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符文暴走

天空中，金色的光柱如同利剑般刺破云层。雷光闪烁之间，古老的符文在云中若隐若现，随着玄明的心跳而律动。

玄明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金色的海洋。无数的符文在血管中流动，每一个都在向他诉说着古老的秘密。那些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淹没。

“很美妙的感觉，对吗？“镜魔的声音传来，“这就是'术源'的力量，这才是方术一脉真正的遗产！“

青萝神色凝重，三条狐尾缭绕着青焰，随时准备出手：“玄明，不要被这股力量迷惑，它会吞噬你的神智！“

铁手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断臂悬浮在身侧，不断释放着微弱的金光。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

玄明闭上双眼，试图在符文的海洋中找到自己。每一个符文都在向他展示一段记忆：

上古时期的方士们，用符文沟通天地；

山海经中的异兽，与修行者在荒古战斗；

一座巨大的铜殿，殿中有无数符文环绕；

一场大战，五位身穿道袍的人围攻一个黑影；

一个婴儿，体内流淌着金色的血液......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镜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方术一脉自诩正道，实际上却一直在压制人族的潜能。他们害怕'术源'的力量，害怕它会打破所谓的天地规则。“

“住口！“青萝厉喝一声，“不要听他蛊惑，他背叛同门，屠杀无辜，只为一己私欲！“

“私欲？“镜魔冷笑，“小狐狸，你忘了当年是谁帮我找到'术源'的？是谁答应与我一同追寻人妖共存之道的？“

“那都是骗局！“青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楚，“你利用了我的天真，利用了我对人妖和平的向往......“

玄明猛地睁开眼睛。在这片金色的海洋中，他突然抓住了什么。那是一个最古老的符文，形似“道“字，却又蕴含着更加深奥的含义。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这个符文的瞬间，一股剧痛从心口传来。所有的符文突然暴走，在他体内疯狂冲撞。每一次冲撞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哈哈哈！“镜魔大笑，“来得好！让痛苦净化你的躯体，让'术源'的力量彻底觉醒！“

青萝突然变了脸色：“不好！他的经脉要承受不住了！“

只见玄明的皮肤下，金色的符文正在疯狂涌动，如同沸腾的岩浆。一道道裂纹在他的皮肤表面浮现，金色的光芒从裂缝中渗出。

“必须立刻封印'术源'，“青萝转向铁手，“否则他会被撑爆的！“

铁手终于开口：“来不及了。'术源'已经认定了他，任何外力干预都只会加速他的毁灭。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他彻底掌控这股力量，要么......“

“要么形神俱灭。“镜魔接过话头，“不过不用担心，就算他死了，我也可以......“

话未说完，一股庞大的压力突然降临。所有人都看向玄明，只见他双目紧闭，周身的金光不断内敛。原本狂暴的符文渐渐平静下来，如同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

“这是......“连铁手也露出惊讶之色，“他在尝试导引'术源'之力？“

却见玄明的右手缓缓抬起，五指张开。那个似“道“非“道“的符文突然在他掌心浮现，散发出柔和的金光。

“原来如此......“玄明轻声说道，“这才是'术源'真正的奥义。“

他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无数符文。但这一次，那些符文不再狂暴，而是井然有序地流转，如同一个精密的仪器。

“不可能！“镜魔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你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玄明没有理会它，而是转向铁手：“师父，当年您断臂封印镜魔，其实是为了今天吧？“

铁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了。不错，这条手臂里不仅有封印镜魔的法阵，还藏着一部分'术源'的力量。我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容器出现。“

“所以我从小就被收养在山海阁......“

“因为你的血脉特殊，生来就能承载'术源'。“

青萝突然插话：“等等，你是说......“

“不错，“铁手看向她，“他的母亲，就是当年参与封印镜魔的五位大能之一。而他的父亲......“

“够了！“镜魔暴喝一声，身形瞬间化作漆黑的符文风暴，“既然你们都在打'术源'的主意，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谁才是真正的继承者！“

轰隆一声，整个大殿剧烈震动。玄明立刻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正在苏醒，那是另一部分的“术源“，一直被镜魔藏在体内。

然而就在这时，玄明掌心的符文突然亮起。一道金光破空而出，瞬间洞穿了符文风暴。

“这是......“镜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惶。

玄明平静地说道：“我明白了。'术源'从来就不是什么强大的力量，它只是一把钥匙，一把通向真相的钥匙。“

金光所过之处，漆黑的符文纷纷崩解。镜魔的身形在风暴中若隐若现，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

