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死秘境
临江城西。
山谷林密。
幽深清静。
其中坐落一座规整错落有序的营房。
数百人集成方阵由县尉训话。
“你们当中有正兵役二百，猎妖役四百，今日新兵入伍，我要从你们当中选五十位优秀者带队，一带三可要给我好好操练他们！”
“唯！！”
“很好！气势很足。”
县尉见众人整齐划一有些满意，环视一圈沉吟片刻。
“县令的意思是每带出十位猎妖役，补录一位正兵役，正兵役带征税役，猎妖役带寻乡役，操练项目有军律，掌旗，行营，课查，押解，寻乡等。”
除了军律、掌旗、行营算是军中常备项目。
林晟后来才深入了解到。
课查，主要就是清查乡间户口、婚娶最终作为口赋及春秋两税的依据，并顺带锻炼探查能力。
押解，则是每周都要给城门役和城厢役押送补给，算是后勤侧的训练。
寻乡，主要是检查是否有妖魔出没以及各种非正常死亡现象。
“服兵役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特别是新兵，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要是真遇到妖魔，逃！逃得越快越好！”
县尉粗浅讲解了一番，然后语气一转。
“不过要是两军对垒，未战先逃，可别怪督战营下狠手了！”
原来入门考核的是跑路能力。
林晟暗自寻思。
县尉多少有些领导标志，训话又臭又长，许久才到了林晟感兴趣的范畴。
“新兵大多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本县尉要告诉你们，武道不死秘境共分十境，大多妖魔成年大多都在前五境五脏神藏之境。”
“即使是第一境脾脏神藏开发有成，足有一荒古蛮牛之力，可牵树平丘，气力悠长，更可练出一身劲力，举动如有雷霆轰鸣。”
县尉见众人似乎没什么概念，便祭出保留节目。
“脾、肾、肝、心、肺各有其妙，到了我这等肺脏神藏有成，更是能吐气为剑，纵横一方，呵！！”
林晟骇然只见县尉猛然一踏，似有山峦震动之感，呼吸吐息之际，一股透明气剑从众人头皮擦过，将背后百米两三颗腰粗巨树拦腰摧断。
树木倒塌掀起好大尘埃，将吐息之剑的轮廓渲染得若隐若现。
居然……有如此威力？？！！
“咳~武道到了这等境界堪比神魔了吧？若是更高，怕是真能长生不死，不愧号称不死秘境！”
有人激动的感慨，忍不住违反军中纪律。
林晟则在脑海中换算一下，这仅仅是第五境就能以凡俗之力比肩导弹？
更何况吐气为剑显然只是肺脏神藏的部分能力。
“万丈高楼平地起，现在我便传你们【引弓劲】，此乃军中标准【牵牛功】的第一卷，若是你们能有幸入选正兵役修炼牵牛功，未尝不能达到我这等境界。”
有了县尉的铺垫，众多新兵顿时积极性大增。
县尉领着众人驻足在树林面前，一招一招展示。
“我只教一遍，引弓劲有左右开弓，背身弯射，且射且驰，弓刀斩，裸弓绞五式，锻炼周身筋骨劲力，若有不懂，新兵自去找带队伍长请教。”
不同于大多数人似懂非懂，林晟略有所得。
左右开弓既是炼力之法，也是一套拳法。
而背身弯射更多锻炼韧性，尤其是县尉能以一个铁板桥，极度难以发力的角度崩断一颗巨树，招式奇诡怪异。
且射且驰囊括步伐与骑术，弓刀斩兼具刀术，裸弓绞则包含近身缠斗捉拿。
招招尽数是以弓为兵，进而演化而来，弓兵出悍卒，诚如斯言。
县尉每一式皆有数变，举动之间如有雷霆相应，轰鸣之间四处狼藉一片。
“不过武道归根结底还是讲究本源气力与劲力相合，等你们什么时候能倒拔杨柳，气力与劲力达标，便能找我考核成猎妖役。”
县尉见众人跃跃欲试，有种按捺不足求知欲的感觉，便进入正题。
“接下来开始分配领队！自由操练，今日下午先从军律、掌旗、行营开始，周日练押解。”
课程安排的相当紧凑。
多少也有些出乎林晟的意料。
他本以为寻乡役也就是在乡间摸鱼，然后进入凭借金手指喜乐见闻的升级打怪环节。
不过这般繁琐严密的兵役制度倒是让他知道即便是玄幻底色的封建时代，自有其中严密的运行逻辑。
林晟的同乡唯有张狗耳与李胆二人达标寻乡役。
分组也很有封建底色，按乡党袍泽的逻辑，三人刚好一队。
他们的伍长领队是一位面带爪痕伤疤的熊虎之士。
仆一见面。
“你就是林晟？第一次兵役就能成寻乡役也算天才了，不过希望你真是天才，不然你乡里怕是要因福得祸了。”
伍长打量了一番俊秀的林晟，见他不似农夫之子，言语挑衅，传达出一种我有内幕消息，你想好怎么求我的感觉。
“县尉说十位猎妖役多一位正兵役的名额，不过每位伍长只管三人，不知其中可有关联？”
林晟避开自证陷阱，不卑不亢的问着，。
这关系到带队伍长是否一定程度与下面人是否利益相关。
“呵~你不像农夫倒像是读书人。”
伍长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略过此节，没兴趣解释其中要点。
“平素呼我楚队便行，先让我看看你们引弓劲掌握得怎么样。”
他眼神略过欲言又止的张狗耳与李胆，没再做刁难。
除了张狗耳操练得磕磕绊绊外，李胆颇有几分大开大合，虽错无悔的气度。
而林晟则更是惊人，一招一式虎虎生风，即便是简单的引弓劲也颇有几分声色。
无论是逐日法还是引弓劲，其实都是走得大巧若拙的路子，本就难度不高，只是没有对应弓合弦应显得颇为怪异罢了。
更何况奔月法对林晟好似有几分若有若无的悟性加持。
楚伍长顿时觉得捡到宝了。
看向林晟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他顺水推舟略加点拨，夸赞李胆，督促张狗耳。
“引弓劲关键不在其形，而在其势，举动之间，筋骨舒展，气力流淌，劲力自生为要，这点李胆失其形而得其要，只需劲力有成，查漏补缺便是。”
唯独对林晟不加一词，只是含蓄表示。
“军中有修炼引弓劲的百战老卒，能周身发力，阴阳在握，雷霆生变，不过我等凡俗还是要广蓄本源，以增长气力为上。”
他一顿似褒似贬的描述说得张狗耳与李胆云里雾里，不知道是在夸林晟，还是在损他。
林晟倒是多少有些体悟。
比如肩肘，腰腹乃至下阴能崩发劲力阴人，对于武道上限不高的世界而言求之不得，但是在玄幻世界更要紧的还是本质上直来直往的力量最能服人。
一拳挥出，无有变化，群雄披靡，鬼神惊惧，此乃大道至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