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6章 (下) 演绎推理·下药之人
“那地方也是一家精神病院?”顾森远问道。
“算不上医院,是一家私营精神病诊所,有个奇怪的名字,叫‘意识之光’。在星空大厦十八层楼,真是十八层地狱!”陈思答道。
“哦,‘意识之光’!”顾森远觉得非常意外。
“你知道这个地方?”陈思话虽出口,却想起他也曾经是精神科医生,社会活动无论是广度还是深度都非自己可比,知道这个地方当然不足为奇。
“何止知道,甚至大有渊源!”顾森远呵呵一声。“先不说这个。你刚才说你一度出现了幻觉,这不是至少部分坐实阮磐桂的诊断吗?”
“我怀疑是药物的残留!”陈思叹了口气。“阮院长在三院心理特护室作了几次催眠,都不能成功。之后我被两个突然闯入的护工强制麻醉,醒来之后就在意识之光了,期间经历了整整二十七小时。”
“你事先不知道要去那里?”顾森远问道。
“不知道。”陈思答道。
“还是强制的,你不觉得可疑吗?”顾森远反问。
“的确是强制的,甚至我搭乘了毛实清警字牌照的轿车。但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被警察怀疑,不如确诊有自杀倾向的多重人格。这是阮院长的逻辑,看似没有明显的漏洞。”陈思中规中矩地回答。
“既然你是二十七小时后才醒,你怎么知道是搭乘了警字牌照的轿车?”顾森远盘问。
“是红影昨天把我弄出来后告诉我的。”陈思如实回答。
“我说的可疑不在这里!”顾森远冷峻地扫视了陈思一眼。“你既然是二十七小时后醒的,为什么之前还会有燥狂症状?”
陈思一时语塞!
“我再问你,那两个护工是怎么对你进行强制麻醉的?”顾森远追问。
“用滴药沙布蒙住我的嘴鼻麻醉的。”陈思对这个细节的记忆还是非常清晰。
“我敢肯定,那两个护工一定不是三院的,不然你有朝一日死灰复燃,他们还想不想混?!”顾森远笑道。“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麻醉气体,比如异氟烷之类的,一次性的麻醉怎么可能持续二十七小时呢?要是他们另行持续注射了镇静剂,你又怎么可能出现燥狂症状呢?”
“你是说他们对我另行做了手脚?”陈思的神情乌云密布。
“如果不是做了手脚,那么你就是真的多重人格了。”顾森远注视着陈思的眼睛。“你自己相信吗?”
“做什么手脚呢?难道是给我注射了致幻剂?真要搞我不用证明我有精神问题吧!没有精神问题,清丽的事我已经解释不清了,汉堡包是我送的,动机也似乎有。”陈思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当然,我所说的也只是纯粹可能性而已,就算真给你用了致幻剂什么的,也不能完全排除阮磐桂为了‘证明’他对你的诊断,这样毕竟在清丽的案子中对你有好处。”顾森远看陈思烦恼,放缓了措辞。“那家意识之光倒还真的不是个小去处,背后的资本力量很雄厚,雄心也大。”
“你怎么知道的?”陈思好奇地问。
“除了我生意场上的消息外,还有个重要的因素,它在我公司的楼上。它把十七十八层改成一块,统称十八层。我的公司就在十五层、十六层。”顾森远感叹道。“世上的事就有这么巧!昨天你我就一楼之隔却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今早鬼使神差,却聚在了一起。但我很是好奇,那地方戒备森严,那个叫什么志强的是怎么把你弄出来的?”
“他们从天台上像蜘蛛人般地拉着绳索下来,弄断了玻璃窗外的钢条,把我拉升到了天台。”陈思当时有恐高症,想想都心悸。
“你的确切位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顾森远继续盘问。
“这…..我倒还没有问红影。也许她从别的什么地方打听来的,或者她嘱志强弄清楚的。”陈思猜测道。
“这样高难度的活,你认为红影或者志强搞得定?”顾森远摇了摇头,“金若愚出面倒还差不多。”
“可我听金若愚说把我弄出来这事他事先不知道,当时他们以为我是醉酒睡熟了,这事不像有假。”陈思回忆道。
“好了,不管它,谁出面都无所谓。”顾森远笑道,“金若愚的能量远远超过你的想像。反正你的麻烦也够多的了,再多一点也无所谓。”
“你别取笑!你有相关背景信息的话,快快说来!”陈思不满地说。
“兄弟,你稍安勿燥,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想,你我见面才二个小时,你的事情,我才刚刚弄清个梗概。”顾森远略一思索,接着分析道,“动迁办那个小倪的事情,虽然有传闻你牵涉其中,但毕竟捕风捉影,没有实在的证据。清丽的事情,你既有可能的动机,又有客观的证据,这个的确需要你自证清白的,否则被警方采信了,你就完全被动了。”
“我要怎么做?”陈思求教。
“找到那个把苯巴比妥粉末放进汉堡包的人。”顾森远看了看他。“这样你就一劳永逸地消除了麻烦。”
“这谈何容易!”陈思叹了一口气。“再说了,警察已在到处找我,他们似乎认定了我一定会有问题,我的行动已经非常不方便了。”
“清丽现在在哪里?”顾森远忽然问道。
“听阮院长说是转到了上海一家医院。”陈思回忆道。
“他有没有告诉你具体医院?”顾森远心细如发。
“没有。因为都去了上海,我也不能去看她,所以也没细问。”陈思解释道。
“不知道阮磐桂有没有什么保留,除非记不清医院名字,一般来说会是直接说医院的名字的。他又不可能记不清医院的名字。”顾森远对阮院长的印象的确不太好。“你想方设法再去问一问。若是问确实了,我带着你到上海去,直接去看看她,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