青萝若有所思：“原来如此，这才是方术一脉真正的传承......“

铁手点点头：“不错。'术源'之所以被封印，不是因为它太过强大，而是因为它能让人看到真相。可惜，有些人沉迷于表象的力量，却忘了真正的道理。“

殿外，雷声渐息，乌云散去。朝阳的第一缕光芒透过殿顶的破洞洒落，与玄明周身的金光交相辉映。

一场惊天动地的变局，似乎就要迎来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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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初现

朝阳的光辉中，无数金色符文如同蝴蝶般在殿内飞舞。这些都是从镜魔体内崩解出来的“术源“碎片，正在寻找新的寄主。

“回来吧。“玄明轻声说道。掌心的道形符文微微震动，释放出一圈圈涟漪。那些游离的符文受到感召，纷纷向他聚拢。

镜魔的身形越发虚幻，但眼中的执念却愈发强烈：“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你根本不知道'术源'背后的真相！“

“那就说来听听。“玄明平静地看着它，“关于我的父母，关于方术一脉的覆灭，关于你的背叛，还有......“他转头看向青萝，“关于你们的约定。“

青萝的脸色微变，三条狐尾不安地摆动着。

镜魔发出一声冷笑：“好啊，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五百年前......“

“住口！“青萝突然出手，青色火焰化作锁链想要封住镜魔的口。但一道金光闪过，火焰锁链应声而碎。

是铁手出手了。他看向青萝：“让他说吧。这些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青萝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终于缓缓放下手。

“五百年前，“镜魔的声音回荡在殿内，“方术一脉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我们一直以为，人与妖是天地间的两个种族。但通过研究'术源'，我们发现，最早的时候，人与妖本是一体。“

“什么？“玄明眉头微皱。

“不错，“镜魔继续道，“上古之时，人族就能通过吸收天地之气来强化己身。那时的人族，能腾云驾雾，能化形万千，与现在的妖族何其相似？但不知从何时起，有人为了所谓的'秩序'，刻意分化人妖两族，并创造了各种修行体系来限制人族的潜能。“

“而'术源'，就是上古时期人族的血脉精华。“铁手接过话头，“它之所以能让使用者看到真相，是因为它本身就承载着人族最初的记忆。“

玄明若有所思：“所以当年方术一脉发现这个秘密后......“

“分成了两派。“镜魔说道，“一派主张封印'术源'，维持现有的秩序。另一派则想要解开人族的枷锁，让所有人都能觉醒上古血脉。而我，属于后者。“

“但你的做法太极端了！“青萝突然开口，“你为了获取更多的'术源'，竟然......“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竟然把那些无辜的孩子......“

镜魔神色一滞：“我只是在寻找合适的容器。那些孩子的血脉中都有上古遗存，只是......“

“所以你就残害他们？“青萝的声音带着愤怒，“为了你所谓的理想，就可以牺牲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吗？“

“当年你不也支持我吗？“镜魔反问，“你也认为人妖应该回归一体，这样就不会再有种族之间的纷争。你给我指引'术源'的位置，助我获取力量，不就是为了这个理想吗？“

青萝默然。三条狐尾垂下，青色的火焰黯淡了几分。

玄明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了什么：“所以，青姑娘当年是被镜魔的理想打动，但后来发现他的手段太过残忍，于是......“

“于是她参与了封印我的行动。“镜魔的语气中带着嘲讽，“真是讽刺啊，我最信任的盟友，最后却成了我的刽子手之一。“

“够了。“铁手突然开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看向玄明，“你要怎么选择？“

玄明低头看着掌心的符文。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符文看似“道“字却又不完全相同。那是因为这个符文代表的，正是人妖未分化时的“道“。

就在这时，镜魔的身形突然剧烈扭曲，无数漆黑的符文从他体内爆发：“既然你们都执迷不悟，那就让我用最后的力量，给你们一个教训！“

刹那间，整个大殿都被黑暗笼罩。玄明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想要将他体内的“术源“抽离。同时，青萝和铁手也受到了影响，身形不由自主地向黑暗中心靠近。

“他这是......“青萝惊呼，“想要同归于尽！“

铁手的断臂放射出耀眼的金光，但很快就被黑暗吞噬：“不好，他把自己的本源都燃烧了！“

玄明却异常冷静。他凝视着掌心的符文，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这才是你想告诉我的啊......“

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金色的符文在体内流转。某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回到了上古时期，回到人妖未分的时代。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整个世界的真相。

