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众师姐面授机宜 小师弟报仇雪恨
史大柯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然然啊，下个月就是你的十七岁生日呢，你娘很是想念你，生日那天回家吃顿饭吧。”
史潇然不耐烦的挥挥手：“下个月再说吧，我现在很忙的。”
史大柯见儿子这般模样，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悻悻离去。
“你拿着。”看着父亲离去的落寞背影，史潇然于心不忍，追了上去，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碎银子一把塞进了史大柯怀里。
“然然……爹有钱……”
“你拿去就是了。”
……
次日一早，陆嫚嫚照例来指导史潇然天山折梅手。今天的陆嫚嫚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白衣一映，更是灿然生光。史潇然见陆嫚嫚一身装束犹如仙女一般，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不禁看得呆了。
“呆子，看什么呢！”陆嫚嫚见史潇然这傻乎乎的模样，忍俊不禁，玉手在史潇然眼前来回摆动。
“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史潇然脱口而出，“小师姐你穿这身真好看。”
“这还是我的小师弟吗，怎么突然这么油嘴滑舌了。”陆嫚嫚笑道，“你爹爹走了吗？他这人可真有趣。”
“已经下山回家了。”
“我昨天听我哥说，你被人家欺负了是不是。”陆嫚嫚的神情少见的严肃起来。
史潇然支支吾吾：“这没什么……就是……就是师兄弟间的龃龉……不是什么大事。”
“不行！我带你讨回公道，师姐罩着你，整个仙宫没人能欺负你。”陆嫚嫚拉起史潇然的手就走，“这会儿是早膳时间，他们几个应该在绛云厅用餐。”
史潇然感受着手中十五岁少女温润细腻的指节，一时痴了，任由陆嫚嫚将他拉到了绛云厅。
绛云厅中，众弟子正在用餐，柳飞卿、辛游、端木长歌三人赫然在列。
“呦，小师妹来啦。”柳飞卿知道来者不善，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你去揍他一拳！有师姐在，他不敢欺负你。”陆嫚嫚指着柳飞卿道。
柳飞卿装的满脸困惑：“师妹，这是何意？误会啦，前几日我们和史师弟只是同门切磋而已。”
史潇然不理会他的装模作样，走到距柳飞卿身前四尺之处，伸出双手去扭他手臂。柳飞卿哈哈一笑，左手砰的一声，拍在史潇然胸前。他碍着大庭广众，不便出手伤人，这一拍只用了五成力，但求史潇然吃痛，叫他不敢再行纠缠。史潇然闪避不及，只见柳飞卿手掌在眼前一晃，已拍在自己胸口，叫道：“师姐，我挨打啦。”
“快用太极冲和气稳住身形。”陆嫚嫚急忙提醒。
柳飞卿一掌击出，陡觉对方胸口生出一股弹力，将掌力撞了回来，幸亏自己这一掌劲力使得小，否则尚须遭殃。他跟着左手探出，抓住史潇然肩头，想提起他来摔他一交，那知竟然提不起。
柳飞卿这一来倒是甚为尴尬，连使几招擒拿手法，但均只推得史潇然东倒西歪，要将他摔倒却是不能，迫得无奈，当下连击数掌，笑道：“小师弟，我可不是跟你打架。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还是走开，咱们好好的讲理。”他每一掌击在史潇然身上，掌力逐步加重，但史潇然体内每次都生出反力，他掌力增重，对方抵御之力也相应加强。
史潇然叫道：“啊哟，师姐，他打得我好痛，你快来帮手。”柳飞卿道：“我这是迫于无奈，是你过来打我，可不是我过来打你。”
陆嫚嫚道：“师姐只能帮你一时，不能帮你一世。你要谨记，‘太极冲和气’虚实须分清楚，一处有一处虚实，处处总此一虚实。你记得我说，气须鼓荡，神宜内敛，无使有缺陷处，无使有凹凸处，无使有断续处。”
史潇然听了陆嫚嫚之言，心念一转，当下全身气脉贯通，虽不能如陆嫚嫚所说“全身无缺陷处、无凹凸处、无断续处”，但不论柳飞卿如何掌击拳打，他已只感微微疼痛，并无大碍了。
