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瓶颈 藏拙 拉拢
寒风瑟瑟。
不知不觉间，林晟已经入伍两个月出头。
枯叶做榻。
林晟躺卧其中。
目光遥望。
张狗耳与李胆一招一式切磋，与初升之旭日遥相呼应。
李胆多是大开大合，举掌若刀，伴随呼啸之音。
似拍实戳，锋芒毕露。
臂展长刀所指，让张狗耳左右闪躲好不狼狈。
赫！！
张狗耳也并非全然无反抗之力，搓指成刁手，乘李胆一式混元式拍来之际，猛然戳在其掌心，让李胆吃了个闷亏。
李胆吃痛，忍不住想动用杀招。
张狗耳神情一变，“李胆你要是用托天式我可不陪你切磋了。”
他二人皆由林晟所传一套形意五行拳。
李胆学之劈拳、炮拳，张狗耳专练钻拳、横拳。
二人本源有差，李胆略高一筹，气力胜过张狗耳三分。
张狗耳凭借这套高屋建瓴之拳法方能与李胆抗衡。
不过前提是李胆不用杀招，禁招。
以掌心及腕托敌下颚，谓之托天。
“哼，我看你刁手如何应对我搬拦捶。”
李胆五指紧握，冲拳如炮，挥拳如锤，一股轰鸣爆裂之风随行。
张狗耳自有应对，五指极张，关节发力，臂膀相拦，将周身护得水泼不进，似如铁索连江，屹然不动。
李胆气力优胜，但最多攻到张狗耳肩胛，手肘，臂膀之处。
二人僵持半个时辰不分胜负。
“不玩了！不用贴身杀招我拿不下你，不过旁人可不会像我一样留情，我还是赶超你了！”
李胆摆了摆手，示意今天到此为止。
“以前你气力不如我，尚能用托天式占我几分便宜，即便现在你要贴身搏杀，难道不怕我阎王三点头？”
他张狗耳不服输的反驳。
“横拳拦江，以守为攻，你破我之时，未曾不是我反攻之际。”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一个爪式，示意阎王三点头，中指点鼻尖，双点挖眼眸，尤其阴险。
这套拳法乃是林晟两月以来总结引弓劲而创。
托名形意五行拳而已。
可惜他心心念念的创法之举，没在熟练度面板上留下痕迹。
唯独引弓劲臻至运用自如99%证明了他的进展。
在充沛的养生汤的滋补之下，三人进展斐然。
即便是气力最弱的张狗耳也足有三四吨的拳力。
当然离倒拔杨柳，一牛之力还远远不足。
“阿晟，你今天要陪我们一起劫掠北营不？”
张狗耳与李胆有说有笑，结伴而来。
这已经是最近一月的日常，每周末东西二营必定劫掠北营一次。
林晟极目远眺，观远处大日绽出光芒万丈，淡然回应，“不了，有事。”
对于县尉培养手下狼性，他不想干涉。
东西二营欺凌北营实质上是恃强凌弱，林晟也无动于衷。
念及近月未动的面板熟练度。
【姓名：林晟】
【境界：脾脏神藏】
【功法】：
逐日决：宛如本能99%
奔月决：宛如本能99%
引弓劲：运用自如99%
林晟幽幽一叹。
他实际上已经隐约触及寒素子弟的天花板。
按楚须的说法，兵家子是朝廷为了培养打手，而不是培养统治者的手段。
再近一步，专修伏牛功固然比绿林散人传承全面，朝廷资粮不缺，但肺脏神藏突破第六境难度激增。
林晟看着灼目的大日，心绪逐渐深远。
偏偏对熟练度而言学得越多，才更好触类旁通。
他隐约感觉引弓劲突破宛如本能之时，能逐渐掌握一套暗劲淬体模式。
与先开发肾脏神藏进而诞生暗劲的方式背道而驰，却又殊途同归，如此根基才能稳固。
可是林晟前世也不算对国术多有研究，一套似是而非的五行拳已然算是借助金手指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他方才如此犹豫。
