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绝宠:嫡女当自强](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334/52924334/b_52924334.jpg)
第89章 陆御医果然最懂我心
一过三周,鼠疫虽无根治之法,却已然有缓解的办法。
夏倾月与陆江别白日里在杏林铺问诊,晚上则共同去柳兰的房中,寻求根治之法。
柳兰比平日里安静了许多,看向夏倾月的眼神也没那般多情,显得乖巧了许多。
夏倾月背地里忍不住问:“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劝住她的?往日里我怎么说都不听。”
陆江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想死之人,只要死过一次,就不想死了。”
他没有细说,夏倾月却觉得背后一阵冷汗。
陆御医果然如传闻所说,一张笑面,却宛若死神。
眼见着疫情扩散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清源之地的百姓,皆对夏倾月与陆江别很是信服,更感激厉暝池等人的安排,没放弃任何一个病患。
有了百姓的支持,厉暝池走访、安置病人愈发起劲,连千宁乐也跟着得了不少美名,再加上她本就貌美,更在百姓中得了“活菩萨”的称号。
厉景桓每每想到此,都忍不住取笑她一番。
千宁乐不答话,厉暝池却注意到,千宁乐的目光总是会追随着厉景桓。
三人之中,若问起管理之法,当属厉景桓最甚。
这次安置病人之行,若无厉景桓相助,怕是效率会消减一半。
他总是会温和地弯下腰,同那些小孩子讲话,亦会风度翩翩、宛如君子般对待妇人,无论贫穷、富贵,还是丑陋、貌美,在他那里皆是平等对待,有时遇到了无礼的疯子,也进退有度,从不苛责。
即使是厉暝池,也惯是用一张冷面压制于人,学不会厉景桓的法子。
千宁乐很自然地被他吸引了目光。
厉暝池自然心中窃喜,若是能成,不但他与千宁乐之间的恩怨可解,更能凑成一桩婚事,一举两得。
然而他却不知,千宁乐除去被他吸引的部分,脑中却仍保留了一份怀疑。
陆江别让她小心厉景桓的话语,仍在脑中久久回荡着。
她不讨厌厉景桓,却也不敢上前一步,这成了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许久不再注意厉暝池了,连他每日去哪里巡视,都答不上来。
厉暝池每日巡视的地点,与杏林铺相隔不远,虽然整天都忙着,来不及去看一眼,但只是遥遥相隔,也能让他甘之如饴。
若现不止一次地劝过他,纵然是工作,也该当心自己的身体,疫情当前,每个人都是惜命的。
厉暝池充耳不闻,每日仍照常巡视,朝廷给的银子若是不够了,就拿自己的往上添。
百姓也领他的情,每次到了晌午的时候,便拿自家种的玉米、蔬菜什么的,给厉暝池多加一餐。
礼物虽小,但厉暝池感念百姓的心意,便收了。
一旦收了,便也成了默认的习惯。
只是厉暝池脸色愈发蜡黄,一看就是休息不足,周围的百姓也是忧心忡忡。
终于在某一日,厉暝池在接过百姓手里的玉米时,手劲一松,一捧玉米尽数洒在了地上。
百姓惶恐地跪在地上,厉暝池想要解释,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被一股力量拽进了黑暗中。
厉暝池倒下的消息很快就惊动了大家,经过确诊后,城内的郎中便忍不住失声痛哭,被厉景桓大喝一声才止住。
平日里温润的人,如今只板着一张脸,好不吓人。
“哭什么,如今鼠疫已经得到控制,皇弟不过是刚刚发病罢了,是生是死还未知,现在这是急着哭丧吗?”
千宁乐轻拽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厉景桓才是最沉不住气的那一个,他的冷静只够让他保持现状,即使是千宁乐,他也险些顾不上。
千宁乐叹了口气,吩咐下人道:“如今既已确诊,便将阿暝哥哥隔离起来吧,每日熏一次艾草。”
待下人将厉暝池抬到了隔壁房间,厉景桓才稍稍冷静了些,低声道:“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自己。”
千宁乐宽慰道:“人之常情罢了,这段时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夸奖的话语如此自然地说出口,厉景桓原本急躁的心情一下便被抚平了,连目光也多了几分柔和。
千宁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俏脸一红,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暧昧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便看到夏倾月急匆匆地冲进了屋里,身后是同样快步赶来的陆江别。
顾不上其他,夏倾月按住千宁乐的肩膀,慌张道:“厉暝池呢?”
千宁乐指了指隔离的房间,便看到夏倾月一头冲了进去,连阻拦的话都来不及说。
“奇怪,她不是最谨慎的那个吗?”千宁乐奇怪道。
每次同陆江别一起诊治时,夏倾月总是小心再小心,生怕自己一时不留神也会染上鼠疫。
陆江别也说过,若不是自己早就是个活死人了,定也会同她那般谨慎。
如今竟然只问了在哪,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着实让人意外。
陆江别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意味深长道:“自己的夫君倒下了,做娘子的,又怎么可能同平时一样冷静?”
千宁乐绞紧了手指,她忽地想起,自己在厉暝池和倒下后,也是半点都没有碰过他。
即使她手里有夏倾月给的手帕,又有陆江别给的药丸,是最不会倒下的那一个。
但她也只是略看了一眼,便叫下人抬下去了。
她远没有夏倾月那般的胆识。
陆江别见她如此,轻笑一声,正要将手搭上她的肩膀,厉景桓却抢先一步,拍了拍她道:“别怕,阿暝不会有事的。”
陆江别一下缩回了手,在袖子的阴影里,一双手已经握成了拳,隐隐还有几分颤抖。
千宁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回答。
“我想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倒下了,郡主都会如此着急的。”
陆江别忽地开口,一张笑面却好似蒙上了一层阴影:“因为郡主,是郡主啊。”
这句话好似一句废话,却让千宁乐忽地清醒过来,轻笑道:“陆御医果然最懂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