饶是如此，史、柳二人的功力终究相去不可以道里计，柳飞卿倘若当真使出杀手，“三才归元步”施展开来，立时便可轻易放倒史潇然，但他眼见陆嫚嫚、满月、新月、残月等人都来围观，那里敢便下毒手？两人纠缠良久，史潇然的天山折梅手固然无力制服柳飞卿，柳飞卿却也打他不倒。只瞧得围观师兄弟们暗暗好笑，陆嫚嫚不断皱眉。
史潇然好不容易找到破绽，一拳打在柳飞卿胸口，但他只有二十五年的功力，柳飞卿功力在四十年之上，如何伤得了对方？柳飞卿哈哈大笑，心中却大感狼狈。他成名十余载，在黄山仙宫七十二名精英弟子当中排行靠前，不论敌友，向来不敢轻视于他，岂知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而奈何不了一个刚入彼岸园的新人，下杀手伤他是有所不敢，想要提起他来远远摔出，却有所不能，一时好不尴尬，只能不轻不重的发掌往他身上打去，只盼他忍痛不住，就此退开。
陆嫚嫚又禁不住出言指点史潇然：“小师弟，要用意不用劲，随人而动，随屈就伸，挨何处，心要用在何处……”
史潇然大声应道：“是！”见柳飞卿拳掌打向何处，果然以心使劲，敌人着拳之处便不如何疼痛。
满月在一旁叹道：“小史的内功天赋当真冠绝群雄，这才练了几个月的太极冲和气，居然有如此领悟。”
辛游拉了拉一旁端木长歌的衣袖：“我们快走吧，得罪了小师妹，到时候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端木长歌点了点头，和辛游消失在了人群里。
柳飞卿叫道：“小心了，我打你的头！”史潇然伸臂挡在脸前，精神专注，只待敌拳打到，那料得柳飞卿虚晃一拳，左足飞出，砰的一声，踢了他一个筋斗。史潇然几个翻身，滚到陆嫚嫚身前，这才站起。
陆嫚嫚娇喝道：“姓柳的，你臭不要脸！说打他的头，叫他小心，却又伸脚踢他，这不是骗人上当么？”
众人听了都觉好笑，心想武学之道，原在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叫人捉摸不定，岂能怪人玩弄玄虚？
史潇然揉了揉腿上被踢之处，叫道：“一时大意，我们再来！”说着拔步又要上前。陆嫚嫚伸手握住他手臂，说道：“且慢！”
史潇然手臂被她拉住，登时半身酸麻，再也不能动弹，愕然回头。陆嫚嫚低声道：“你天山折梅手尚未练到火候，终是制他不住。我教你一招，你去打他，且瞧仔细了。”于是右手袖子在史潇然脸前一拂，左拳伸出，击到他胸前半尺之处，突然转弯，轻轻一下击在他的腰间，低声道：“记住：挨何处，心用在何处。这句话最是要紧不过，你出拳打人，打何处，也是心要用在何处。你打他之时，心神贯注，要用意不用劲。”
史潇然大喜，记住了陆嫚嫚所教的招数，走到柳飞卿身前，右手成掌，在他脸前一扬，跟着左拳平出，直击其胸。柳飞卿横臂一封，史潇然这一拳忽地转弯，“啪”的一声，击中在他胁下。柳飞卿受过他的拳击，本来打在他身上痛也不痛，因此虽见陆嫚嫚授他招数，心下更没半点在意，暗想我便受你一百拳、二百拳，又有何碍？那知这一拳只打得他痛入骨髓，全身颤动，险些弯下腰来。
他不知史潇然练了《太极冲和气》又吃了冷香丸，真气充沛，已是非同小可，只不过向来不会使用，这时得到陆嫚嫚的指点，懂得了用意不用劲之法，那便如宝剑出鞘，利锥脱囊，威力大不相同。柳飞卿又惊又怒，眼见史潇然右手一扬，左拳又是依样葫芦的击来胸口，知他跟着便弯击自己胁下，于是反手一抄他的手腕，右手砰的一掌，将史潇然击出数丈之外。
史潇然这一下额头撞在桌角之上登时鲜血长流。他毫不气馁，伸袖抹了抹额上鲜血，又站了起来。陆嫚嫚急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给史潇然擦拭额头。
一旁的新月实在看不下去了，道：“我也来教你一招。”
新月心道：“我若再当面教招，那柳飞卿瞧在眼内，定有防备，这便无用。”于是在史潇然耳边低声说道：“这一次我连教你三招。第一招左右互调，我使左手时，实则该使右手，我出右袖时，你打他时须用左拳。”史潇然点头答应。新月当下教了他一招“推心置腹”。史潇然跟着她出拳推掌，心中却记着左右互调。
新月道：“第二招我左便左，我右便右，不用调了。”这一招叫“四通八达”，拳势大开大阖，甚具威力，史潇然试了两遍便记住了。
