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化学实验室

清晨，灵岚高空学区的狭小宿舍里，合金墙面泛出微冷光泽。薛溪从铁床上艰难起身，扭了扭颈子，发出细微金属“咔哒”声——当然，那只是床架轻响。他昨夜搞出了一点点“脑域刺激液”，增幅约1.2%的脑域适应度。1.2%很小，几乎像一滴水融进大海里，但这已经是奇迹般的进步。毕竟，他只用废料和灵气微操，就实现了本界脑域开发路线中极其微小的一步跨越。

“解析器，”薛溪穿上略带纳米纤维补丁的旧外套，在意识中低声道，“昨晚那些脏兮兮的材料和简陋操作让我只提升1.2%，不够。这个世界科技发达，化学实验室里肯定有恒温电热板、超细滤膜、微型溶液稳定器之类的，我必须拿到更好的工具。”

解析器的中性音调中透着一丝理所当然：“是的，有适合的化学设备后，加热、过滤、沉淀、控制液相平衡都能更精准。灵能因子的提炼将大幅改进。”

薛溪点头：“学校里有化学实验室，还是特长班用的，那里至少有恒温板、微量电磁搅拌器、基础溶剂。可我没报名特长班，怎么进？”

解析器：“从资料室获取基础化学和脑域开发原理的免费文献，你可以用专业术语打动负责老师。以‘提前熟悉基础操作’为理由，让他给你一次机会使用器材。”

薛溪露出笑意：“专业术语啊，好，我先去资料室刷点免费资料，用些化学与灵能结合的花词，多记住几个名词。”

他打开宿舍门，走廊中有无人清扫器在地面滑动，无声清洁锈迹与积灰。透过强化玻璃窗，他看到高空平台下成排机械臂搬运货物，远处有高速飞行器在管线间穿行。一切赛博与金属织成的世界中，他是个无钱学生，却妄图用微弱灵气和废料逆袭。这念头在此刻显得更合理——既然赛博科技发达，别的学生却只会买增幅针，那他在低端化学加灵能微操下搞点改良药剂也不足为奇。

沿走廊，他先去食堂拿了份免费能量液，这东西由学校生化工厂合成，味道如淡金属汁。他一边喝一边想：“这液体加点精密过滤、再加灵气操控，能不能当溶剂用？算了，这会儿不必太贪心。”

课间空档，他快步前往资料室。资料室门口有两个传感扫描仪，他刷学生终端进入。资料室内，数十条全息投影显示书目，学生们用触屏查看资料。有些人查灵能理论，有些研究脑域开发贷款方案。没人关注薛溪。

他走向柜台：“老师，我要查化学和脑域开发基础的免费资料。”

管理员，一个带仿生义眼的女老师，正用机械指关节敲击桌面：“基础化学和脑域开发免费资料很少，你只好试试边角信息。第三排有终端，用关键词过滤吧。”

薛溪点头：“明白。”

走到第三排书架，这里安装有超薄投影屏，他输入“脑域开发基础”“化学提炼”“灵能因子提取”等关键词。果然，大多付费锁定的高级资料，可随手点一篇名为《脑域开发常识入门FAQ（无偿试读版）》的文档，还有《初级化学工具使用指南（免费章）》可读。

他点开FAQ文档，看到简单介绍：

【Q：脑域开发为何困难？

【A：需精准药剂、电磁刺激设备、昂贵心理暗示程序及灵能增幅器材。】

【Q：基础药剂有何特点？

【A：含灵能因子、有机稳定剂、神经调控成分，以微调脑部对灵场敏感度。】

【……】

薛溪阅读了很久，对脑域开发有了初步的理解，尽管实质性的资料零零散散的，但是解析器可以帮他梳理各种资料和进行分析。

薛溪心中盘算：“我昨晚用的废料灵能因子是纯无机乱糟糟的，如果能找到一点有机溶剂或稳定剂——哪怕化学实验室里普通无机盐溶液、简单醇类溶剂也比生锈水强多了。有有机成分能更好地与灵能因子融合，提升适应度。”

他再看《初级化学工具使用指南（免费章）》：

【简单加热法：用恒温电热板可较精确控制温度过滤方法：超细滤膜能去除微小杂质基础溶剂选择：纯净水或简单醇类有助于减少干扰因子搅拌：电磁搅拌器使溶液均匀混合，有利于微粒分布】

薛溪眼前一亮：“恒温电热板、超细滤膜、电磁搅拌器——这些实验室常见设备能让我提炼的灵能因子液更纯净，从而提升脑域适应度也许达3%-5%！”

“解析器，”他低声问，“有了这些设备，利用率翻倍，增幅到3%-5%是稳的？”

解析器：“是的。若能进一步添加微量有机溶剂，灵能因子亲和度提高，还可期望更高利用率。”

薛溪笑得合不拢嘴：3%-5%提升就像省下好几次增幅丸费用，对于无钱的他来说，这是超级划算的长期投资。

管理员走过来，见他看着屏幕偷笑：“找到需要的东西了？”

薛溪转头笑：“是的，谢谢老师。我记住了点基本原理。”

管理员无所谓地耸肩：“用不上太深奥资料吗？真难得有学生满足免费信息。”

薛溪谦虚：“对我来说够了。”

离开资料室，他直奔二楼教研室找化学特长班负责老师。一路上，走廊里有学生谈论增幅针涨价、有人刚从豪华灵能设备教室走出，抱怨资金不足。薛溪听着心中暗喜：我有自己的低成本解决方案，虽然缓慢，却可渐渐积累脑域适应。

