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个游学任务
经过三天的探索，姜砚终于弄明白了“修身以检行”的运转规则。
圣人云，吾一日三省吾身。
因此，“修身以检行”每天最多增加三点。
不论是自我约束，还是助人为乐，亦或打抱不平。
都只能增加一点。
不过，姜砚也发现了一个取巧的办法。
那就是找一本刘备，然后产生某种悸动，再把这种悸动压制下去。
“+1。”
三天过去，现在的进度是：
“10/10000。”
姜砚坐在书案前，大概想明白了“大器晚成”的真正效用。
“第一，是进度比别人慢，但最后一定能成，此所谓晚成。”
“第二，在功成后，会产生额外的效果此所谓大器。”
比如，自己在突破开窍境以后，凝聚的就不是“浩然气”，而是“天地浩然气”。
虽然还不知效用，但定然有所不同。
同时，自己修炼“小擒拿术”却没有产生额外的效果。
这或许说明，自己只有修儒道才会触发“大器晚成”，想要转途径是不行的。
但问题也恰恰出现在这里。
儒道没有延寿的功效。
“圣人寿八十六。”
“本朝太祖也是儒道修士。寿五十七。”
“都没有活过一百岁啊。”
姜砚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里拔凉。
按照这个进度，自己突破第八境需要将近十年。
按照八十岁计算，自己这辈子最多突破到第五境左右。
然后就该入土了。
这还是在掌握了功法和突破门路的前提下。
“虽然功夫不负有人心，但人的寿命总是有限的。”
“如果这里是人均八百岁的修仙世界，那我将无敌。可惜不是。”
“唉，前途一片完犊子啊。”
念头起伏间，姜砚站起身来，推开房门。
今天是朔日，按照大胤历法，学堂休业，学生可以在家休息。
院子里，两小只正在各行其是。
姜家宅院不大，几个打熬力气的石锁随意摆着，角落里堆着几个鸡笼，几只瘦巴巴的鸡关在里面。
姜承赤裸着上身，露出刚健有力的肌肉线条，正在打那一套“小擒拿术”。
姜禾窝在院子的角落里，背对众人，不知在鼓捣什么。
听着房间里织布机的咯吱声，姜砚微微一笑，走到姜承面前，摆了摆手：
“你这个姿势不对。”
姜承被他这么一说，当即停下动作，挠了挠头：“哥，莫非你才是武学奇才？或许咱们应该换换。”
姜砚也不接茬，开口道：“二十七减十二。”
姜承面色一僵，摸了摸鼻子，不太确定地道：“十八。”
“你还是练武吧。”
姜砚摇了摇头，又走到姜禾身后，好奇道：“小妹，你在做什么。”
因为姜承比姜禾先出来，所以大家一致认为姜禾是最小的。
虽然姜禾也抗议过很多次，但她从小就打不过姜承。
最后只能默默接受。
姜禾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晃了晃手中的罐子，用有些烟嗓的语调说道：
“我在研究物性之变。”
顾名思义，物性之变，就是这个时代的化学。
这个小妹不喜经史子集，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还立志要成为一名术士。
见她一脸郑重的样子，姜砚不禁莞尔一笑，将目光向下洒落，神情却猛地一僵。
柴火烧出的烟气缭绕，把黑色小锅熏的滚烫，里面一团白花花的东西纹丝不动。
“银子？”姜砚思绪飘转，随即反应过来：“不对，是钠。”
一个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他脱口道：“你这是在？”
姜禾用树枝戳了戳锅底，淡淡道：“我在研究怎么把它变成银子。”
姜砚想要弹一下她的额头，却被她矮身躲过了。
“祝你成功。”
丢下这句话后，姜砚便径直出了门。
一路来到国子学，凭着玉牌入内，向右一转，便看到写着“宏业堂”的匾额。
姜砚跨过门槛，举目四顾，见此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正对大门的位置，横着一张长桌。
桌后坐着一名儒生，将书覆在面上，向后沉沉一靠，呼噜声此起彼伏。
显然是在带薪睡觉，上班摸鱼。
“算了，还是先不要叫醒他。”
姜砚看向左边的墙壁。
见上面挂满了一掌大小的木牌。
走到近处，抬起头看了看，原来都是等待领取的任务。
想来是由于儒道的修行大多与修身助人有关，加之国子学有编制的人不多。
所以就想了这个办法。
既能白嫖劳动力。
也能增加对没有官身的儒门修士的影响力。
正看着。
一阵风撞进堂中，“哗啦”一声，将诸多木牌吹得左摇右摆。
鼾声忽地止歇。
那儒生打了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来。
他瞪大了眸子，望着被吹得上下翻覆的木牌，脸上露出极为纠结的神情。
“这样不行，这样不行。”
嘴里嘟囔着，身子也没停下，三步做两步跑到近处，仔仔细细将被吹歪的木牌都归正了原位。
事毕，有用袖口仔仔细细拭去了灰尘，这儒生才长舒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姜砚在一旁默默看着，心中为他打上了标签。
“在前世，这种症状叫作强迫症。”
儒生规整完毕，这才注意到姜砚的存在。
两人相互见了礼。
原来这人名叫赵思逸，也是第九境的儒修，负责掌管宏业堂的任务分发。
“你是来接游学任务的吧？”赵思逸没有什么架子，开口询问。
姜砚上下打量了一遭面前这位掌事。
他虽然其貌不扬，有些婴儿肥，身形也矮胖，可从这一身行头来判断。
结合他的姓氏，应当也是世家子弟。
河阳赵氏，是江南地区颇有影响力的大族。
压下念头，回道：“正是。”
赵思逸挠了挠头，认真建议道：“你刚刚迈入第九境吧，可以先从简单的开始。”
不等姜砚回答，他又主动说道：
“20点贡献点，可以借阅内库藏书一本，七天时间。”
“50点贡献点，可以换取第九境功法一本。”
“100点贡献点，可以与祭酒谈经一次。”
列菜单一般说完，他才换了口气，沉默下来，用小眼睛打量起姜砚来。
姜砚旋过身，目光迅速扫过一干任务，最后停在左上角的木牌上：
“将祭酒文册送至长离县国子学。奖励贡献点：1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