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宵小
清晨早早起来，甄南在小花的服侍下，洁面漱口，换上一身月白色圆领袍衫，头戴四方平定巾，出得门来。
此时金乌初生，碧空如洗，山间清风徐来，带来丝丝青翠之意，他深吸一口气，沁入心脾，缓缓吐出，顿觉得身心内外如洗。
身受的内伤，仿佛都好上三分。
怪不得古来无论文武，闭关修炼，都喜欢在山中。
即便无法得到全真教内功，但此地人烟稀少，环境幽静，自己温养月余，内伤也能大好。
当然所能得授全真内功最好。
全真教内功，乃是玄门正宗，根基扎实，无有走火入魔之嫌，更能融合各派武功，乃是奠基最好的内功心法。
大侠郭靖，就是以全真内功奠基，根基扎实，后面无论是降龙十八掌，又或是九阴真经，左右互搏，都能快速上手，提升功力......
“东家，”梁高这时候从侧边的厢房出来，对甄南抱拳，打断他的思绪，“西岳庙离华山派还有段距离，我们须要早早动身才是。”
“嗯，梁伯考虑的周全。”甄南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吩咐道：“小花，和小华去伙房取来早饭罢。”
“咱们一同用过早饭，便去拜访华山派山门。”
梁伯推迟不过，跟着甄南一同入座。
很快，丫鬟小花和书童小华一人拎着一个上下两层的红漆食盒回来，将定做的早饭一样样的摆到桌子上。
白切羊羔肉、水煮鸡子，外加几个小咸菜滴着香油伴着红色的辣椒丝，一筐白面膜，一瓮小米粥。
看着丰盛，花的银钱也不少。
食不言、寝不语，甄南吃了八分饱就放下碗筷，一旁的小花递过来茶盏让其漱口。
梁伯见状也跟着准备放下碗筷，甄南温言相劝：“梁伯，我知你是习武之人，饭量大，不必拘束。”
梁伯点头称是，席卷残云，不一会儿的功夫，除了羊肉和鸡蛋外，其他的吃食一扫而光。
早饭后，一行人以梁伯为首，带着几位精壮的汉子，肩扛手提，将甄南和丫鬟、书童，围在中间，到了玉女峰下。
但见山势险峻雄奇，层岩耸立，树木清幽，到处是悬崖绝壁，间或是一条蜿蜒小路，又或沿着陡斜山体开凿的石阶向上。
“自古华山一条路啊！”
甄南手中拄着一根碧绿翠竹，手脚皆颤，再次歇息出发，路过一处瀑布，宛若白练舞空，水汽上方七色彩虹绚烂多彩。
面对山景，他兴致勃发，不由得吟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好！”
“好词！”
话音刚落，就见瀑布侧边前方路旁的一块石头后面钻出来两个人。
一个男子年约20许，身材高大，方脸剑眉，腰间系着一个红色的葫芦，另一个则是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眉如青黛，眼若寒星，身穿粉黄衣衫，显得俏皮不已。
两人皆是手中持剑，身上还有些许水渍。
小姑娘跳出来后，见到这么一大群人，很是好奇，大眼睛一眨一眨，很快，便把目光集中在甄南身上。
刚刚出言的正是年轻的男子，他听到甄南吟唱的苏东坡《定风波》，眉飞色舞，“如此好词合该下酒！”摘下腰间的酒葫芦就是一大口。
这二人冷不丁的从路旁跳出来，可是吓了梁高一大跳。
他“呛哴”拔刀，更是使出一招“夜战八方式”，一口宝刀使得是冷光涟涟，宛若风吹不进，雨泼不入......
他定睛抬头，大喊道：“来人可是华山派令狐少侠当面？”
方脸青年脸无惧色，嘴角含笑，缓步向前，对着甄南一行人抱拳道：“鄙人正是华山派岳不群掌门，门下大弟子，令狐冲！”
“来人可是梁高，梁叔父？”
“不敢，不敢，某家正是梁高！”梁高收刀肘后，冲令狐冲躬身抱拳道：“前些时日，某家托人投帖梁发，言明主家少爷敬仰华山派威名，不日前来拜山。”
“不知岳掌门今日可在山上，可否拔冗相见？”
梁高身后的甄南看着对面的令狐冲，也学着微笑拱手。
心中想着，原著《笑傲江湖》中开篇说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年约27、8岁左右，他身边的应该是小师妹岳灵珊吧？现在才是小不点。
看来《笑傲江湖》的故事，还没有真正开篇，估计还有个5、6年的时间。
自己倒是可以找机会去福州逛一圈，把《辟邪剑谱》也抄下来。
到时候印他个几万份，散布天下......
令狐冲嘴上说的客气，目光从梁高身上一扫而过，仔细打量其护在身后的甄南。
少年身材修长，星眉朗目，虽脸色苍白，略带病容，但白袍竹仗，却更显其温文尔雅，仿佛有他师父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的影子。
真真是好一个读书人，怪不得爬山途中有如此雅兴。
师父江湖被人传颂“君子剑”，一向自诩读书人，近日得知有读书人前来拜山，本来心情开怀，不过后面却又皱眉不已，也不知是何缘故？
令狐冲带着岳灵珊迎面缓步走来，笑道：“怪不得前些时日，家师经常面命耳提我等，说近日将有贵客上门，要我等在山上时刻留意，好生迎接，不可落了我华山派颜面。”
“今日有幸得遇，请贵客随我前去正气堂。”
突然，令狐冲剑眉一挑，目光一凝，单手按住剑柄，向山下小道，喝道：“何方宵小，敢暗中窥视我华山派？”
声音远远传出，在山间回荡，足显其内功已小有火候。
顿时众人皆惊，梁高更是连忙一跃到甄南身后，刀光闪现，却是再次使出那招“夜战八方式”。
“少侠勿恼！”只见几个人从山间小路中现身，为首的豌豆眼，鼠尾须，戴着一个瓜皮帽。
他身后跟着几人，面有横肉，目露凶光，均是腰缠凶器，长斧，短匕。
为首的鼠尾须，貌似不经意的扫了眼甄南，眼珠一转，对着令狐冲谄笑着拱手道：“华山派威震西北，行侠仗义，我等皆知......”
“我等也是仰慕华山派威名，特来拜山......”
令狐冲两眼微眯，“哼”的冷笑一声，也不拆穿他的谎言，厉声道：“正邪不两立，既知我华山派威名，还不快快退下？”
为首的鼠尾须左右为难，其身后一人在其耳边低声说上几句。
他顿时不再言语，再次对着令狐冲一抱拳，讪笑两声，最后又冷冷的盯了甄南一眼，一挥衣袖，带着人转身下山。
令狐冲若有所思的看向甄南。
甄南苦笑着对其拱手，“令狐少侠，这几人一看就非善类，尾随于我，恐对我不利，还要多谢少侠出手相救。”
“无妨！”
“公子乃是我华山派的贵客，自是容不得宵小冒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