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学术兴趣
爱因斯坦5岁时,父亲给他看了一个小型指南针。无论怎样转动罗盘,铁针总是指向同一方向,这种神秘特性让他印象非常深刻。虽然看不见什么东西让指针移动,但他认为在空间里一定存在某种东西能吸引并使物体朝特定方向转动。这正是爱因斯坦后来对真空神秘性沉思的感受之一。
随着他慢慢长大成人后,阅读科普书籍使他对自然科学越来越感兴趣。俄罗斯犹太学生周四在爱因斯坦家吃饭时让他注意到了亚伦·伯恩斯坦的《自然科学大众丛书》,那时这些书深受大众热爱。这些书讲述了动植物的相互依赖、起源假设,还讨论了恒星、流星、火山、地震、气候和许多其他的话题,处处与自然相关。不久,爱因斯坦也成了毕希纳《力与物质》等书的书迷,该类书收集了当时的科学知识,并将其组织成一种完整的宇宙哲学概念。
如今来看,毕希纳《力与物质》这类书太肤浅,我们不禁会想那时像爱因斯坦这样能够独立思考的年轻人怎么会被这些书打动。如果我们有历史感和正义感,我们应该问问自己,最近有哪些书可以与那些早期作品相提并论。这时我们就可以拿出詹姆斯·金斯爵士《神秘的宇宙》等书。可能一个真正带有批判性的人都不敢说毕希纳的书比同时代类似作家的书肤浅。但不管怎么样,我们找到了一种对科学结果有益的通俗表述以及一种相当模糊的哲学解释,人们可能会接受这种解释,也可能不喜欢。
爱因斯坦不是因为学校教育而对数学产生兴趣,而是在他家里从叔叔那里第一次了解到代数才开始的。“这是一门快乐的学科,”他告诉爱因斯坦,“当我们的目标猎物还没抓到时,我们称之为x,暂时继续猎杀它,直到装进我们自己的腰包里。”在这样的引导下,爱因斯坦在解决简单问题时,乐于用想出的新方法来解决问题,而不会循规蹈矩。
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大约12岁时,他第一次得到一本系统的几何书,这本书是一门新科目的课本。刚开始和大多孩子一样,对学校新科目充满好奇,在老师枯燥无味地讲授课本之前,他已经开始自己钻研,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每条论述的清晰阐述和证明,以及图表和论证之间的紧密联系,都让他感到直白而井然有序,这是他从未遇见过的。他突然发觉这杂乱的世界也有了一种可遵从的秩序与美丽。
自爱因斯坦6岁起,父母就坚持要他上小提琴课。很不幸他不喜欢这门课,因为老师把教学生演奏当作例行公事,所以最初在他眼中这就是学校之外的另一种强迫罢了。然而大约13岁时,他开始了解莫扎特的奏鸣曲,并爱上了那种独特的优雅。他知道自己的技巧不能展现音乐本质美,无法与这些演奏的乐曲相提并论,因此他一再试图在演奏中表现出它们轻松、无忧无虑的优雅。这样由于他努力尽可能清晰地表达一种特定的情感,而不是通过技术练习,他获得了拉小提琴的某种技能和对音乐的热爱,这一点伴随了他一生。他在阅读几何书时所体会到的那种深沉的感情,也许只能同他14岁时第一次参加室内音乐表演时的经历相比。
14岁的爱因斯坦还在读毕希纳的书,但他对宗教的态度已发生了重大变化。小学时接受天主教的教导,中学时他接受了为此教派学生提供的犹太教的教导。宗教老师对所罗门的《箴言》和《旧约》中伦理道德部分的论述让青年时期的爱因斯坦深受触动。这段经历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使他对《圣经》传统的伟大伦理价值有了深刻信念。另一方面,爱因斯坦知道不管学生们是否感兴趣,都会被强迫去犹太寺庙参加宗教仪式。他觉得这跟强迫士兵在阅兵场上操练或是强迫学生解开巧妙发明的语法难题是一样的。在他看来,仪式习俗不再是人类在宇宙中地位的诗意象征,而是这越来越多的迷信习俗阻碍了人们独立思考。爱因斯坦一生都厌恶犹太教或其他宗教传统习俗,也不喜欢参加宗教仪式。他不想让自己与自然法则的关系被安排在某种机械式的秩序之下,所以他下定决心高中毕业后离开犹太教,也不再加入其他任何宗教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