新月又低声道：“第三招‘鹿死谁手’，却是前后对调，这一招最难，部位不可弄错。”当下错步转身，左回右旋，猛地里左手成虎爪之形，中指的指节按在史潇然的胸口，低声道：“这一招全凭步法取胜，你记得么？”史潇然点头道：“记得！”把这三招在心里默想了一遍，走向柳飞卿身前。
当新月教招之时，柳飞卿看得清清楚楚，心想：“这三招果然精妙，倘若你新月突然对我施招，我倒也不易抵挡，但既这般当面演过，我若再对付不了，岂非蠢牛木马。新月小丫头，你可也太小觑人了。”他气恼之下也没加深思，眼见史潇然走近，不待他出招，一拳便击中了他的肩头。
史潇然生怕错乱了新月所教的招数，眼见拳来，更不抵御闪避，咬牙强忍。柳飞卿这一拳是先打他个下马威，出拳用了七成力道，只打得他肩头骨骼格格声响。史潇然“啊哟”一声，跟着右掌左拳，使出了第一招“推心置腹”。
当新月传授史潇然拳法时，柳飞卿瞧得明白，早便想好了应付之策，准拟一招便摔得他头破血流，决不容他再施展第二招、第三招。那知史潇然这招“推心置腹”使出来时方位左右互调，和新月所传截然不同。柳飞卿左肘横推，料得便可挡开他右手的一掌，不料手肘竟推了个空，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拳，跟着自己右手又抓了个空，小腹上再中一掌，但觉内脏翻动，全身冷汗直冒，这两下受得实是不轻。他若非自作聪明，只须待敌招之到再行拆招，那么史潇然所学拳法虽然精妙，以他此时功力，总不能出招如电，柳飞卿尽可以从容化解，便算中了一拳，第二拳也必能避开。
史潇然一招得手，精神大振，踏上一步，使出第二招“四通八达”来。这一招拳法虽只一招，却是包着东南西北四方，开、休、生、伤、死、景、惊、杜八门。柳飞卿胸腹间疼痛未止，眼见史潇然身形飘忽，又攻了过来。他适才吃了大亏，已悟到原来新月所授的拳法须得左右互调，只道这第二招仍是应左则右，应右则左，眼见史潇然这招出手极快，当下制敌机先，抢到左方，发掌便打。岂知这一招的方位却并不调换，柳飞卿料敌一错，又是缚手缚脚，出招全都落在空处，霎时间只听得“噼啦”声响，左肩、右腿、前胸、后背，一齐中掌。总算史潇然打得快了之后内力不易使出，柳飞卿所中这四掌还不算如何疼痛，只是累得他手忙脚乱，十分狼狈。
满月看热闹不嫌事大，叫道：“柳飞卿，这一下你可错了。要知道前后左右，全无定向，后发制人，先发制于人啊。”
史潇然心道：“满月师姐所言深通拳术妙理，委实是非同小可，这几句话倒是使我受益不浅。‘后发制人，先发制于人’之理，我以往只是模模糊糊的悟到，从没想得这般清楚。”转念又想：“凭那柳飞卿的修为，便是细细的苦思三年五载，也不能懂得他这几句话的道理。”
柳飞卿被满月的话扰乱自己心神，喝道：“你们怎么都帮着这小子！哎哟……”这“哎哟”一声却是左腿上又中了史潇然的一脚，他狂怒之下，双掌高举，拼着命再受对方打中一拳，运上了十成力，从半空中直压下来。
史潇然第三招尚未使出，一股沉重如山的掌力直压到顶门，叫声“不好！”待要后跃逃避，全身已在他掌力笼罩之下。
陆嫚嫚叫道：“小师弟，我劲接彼劲，曲中求直，借力打人，须用四两拨千斤之法。”
陆嫚嫚所说的这几句话，确是《无字天书》中所载拳学的精义，但可惜说得未免太迟了些，事到临头，史潇然便是聪明绝顶，也决不能立时领悟，用以化解敌人的掌力。这时他被柳飞卿的掌力压得气也透不过来，脑海里空空洞洞，全身犹似坠入了冰窖。
柳飞卿连遭挫败，这一掌已出全力，存心要将这纠缠不休的新人毁于掌底，眼见便可得手，忽听得嗤的一声轻响，一粒小石子横里向左颊飞来，石子虽小，劲力却大的异乎寻常。柳飞卿无可奈何，只得退了一步避开。
“弹指神通？是冷月姐姐！”新月喜道，“没想到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月姐也会出手多管闲事”。
这粒小石子正是冷月用“弹指神通”的功夫发出，她弹出石子之前，手中已先摘了几朵鲜花，捏碎了团成个小球，石子飞击，跟着又弹击那个花瓣小球，石子射向柳飞卿的左颊，那花瓣小球却在他背后平飞掠过。柳飞卿受石子所逼退了一步，正好将自己项颈下的“大椎穴”撞到了花球之上。
倘若冷月将花球对准了这穴道弹出，花球虽轻，亦必夹有劲风，柳飞卿自会挡架闪避，但这时他自行将穴道撞将过去，竟是丝毫不觉，只是浅灰的衣衫之上，被花瓣的汁水清清楚楚的留下了一个红印。
