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阴差阳错
明月高悬。
乞丐、残疾、赘婿、孤儿、奴户这些人选择了本能的行动，给众人上了残酷而又生动的一课，唯有吴小胆成了唯一的另类。
班头似乎因此有了提携吴小胆的想法。
至少按班房住宿的分配来说是如此。
大体是按兵役各类报团趋势分房。
吴小胆却被班头分去城上碉楼耳提面命。
而林晟等人的班房就在城北，各自归家。
他检查了一番，大体环境还算不错，草席，薄被、炉灶…虽然简陋，但不耽误使用。
按张狗耳的说法。
此处每年都是窄乡的驻扎点，都要懂得爱护。
自己等人若是对锅之类的铁具，有所损毁，得及时告知他，并由亲属赔损。
乡里的补给放在各自驻扎地平均分配。
同寝八人吃完补给就闲聊上了，不出意外歪楼到了喜闻乐见的项目。
“耳哥，我还没去临江城里逛过呢，操练休息可以去逛逛吗，我听城东有流水巷拂风楼特别有名，里面有些女子妙若天仙是不是真的？”
“美我倒是见过，妙我可没试过，有空我替兄弟们尝尝。”
张狗耳调笑几句，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告诫道，“城东非富及贵，最好还是不去为妙，临江城四面不缺享乐之地，城北多是平民，其中女子也别有韵味，有空，老子带你们逛逛，先把窝周边摸熟。”
他谈到摸熟，神情有种别样的浪荡。
此间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脱离父辈的掌控，对一切事情都充满求知欲，捧着张狗耳再多聊聊别的。
张狗耳一边享受众人的吹捧，一边科普各项事宜。
临江城北农南贱，西匠东富的格局，各方势力等等在张狗耳嘴中门清。
林晟一时也受益匪浅。
粗浅榨取了张狗耳腹中为数不多的阅历。
林晟念及自己逐日法：照本宣科98%的熟练度，尿遁出门。
自从喝下养生汤之后熟练度一直在涨，终于快要达到100%。
万路无云，明月皎皎。
【姓名：林晟】
【境界：无】
【功法】：
逐日决：运用自如0%
逐日法水到渠成突破照本宣科的阶段，林晟突然感觉脾脏处好似产生了一个能量源。
他多次尝试，却是发现没法操控其中能量。
只能隐隐感觉身体四肢某些负面物质经过脾脏的调节变成了大补之药。
直到第二天起床，浑身没半点酸痛，他才恍然大悟，应当是乳酸被代谢掉了。
不过依旧有少数同乡浑身疼痛。
林晟暗自皱眉，这说明运用自如的程度只能算大众平均水平。
果然第二日的训练不出所料，他还是和大部分人一样没达标。
其中另类居然还是吴小胆。
原本吊车尾的吴小胆，居然快要达到标准线了，尤其是还有一天准备。
林晟缓缓品尝养生汤，感觉药力逐渐遍布四肢。
顺带不动声色支起耳朵听着别人的背后蛐蛐之声，心中遗憾自己没有啥良师教导一手。
“不公平！班头肯定传了他几手，否则就凭他一介乞儿？”
“说不定真是养身汤效果好呢，他可是喝了一桶！我们不如再求班头一次，哪怕……”
就连张狗耳与李胆等人也有些心情复杂，他们见同乡有些受打击，试图找出些依据。
“逐日法易学难精，那鼠辈的逐日法造诣应当极高了，怕是能训练的同时不断补充体力，但没啥积累，速度依旧平平，也是过不了考核的。”
听得此言，林晟心中一沉。
半个时辰两百余里，不仅是体力破限，还得达到均速100km/h，人和上高速的汽车赛跑，武者的入门门槛可谓高到离谱。
经过这一天的磨练，他能感觉随着脾脏的调节，不仅是耐力，气力等各方面都在同步提升。
但能量的变现效率及总量都有极大桎梏
尤其是到了入夜，一天的训练外加养生汤的加成，熟练度只到了运用自如50%。
林晟顿时有些忧心忡忡，因为即便逐日法再过一天能勉强破限，但是境界与实力存在变现代差，只怕也最终会如同吴小胆一样差之毫厘。
届时，是效仿吴小胆放下尊严，还是凭借金手指再蹉跎一年？
仅仅是短短思虑，他心中暗自有了打算。
举头望月。
放松之下，不可遏制冒出一个想法，月亮是太阳的反射，若是……
他想要从月亮中汲取养分的想法一经产生，不断吐息中逐渐将逐日法特化出一个新的法门。
【奔月法】：运用自如50%
道法天地，诚不欺我！
林晟感觉奔月法对肾脏大有裨益，似乎还有其他好处难以言说。
虽然对他达到考核目标帮助不大，但金手指不仅仅限于学习现有的法门，更让他喜出望外。
哪怕是耽搁一年……
……
考核当日。
大日高悬，天公作美。
县衙之中。
“考核结果出来了？”
班头一脸恭敬谄媚的将名折递给县令。
“大人，此届兵役821人，131人达标，还算不错，比预想之中要好一些。”
“看来豪强们还是识时务……其中可有什么好苗子？”
县令沉吟片刻，这个数字已经够给上头交差，但……是不是再加加担子？
班头脑海浮现吴小胆的身影，思虑片刻，到底没有举荐，只是腰更低了。
“大人，您老慧眼识珠，一看名折就兴许能找到些沧海遗珠。”
“恩~王班头是吧？你倒是很懂上进嘛。”
县令一瞧手中名折，见其中将诸人完成时间已经从短至长排列整齐，不由有些满意了。
“你这般老练，便按老规矩分役吧，我做主在给你们添些补给，补录二十人做寻乡役，嗯~这二十人得是寒素子弟，你可知道？”
他挥墨勾出二十个名额，递给王班头，意有所指。
“在下明白！”
林晟赫然在补录之中名列前茅。
尽管他已经尽力，但到底不出所料。
三天时日到底还是太短。
尽管有奔月法加持的双重裨益，顺理成章让他突破运用自如达到熟练度第三个层次：宛如本能。
这一阶段他的浑身毛孔好似陆续变成了吞吃灵气的血盆大口，甚至让他感觉逐渐摸到了龟息乃至胎息的门槛。
但到底境界变现不是短短三日就能成功。
直到班头宣布结果。
尤其点名他们补录十人要不忘县令恩德。
林晟听着同乡的恭贺之声，再瞧唯有富贵子弟十人成了征税役，正兵、猎妖役一人也无。
而连养生汤都混不上的吊车尾被发配城厢役，对他们这些获得殊荣者的羡慕神色。
他顿时对县令产生了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