李胆大大咧咧的说道，“我看楚队对阿晟你挺好的，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嗬嗬，宴后可有女支女乎？”
“如有……”
李胆还想再问是否漂亮。
张狗耳却猛然发现林晟似有所悟，目光出神遥望大日，浑身阴暗、温润、血腥各种气场流转不休，忙捂住李胆口鼻退下。
林晟却是没料到卡死许久的逐日决先行突破。
宛如本能99%→追根溯源。
在他眼中，大日好似极近又极远，远看……犹如胎盘。
近观，一尊魔神盘坐其中，其三头各异，其左为龙形，睁目无神；居中青面獠牙，闭眸沉睡，其右骷髅，有金玉之感。
恍惚间，魔神双目炯炯，投向世间。
林晟双眸悄然留下道道血痕。
“你有没有觉得天地突然亮了几分？”
张狗耳狐疑的问道，见李胆犹豫着点头，心中惊疑不定。
恒星做胎？星系做盘？这能是不死秘境就能达到的程度？
林晟闭目喘息片刻，感觉周遭风波不起，只得心怀侥幸——借助金手指追根朔源，没被发现。
他也只能如此宽慰自己了。
神思空冥之际，脑海又浮现一番巨人追杀金乌的画卷。
逐日决：追根溯源。
领悟/容纳【浴日】道意可开发【浴日金乌决】。
领悟/容纳【猎日】道意可开发【猎日夸父录】。
林晟细细体悟。
逐日决的完整版应当就是【猎日夸父录】，可掠夺大日本源，练就不死奥义，只要大日有升腾之时，便有不断重生之机。
而【浴日金乌决】便减配许多，乃是需得大日本源亲和，才能堪破不死。
林晟隐约有几分了然不死秘境的真谛便是要修出不死奥义。
再浮想那尊魔神之姿，心中揣测，怕是只有魔神破胎出世，修炼【浴日金乌决】才能无有后患。
转念一想，若是这般伟岸的魔神一旦出世，这世间又该是何种景象？
他神往之余，心中又积累了几分紧迫。
总得来说，逐日决的突破让林晟所获不多，唯一可称绝对正面的便是他现在能内视量化五脏本源，发现脾脏神藏距离开发圆满尚有一段距离。
且肾脏相比其他四脏别有神异，尚瞧不出根底。
林晟还以为奔月决能顺水推舟突破追根溯源之境，再让他体验一番身融天道的高妙境界。
但也许是奔月决本就从逐日决中触类旁通，并无根底，又或是此界只有大日孕育的魔神一界独尊，总之奔月决熟练度一直卡死了很长时日。
言归正传。
张狗耳见林晟双目淌血，许久没有动静，犹豫道，“阿晟，你要是身体不适，我们二人去找楚队沟通一番？再晚你怕是赶不上他设宴时间了。”
“不必，我身体无碍，等我回营清理一番就出发。”
林晟声音沉稳有力，倒是让二人放下几分担心。
……
城西别院。
歌舞升平。
薄衣女流穿梭其间，添酒蒸肉，情趣十足。
乐者高歌，舞者长袖。
林晟虽只是看客其一。
即便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奢靡情景，他依旧有几分感怀。
自从处理完黄寿之后，楚须便对他刮目相看，时常宴请。
此初别院更有山峦泉眼，滚烫如汤，可招上宾接风洗尘，亦可助族亲拉拢宴友。
林晟酒醉熏熏，眼底清明，数次宴请，已然让他摸清此处底细。
乃是城西楚家借旁支子弟渗透拉拢军中有潜力之人的固定场所。
其中往来者众，更有豪商、名匠、猎户各式身份不一而足，但客人实力也就是肾脏神藏罢了。
而楚须这种武道第三境肝脏神藏有成者还算能掌控局面。
林晟与楚须推杯换盏之余。
“阿晟，你考虑得如何？我楚家的【破浪决】虽不算高明，但还算瞧得过眼？”
楚须面带笑意，意含锋芒，“又或者你有何顾虑，不妨直言，否则便是不认我为兄。”
林晟举动一顿，暗道这世道又怎会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