在二楼一间小办公室前，门半掩。薛溪轻敲门：“老师，我是高一薛溪，想请教一点化学实验的问题。”

屋内传出一中年男声：“进来。”

薛溪推门，见一个身着功能服的中年男老师正用轻型义指校正试管架位置。对方面容严厉，却不显凶狠。

薛溪鞠躬：“老师，我对化学操作很有兴趣，看了些基础资料，想提前熟悉实验流程。可我没加入特长班，能否借用实验室器材做基本操作练习？我不碰贵重试剂，只用基础仪器和免费溶液。”

胡老师斜眼打量：“没报特长班，却想用设备？为什么？”

薛溪露出认真神色：“我想从化学角度理解灵能因子处理，对脑域开发原理有兴趣，可我没钱报正式培训班。所以先自学基本手法，练习过滤、控温、搅拌。如果我能做好基本操作，将来或许有机会加入特长班。”

胡老师摩挲下巴：“大多数学生要么不理化学，要么花钱报班。你这路子倒特别。好，我给你一次机会。晚自习后，你来实验室，我给你半小时，不碰贵重材料，只用基础器械。”

薛溪欣喜：“多谢老师，我一定小心谨慎。”

胡老师点头：“别出岔子。”

薛溪离开办公室，回教室坐下，精神雀跃。不必花钱买资料书，只用免费常识，加上灵气和前世记忆，就能制作更高质量的脑域刺激液。想想能将适应度由1.2%提升到3%-5%，光想就兴奋。

晚自习结束，他回宿舍先整理灵能碎片。这次他精挑细选高灵能浓度材料，稍大一些的碎片能提取更多因子。再准备点普通废料混合，看看能否调配出不同风味。

“解析器，”他在意识中低声自语，“我打算先用高浓度灵能碎片作为核心，再加少量普通碎片当辅料，用纯净水代替自来水。实验室应该有蒸馏水吧？”

解析器：“基础实验室有蒸馏水供应，你可直接使用。这样可减少杂质干扰。”

他笑了：“太好了！蒸馏水加恒温电热板，再用电磁搅拌器均匀混合，我定能将灵能因子凝聚更好。”

收拾妥当，他带上灵能碎片进实验室。胡老师已在那看数据终端，见薛溪进来指指角落工作台：“器械在那，半小时计时开始。”

薛溪鞠躬：“明白。”

他走到台前，将灵能碎片磨成粉末，小心倒入烧杯，加上一点蒸馏水搅匀。启动电磁搅拌器，“嗡”一声轻响，溶液缓缓旋转，使灵能粉末更均匀分布。

解析器：“现在过滤，用超细滤膜。”

薛溪拿过滤器，慢慢将溶液滴滴过滤，去除微粒杂质。透过全息显示器看到溶液变得更清澈。“好，接下来加热。”他轻开电热板电流，将温度控制在某个解析器建议的区间。灵气丝线缓缓注入，借精神指令强化脑域调控意念：“适应、导通、塑形、敏感……”

溶液表面产生微小气泡，这次无刺鼻臭味，说明杂质少。电磁搅拌维持溶液匀质分布，灵能因子在灵气丝线上微微闪动，意识中解析器反馈：“浓度比上次更均匀，因子相互作用更佳，预期可达3%-5%适应度增幅。”

薛溪心中欢呼，但面上不动声色，只专注操作。胡老师远远看见，点头暗想：“这学生挺稳，没搞奇怪举动。看来真的用心学习基本操作。”

加热后，他小心蒸发部分水分，最后溶液变稠，形成浅蓝色浆液。他用玻璃棒搅拌，然后凝成一粒指甲大小的丸子，比昨晚浅蓝丸子更透明一些，隐约有微光。

薛溪低声和解析器沟通：“面板显示情况。”

意识中浮现面板：

【脑域微调数据面板（实验室版改良配方）】

脑域适应度提升预估：约3.8%

灵能因子利用率：约25%

稳定性：高于以往，可保存一周若加入有机稳定剂（需更高级试剂）可突破5%

薛溪内心狂喜：3.8%！这接近4%，是最初1.2%的三倍还多。虽然还是远不及正规脑域开发药剂的效果，但这是免费，不用大资金，只要花时间收集废料和打工。

他小心收起这粒丸子。胡老师清了清嗓子：“时间到。”

薛溪微笑点头：“老师，我已经熟悉基本操作，非常感谢给我这个机会。”

胡老师斜瞄丸子：“你这做什么的？”

薛溪摊手：“只是模拟固体样本，不是实际药剂，我无处购药，只是学操作而已。”

老师耸肩：“你小心保管吧。不许带出违规药剂，我相信你只是练习操作。”

薛溪鞠躬：“是，我一定遵守。谢谢老师。”

离开实验室，走在夜色中，他仰头看合金平台上闪烁的广告：“脑域开发昂贵？没关系，我慢慢积累小优势，让适应度逐步增加，等有朝一日稍有资金，就能轻易突破脑域开发瓶颈。”

一路回宿舍，他的步伐轻盈。几名学生从身边走过讨论增幅针利息上涨，一听这话薛溪更是觉得自己选择对了。他不用增幅针，不用付费资料，靠废料和灵气走出一条微弱但上升的路。

进入宿舍，他关门，打开终端弱光，看着手中浅蓝色丸子，服入口中，顿感脑部肿胀，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解析器，我以后继续改进。若能找到有机稳定剂，说不定突破5%适应度增幅？届时我脑域对灵能刺激更敏锐，离真正的半DIY脑域开发不远了。”

解析器：“是的，更高级试剂需要更精密打工和搜索，或许深入下城区能找到报废生化组件。请谨慎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