的东西,是一种像你这样的人为了生存和发展而代代相传的偏好。你想在一个下雨的下午打个盹儿,也许是因为你的祖先在同样的条件下为寻求庇护和安全做出的决定。对于其他行为,其动力可能来自你从没有注意到的事情。你不知道为什么你想在感恩节晚餐中途离开,但你想出了一个在当时似乎合情合理的解释。但是事后回想起来,那种解释可能会改变。

美国哲学家丹尼尔·丹尼特(Daniel Dennett)把以这种方式看待自己的现象称为“异质现象”。他的主要见解是,当你解释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感觉,或者为什么你会做出那样的行为时,要半信半疑,就好像你在听别人告诉你他们晚上出去玩的事情一样。当你听别人讲述故事的时候,你会认为他们的叙述中增加了很多修饰,你知道他们只是告诉你事情在他们看来是如何发生的。同样地,你知道事实是如何展现的,它在过去是如何展现的,但你应该对自己的感知持一种保留态度。

在米勒和尼斯贝特的论文中,他们引用了许多研究成果,在这些研究中,人们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形成这些想法的。尽管如此,受试者们通常都能给出一个解释,一种内省,而这种内省并不能说明真正的原因。在一项实验中,两组受试者在执行记忆任务时受到电击。在实验结束后,两组受试者被要求再进行一次测试。其中第一组受试者被告知,新一轮的电击对理解人类大脑的思维非常重要。另一组受试者被告知新一轮的电击只是用来满足科学家的好奇心。第二组受试者在记忆测试中的表现比第一组受试者要好,因为他们必须想出自己继续记忆任务的动机,即相信电击不会造成伤害。在他们看来,电击造成的伤害不会比第一组大,至少在后来的采访中他们是这样说的。

在另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向两组自称他们非常害怕蛇的受试者播放蛇的幻灯片,并让他们听他们的心跳声(让他们相信听到的就是他们的心跳声)。偶尔会向一组受试者播放标注“电击”字眼的幻灯片。当他们看到这张幻灯片时,他们会被电击了一下,研究人员会在监视器上增加他们心跳的声音。之后,当他们被要求拿着一条蛇时,他们比没有看到电击字样幻灯片和听到伪造的心率增加声音的那组人更有可能给蛇注射。因为第一组受试者已经说服自己,比起蛇,他们更害怕被电击,然后用这种内省来真正减少对蛇的恐惧。

尼斯贝特和米勒在一家百货商店里建立了自己的实验室,在那里他们并排摆放着许多尼龙袜。当人们经过的时候,他们让这些人说出一组四件物品中哪一件质量最好。四分之一的人选择了右边的袜子,即使每双袜子的质量都是一模一样的。当研究人员问他们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时,他们只会评论袜子的质地或颜色,而不会评论袜子摆放的位置。当研究人员询问展示的顺序是否会影响他们的选择时,他们向科学家保证,这对他们的选择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在这些研究和其他许多研究中,受试者们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和行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此毫无困惑。相反,他们为自己的思想、感觉和行为找到了正当的理由,继续前行,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大脑是如何运作的。

你如何将幻想与现实分开?你怎么能确定你很久以前到此刻的每一分钟的生活是真实的?当你承认你无法确定的时候,你会找到一个令人愉快的辩护。任何人都无法做到,但我们依然存活着,兴旺繁荣。你自己眼中的你,就像是一部基于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这未必是件坏事。细节可能会被修饰,但整体可能是一个值得一听的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