冷月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众人，便自行离去，“我吃完了，你们自便。”
柳飞卿这一退，史潇然身上所受的重压登时全消，他当即向西错步，使出了新月所授的第三招“鹿死谁手”。
柳飞卿一呆，寻思：“第一招他左右方位互调，第二招忽然又不调了，这一招我不可鲁莽，且看明白了他拳势来处，再谋对策。”他这番计较原本不错，只可惜事先早落了新月的算计中。新月传授的这一招时，已料到他必定迟疑，但时机一纵即逝，这招“鹿死谁手”东奔西走，招招抢先，古语云“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岂是犹豫得的？
史潇然左一回右一旋，已转到了敌人身后，其时日光西斜，照在柳飞卿背上，只见他项颈下衣衫上正有一个指头大的红印。史潇然心想：“这是……冷月师姐在提醒我？”当下来不及细想，左手指节成虎爪之形，意传真气，按在这红印之上。这“大椎穴”非同小可，乃手足三阳督脉之会，在项骨后三节下的第一椎骨上。人身有二十四椎骨，古医经中称为应二十四节气，“大椎穴”乃第一节气。柳飞卿“大椎穴”被内劲按住，一阵酸麻，手脚俱软，登时委顿在地。
旁观众人见状，个个大声喝彩。柳飞卿面如死灰，无地自容，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哎呦，好痛哇！”陆嫚嫚脑壳吃痛，叫了出来。
“谁这么大胆！”她正要发作，却看清了来人正是自己的亲哥哥陆剑枫。
“原来是枫哥哥啊，我说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我身边呢！可恶，你又敲人家脑门。”
“让你瞎胡闹，柳飞卿我此前已经教训过了，此事到此为止。”陆剑枫宠溺的摸了摸陆嫚嫚的头。
“见过少宫主。”史潇然等人连忙上去行礼。
“彼岸园内皆兄弟，叫我陆师兄即可。”陆剑枫环顾众人，“我来有两件事要宣布。一是下个月西杨阁老八十大寿，我们仙宫要派人去祝寿。二是明年三月，少年英雄大会将在华山之巅举行，我负责选派年轻弟子前去参加。”
“杨阁老是杨士奇大人吗？”自从劫法场事件之后，史潇然对于朝廷斗争尤为关心，“想不到我们仙宫居然与此等大人物交好。”
“下个月初十，嫚嫚你代表仙宫前往杨府祝寿，寿礼我来准备。你再挑几个师兄弟一同前往，人不要太多。”
“新月姐，小师弟，你们俩陪我去吧。”陆嫚嫚喜笑颜开，“终于能下山玩了。”
“好嘞，师姐，这少年英雄大会又是啥啊？”
“自华山论剑式微之后，武林中一等一的盛会就是我们的黄山论武，其次则是由十大名门主办，五岳剑盟承办的少年英雄大会。但黄山论武二十年才举办一次，一个人这辈子也参加不了几场，相比之下少年英雄大会每五年举办一次，其热度和讨论度在年轻侠客中更高。”
“那参加少年英雄大会需要什么条件啊？赢了之后会有什么奖励吗？”
“条件很简单，一是年满十五周岁未满二十周岁，二是出身白道政治清白，三是按规定缴纳报名费办理登记手续。不过我们十大名门为了将机会留给更多的小门派，每派的名额有限，今年仙宫好像只有五个名额。”陆嫚嫚娓娓道来，“一般来说，只要进入前八强，就会名动九洲，成为本门派的重点培养对象甚至是掌门接班人。而拔得头筹之人不仅能够得到主办方提供的丰厚礼品，还会顺理成章的成为中原武林少年群侠的领袖人物，相当于一个小武林盟主。你知道上一届的少年英雄大会冠军是谁吗？”
“谁啊？”
“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少宫主！”史潇然望向陆剑枫的眼神充满无限钦佩。
“虚名而已。”陆剑枫道，“今年我刚满20岁（古人不算周岁，只算虚岁），已丧失参赛资格。建议由冷月（19岁）、新月（17岁）、陆嫚嫚（16岁）、残月（15岁）、史潇然（17岁）你们五人参加这届的少年英雄大会，报名手续我会替你们办妥，你们安心修炼即可。”
满月笑道：“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可惜姐姐我已经二十一岁了，上一届有事没参加成，这一届又超龄了，抱憾终身啊！”
“少年英雄大会……”史潇然喃喃自语，“少年群侠，试剑江湖，我的机会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