“也许，“他轻声说道，“该到了打破这个循环的时候了。“

一道璀璨的金光从他体内迸发，与镜魔的黑暗在空中交织。一场关乎命运的对决，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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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一

金光与黑暗在殿中交织，如同两条巨龙缠斗。每一次碰撞都会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座大殿都在这恐怖的力量下摇摇欲坠。

“有意思......“镜魔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看来你确实领悟到了什么。但是，仅凭这些就想对抗我毕生的积累吗？“

话音未落，黑暗中突然伸出无数触手，每一根都由细密的符文构成。这些符文中蕴含的都是镜魔最后的执念，充满了疯狂与毁灭的意味。

玄明却纹丝不动。金色的光芒在他周身流转，形成一个完美的球体。任何接近的黑暗触手都会被这层光芒消解，化作点点金屑飘散。

“你......“镜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如此纯熟地运用'术源'？“

“因为他没有被力量迷惑。“铁手的声音传来，“他看到的不是表象的强大，而是本质的真理。“

青萝也若有所思：“难怪'术源'会选择他。不是因为他的血脉特殊，而是因为他的心性。“

玄明缓缓抬起手，掌心的道形符文愈发明亮：“镜魔前辈，你说的没错。人与妖本是一体，强行分化确实是一种枷锁。但是......“他的声音坚定而平静，“解开枷锁不是为了释放混乱，而是为了寻找真正的和谐。“

“和谐？“镜魔发出一声嗤笑，“天地间哪有什么和谐！有的只是强者对弱者的压制！我要做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觉醒血脉，获得力量，打破这虚伪的秩序！“

说着，黑暗猛地收缩，化作一柄巨大的长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那是镜魔最后的本源之力，一旦释放，就是真正的同归于尽。

“小心！“青萝惊呼，三条狐尾同时点地，想要布下防护。但黑暗太过浓郁，连青色的狐火都无法燃起。

铁手的断臂也在剧烈震动，似乎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但他却出奇地平静，只是看着玄明，等待着什么。

玄明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上古时期的景象：天地初开，混沌未分，人与妖本是同源，共同沐浴在天地灵气中。那时的生灵，既能化形万千，又懂得敬畏自然。直到有一天，有人觉得这样的混沌太过危险，于是强行分化两族，设下种种规则与界限。

“原来如此......“他轻声说道，“不是要回到混沌，而是要在分化中寻找新的平衡。“

他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掌心的道形符文突然分解，化作无数细小的金点，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奇异的图案。

那是一个太极图，但与常见的阴阳太极不同。这个图案中没有明显的分界，而是无数符文在流转，时而聚合，时而分散，却始终保持着某种和谐的韵律。

“这是......“连铁手也露出惊讶之色，“道之一？“

“不错，“玄明说道，“这才是真正的'道'。不是强行的分化，也不是混乱的统一，而是在变化中寻找平衡，在对立中达到和谐。“

镜魔的黑暗长剑猛地斩下：“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去死吧！“

就在长剑即将触及玄明的瞬间，空中的符文图案突然亮起。一股奇异的力量弥漫开来，所有的符文都开始共振。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黑暗长剑接触到金光的瞬间，不是想象中的激烈碰撞，而是如同冰雪消融。那些充满暴虐和毁灭的符文在接触到金光后，竟然开始主动解体，重新组合。

“这是......“镜魔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你竟然能化解我的本源之力？“

“不，“玄明摇头，“不是化解，而是回归。这些符文本就是天地的一部分，何必要为执念所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的黑暗都在缓缓消散。那些符文不再带着疯狂和毁灭的气息，而是回归到最本初的状态，在空中轻轻飘荡。

镜魔的身形越来越淡：“原来......这才是'术源'真正的意义......“

“前辈明白就好。“玄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和，“人与妖的分化已经是既定事实，但这不代表就要永远对立。或许，我们可以在新的层面上寻求统一。“

“有意思......“镜魔发出最后的声音，“那就让我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彻底消散。所有的符文都回归平静，在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圆。

青萝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终于......结束了吗？“

“不，“铁手摇头，“这才是开始。“

玄明默默地看着空中的符文图案。他知道，自己的选择将会引发新的变化。但这一次，不是为了打破秩序，而是为了寻找一条新的道路。

殿外，朝阳已经升至中天。金色的阳光洒落，与空中的符文交相辉映，勾勒出一幅瑰丽的画卷。

一个新的时代，就此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