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妖兽
“咕咚”
看着面前逐渐显露出来的妖兽，张老吞咽下一口唾沫，两股战战，冷汗滴滴滚落，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了起来。
林渊此刻也是全身紧绷，大脑飞速运转。
大周虽是小国，但此地毕竟是丰阳都城，为何会有妖兽出现？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该如何脱身！
林渊按下心中恐惧，一双眼眸紧紧盯着来物。
妖兽状如麒麟，通体覆盖着青色的鳞片，额头上有着只金色的尖角。
“吼。”
它低声吼叫，泛着绿光的眼眸如钩子般盯着林渊。
林渊心跳如擂鼓，竭力压制住心中的紧张。
他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妖兽，但好歹是内气武徒，冥冥之中感觉的出来，这头麒麟状的妖兽，实力并不强。
转身逃跑？
不行！
在猎户中有一句话：遇到凶猛的野兽，绝不能逃，唯一的法子就是和其对峙，争取吓跑它！
若是逃跑，那就是主动将没有防备的后背暴露给这头妖兽！
更何况……
林渊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已经被吓得动不了的张老，下定了决心。
于情于理，他都得正面应对。
“呼……”
林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摆开黑虎拳的架势，希望能吓跑妖兽，即使不行也不希望让妖兽更进一步。
果然，妖兽前进的身形猛然一顿，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犹豫。
成功了？
林渊心中稍稍放松。
却不想下一瞬，妖兽脚下猛然发力，青石板崩出一串裂纹，身形如山岳般压了过来！
林渊神经紧绷，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拧身转腰，一拳击在妖兽腹部。
“吼！”
妖兽吃痛，凶相毕现，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了过来。
距离太近，林渊甚至都能闻到妖兽口中的那股腥臭味。
当即蹲下身子，以一招黑虎掏心，直击妖兽腹部。
这一击抓了个空档，而且是林渊的全力，一击如闪电般掠过，妖兽根本躲闪不及，只觉得腹部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
一击得手，林渊没有乘胜追击，反而脚底一滑，拉开了距离。
妖兽虽弱，但他林渊却也不是什么高手，自然没必要不死不休。
更何况，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
林渊一把夺过已经被吓傻了的张老手中的铜锣，猛敲一声，嚎了一声：
“来人啊，有妖兽！”
锣声震耳欲聋，再配上林渊响亮的喊叫，顷刻间便让谯楼上的更夫睡意全无。
“咚！咚！咚！”
鼓声震荡，预示着城里出事了！
妖兽身形剧颤，低吼了一声，朝着林渊的方向急急奔来。
林渊立即摆开架势，只要他能坚持一刻半刻，兵马司或是斩妖司的人就会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正当林渊屏气凝神，准备调动起全身的内气，迎接攻击的时候。
“嗖！”
一道墨黑色身形陡然出现，飞燕般掠过妖兽脖颈，一道银光闪过，带起一抹殷红。
“咕噜噜……”
刚才还一脸狰狞的妖兽，此刻却蓦然停住，脖颈处一道环形血痕缓缓浮现，最后整颗妖头都掉落下来，在地上翻了几圈后，被那个墨黑色的人一脚踩住。
此人身形瘦削，头戴斗笠，墨黑色长袍上绣着飞鱼。
“是斩妖司的人……”
张老哆嗦着嘴唇，颤声道。
听到张老的话，林渊身形明显一松，刚才是他第一次对上妖兽，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只是刚刚被理智压着。
同时，林渊不禁皱起了眉头，最开始的疑惑涌上心头。
京城有兵马司的人层层戒备，外面的妖兽想要进城根本不可能。
而城中唯一有妖兽的地方，就是斩妖司的大狱。
而且，鼓声刚响，斩妖司的人就赶到了，这办事效率未免有些太快了。
“难不成，这妖兽就是从斩妖司中的大狱逃了出来，而斩妖司的人一路在追，我只是碰巧撞上了？”
正当林渊思索的时候，又有几道墨黑色身形跃下。
其中有一个看起来是上司模样的人，看了看妖兽，又看了看斩妖的人，大怒道：“你竟然敢……你可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这妖死在咱们手里，会有大麻烦的！”
斩妖那人身形挺立，不卑不亢地回道：“我身为斩妖司的人，看见妖兽伤人，就不能做事不管。校尉大人若是觉得不妥，大可以将我踢出去当替罪羊。”
“你！”
被称为校尉的人被呛地说不出话，指出的手指也微微颤抖，良久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其他人立刻收拾妖兽尸骸，几人抬尸，几人清理现场。
只用片刻功夫，就将原本原本的血淋淋街道变得干干净净，宛如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二位，我想今晚的事情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今晚也不用打更了，兵马司我们也会派人去告知的，你们只需要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知道吗？”
刚才斩妖的人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自然，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张老连忙回道。
斩妖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林渊后，转身离去。
看着斩妖司的人离去的背影，林渊不禁松了一大口气。
虽然心中有太多疑问，比如这妖从何而来，为何斩妖还要被训斥，为何斩妖司妖如此兴师动众，这件事和昨天的事情有没有联系……
不过这些事情，他一个打更的，知道的越少越好。
摆明了这就是一滩浑水，林渊是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安安稳稳当个更夫不香吗？
“走吧张老，好好回去睡一觉。”
“张老？”
听到林渊的呼唤，张老如梦初醒，点点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我这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活了一辈子，我就没和妖兽有这么近的距离！”
林渊也心有余悸，道：“是啊，真是惊险万分。”
两人回到住处，一向不在午夜睡觉的张老，这次一躺在床上，呼噜声就起来了。
而林渊则是靠着一遍遍打拳，来舒缓内心的激荡。
直到凌晨，林渊才收拳回屋，无意间瞥到床上的张老，面如金纸！
“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