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传武

冬，大雪初临北京，红装素裹。

院中梅树之间，段小楼竖立在一旁，看着宫宝森演练着拳法。

“我到现在，其实只做了成一件事，那便是合并了形意和八卦。

我教徒弟，只教形意，形意硬打硬进，刚直霸烈，如电闪雷鸣。

可你不同，你天生神力，不宜再学此等刚猛之法，过刚易折，强极则辱。

我会教你八卦掌，等你正式拜师后，再传你宫家六十四手。

只是八卦掌黑，此功夫需要用在正道上，你可听懂了？”

段小楼连忙点头称是。

“八卦掌，以阴阳八卦和五行为基础。静为体，动为用，体用一源，动静一气，内外兼修。”

说罢，宫宝森起手，两掌掌心一向里，一向外，两脚一摆一扣。

“八卦掌的精妙，在于转掌，含推、托、带、领、搬、扣、劈、进八法。”

宫宝森每吐出一字，手掌就变换一次。每次变换，力道十足，连旁边枝头梅花上的积雪，都被震散开来。

段小楼凝神细看，却仍目不暇接。

“不过这些还不急，今天，你要先从太极的无极桩开始练起......”

一天下来，段小楼已经气血翻涌，浑身湿透，远远看去，就像一把雾气火炬。

而宫宝森的运动量比段小楼更高，可浑身干净整洁，面色如常。

“你还有个师兄，马三，等你去过东北，再见不迟。”

相比《霸王别姬》，段小楼对于《一代宗师》的了解就没有那么多了。

可是有关马三的剧情，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变节、弑师、叛逃......

虽然最后宫二为父报了仇，可也身受重伤，支撑了几年，只能靠吸食鸦片缓解疼痛。

想到这儿，他望向屋内，那个八岁的女娃娃正偷偷看着他爹练武。

察觉到段小楼的目光，连忙躲闪，可没一会儿，又悄悄探出头来。

谁能想到，这个腼腆可爱的孩子，就是未来凌厉清冷的宫若梅呢？

不过很快，段小楼就刷新了他对宫若梅的认知。

宫宝森教授段小楼，宫若梅在一旁偷看，起初都没当回事。可有一天，段小楼看到宫若梅在偏僻之地练习，步法掌法竟无一错漏！

“果然，天才从小就是天才，哪有什么大器晚成。”段小楼喃喃道。

从此后，宫若梅也和段小楼一起练武。

段小楼的生活也平稳了起来，一天唱戏，一天练武，闲暇时，也会去拜访隔壁的鲁迅。

他虽然腹中墨水空空，可毕竟读过鲁迅的书，有后世经验，也能天南地北的胡诌，两人聊天氛围并不差。

宫宝森事务繁忙，有时会在家中教授，有时则是在“大帅府”内。

听说这里，以前还是“铁帽子王”的府邸，后来被张作霖强买下，携家眷入住。

此时的张作霖已控制了整片华北，操控着北京政权，志得意满。

大帅府成了政治中心，每天来往人员，络绎不绝。

段小楼从侧门进出频繁，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好奇，后来打探到他是唱戏的，轻视之余，也不由得想听一听。

这些人非富即贵，于是，段小楼收到的打赏也多了起来。

到了1924年底，他的系统也有了很多变化：

【戏楼lv.2】

【喝彩值：91532】

【已解锁设施：练功房、道具间】

这两个月以来，段小楼通过唱戏，共收获了九万多喝彩值，戏楼的升级经验槽也只剩下十分之一。

只是没想到，上一次还只是1万的升级经验，这次就变成了10万，足足涨了10倍。

【练功房可提升能力：】

【京剧剧目《霸王别姬》：精通级，（2146/10000）】

【京剧剧目《定军山》：熟练级，（325/1000）】

【京剧剧目《野猪林》：熟练级，（521/1000）】

【中医针灸《梅花九法》：熟练级，（1001/5000）】

【武功《无极桩法》：熟练级，（2114/5000）】

【武功《尹式八卦掌》：入门级，（2295/5000）】

【枪法《手枪》：入门级，（10/100）】

这段时间，段小楼仔细研究了时长，基本弄明白了能力的升级逻辑。

现实中的一小时练习，反馈到系统中，是有浮动的。

比如他练习八卦掌一小时，系统里就会涨四到六点的熟练度。

大概是和天赋加成有关，他身具“天生神力”，武功天赋更高。

反观他练习针灸，两个小时才能加一点熟练度。

或许这就是事半功倍和事倍功半的区别。

另外，在京剧方面，同样时间，他上台表演获得的熟练点数，要比在台下排练时更多。

而新的剧目学习时，一开始涨的熟练度非常快，然后会慢慢递减。

整体的熟练度增长逻辑，和现实中一模一样。

倒是喝彩值，是恒定的，一点喝彩值，就会兑换成一点熟练度。

所以，段小楼目前还没开始使用喝彩值提升能力，现阶段，先自然增长熟练度，后期再用喝彩值提升，性价比更高。

【道具间已绑定道具：软针，毛瑟C96，空缺。】

段小楼的这把“镜面匣子”价格不菲，德国原装货，是一个八旗票友赠送的，他手枪的熟练度，就源于此。

虽然体积大、重量沉，但对于拥有道具间的段小楼来说，不成问题。

【戏楼等级为lv.3时，将解锁新设施：“包间”。】

正当段小楼畅想未来时，程蝶衣的声音传来：

“师哥，吃早饭了！”

段小楼走出房间，去厨房领了一大碗炒肝。

汤汁油亮，肝香肠肥。

“哎呦，这是哪位师弟的手艺，做的有水平啊！”

段小楼连连夸赞。

“这是小呆子做的，我看就让他当大厨得了，他做的也太香了！”

众多师弟连连夸赞道。

一旁的小呆子乐呵呵地笑。

“我觉得没问题，小呆子，往后其他的活你都甭干了，就负责掌勺好了！”

此时，他租下的四合院已经焕然一新，就连院子中间那棵半死不活的海棠，也挺拔了起来。

蓝天下，一片欢声笑语。

隔壁正在看报的鲁迅，听到这些少年的笑声，也不由面带微笑。

他回想起月光下，胡叉刺向猹的身影，想起家中园子和私塾旧事。

“等《语丝》步入正轨后，也写一写过去吧。”鲁迅心道：“就叫《旧事重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