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喜欢被抽
深夜，晚风微凉，树影婆娑。
少女背着沉重的大书包，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心有所感，仿佛有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少女抬头望向夜空，然后看到月亮掉了下来。
心中的恐惧感被急剧放大，令她难以呼吸。
而比恐惧更快的，是映在眼眸里、快速放大的月亮。
……
叶卡捷琳娜猛然睁开双眼。
她的心跳如鼓，呼吸急促，但奇怪的是没有实感，只有无边的恐惧。
又做噩梦了？
不，我现在好像还在梦里……少女发现自己仍然穿着熟悉的校服，背着书包。
并且，她不是从床上醒来的，而是站在“她”的卧室里。
是了，被月亮砸死后，我就莫名出现在了这里……
烛火一跳，如梦初醒。
少女下意识望向灯火阑珊处，如预料内地看到了一位没穿衣服的白发美人儿。
煤油灯旁的美人儿清冷美丽、白皙无暇，蓝色的眼睛像冬日的晴天。
是“她”！原叶卡捷琳娜！
未等少女打招呼，下一瞬，“她”的身上忽然燃起惨白色的火焰。火焰孤独，冰冷刺骨。
眨眼间，原叶卡捷琳娜被神秘的白火炼成了一颗约拳头大的小“月亮”。
接着，飘在半空中的小“月亮”似乎受到了“引力”的影响，径直砸向少女的脑门儿。
？
不是姐们儿，你都在现实里砸过我一次了，现在还想在我的梦里砸我？！
我命由我不由天！大月亮打不过，我还打不过小“月亮”吗？
少女奋起反抗，势要扭转万象，将噩梦变成美梦。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被小“月亮”正中脑门儿。
……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坐在床上的叶卡捷琳娜确认自己醒来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叶卡捷琳娜又缩进了温暖舒适的被窝里，然后闭上了眼睛。
被窝外有点冷。
黑暗与静谧交织，思绪与心跳声合唱。
“……”
睡不着。
此时，叶卡捷琳娜十分清醒。不过她的脑子有一点乱，一些陌生的记忆碎片在她的脑海里乱窜。
她好像又“觉醒”了一部分原叶卡捷琳娜的记忆。
其中，一位成熟稳重、性感而又不失端庄的人影，不可避免地浮现在了她的脑子里。
对方有着苍白的肌肤，深蓝色的头发、眼睛和嘴唇，孤独且忧郁，给人的感觉……仿佛比所有魔女都像魔女。
玛格丽特……叶卡捷琳娜蓦然想起了这个名字。
这位曾被圣者斯文托维特称为“佩伦帝国历史上最强大、最危险、最阴险的魔女”，年龄已111岁，被关押在魔女监狱的中心区，编号“零0001”。
“我”见过她！
叶卡捷琳娜再次睁开双眼，彻底睡不着了。
她的心很乱。
沉思许久，叶卡捷琳娜最终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战胜了寒冷的天气。
也就是掀开被子，起床下地。
她已做出抉择——
偷偷摸进5号女仆房，找点乐子，治愈一下糟糕的心情。
你们又有哪些不为人知的一面呢？真是期待呢！
……
清晨5点。
破晓的军号高亢嘹亮，准时为第一缕晨曦伴奏。
来自于5号女仆房的哀嚎撕心裂肺，引得一阵鸟飞狗叫。
住在6号女仆房的家伙们幸灾乐祸，第一时间带着茫然的小贝拉围观，还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坏心眼儿地问道：“发生了什么？”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没什么”，以及一些蹩脚的借口。
这次轮到住在5号女仆房的家伙们非常希望，明天一早听到4号女仆房的哀嚎。
不能只有我们暴露！
可惜，早已来到厨房的叶卡捷琳娜心情仍不美丽，因为她还没有搞懂“天空之海”是怎么回事儿，又一件超出她认知的神秘事件发生了——她的影子变白了。
并且发光。
用“发光”来形容有一点不太准确，更准确地是“反光”。她的影子散发着像月光一样的光芒。
当她站在窗边，沐浴着她都看不见的晨曦时，她的影子异常皎洁，而当她躲在床底下，呆在阳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处时，她的影子则会暗淡下来。
这让叶卡捷琳娜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害怕的东西不多，月亮就是其中之一，并且是“之最”。
如今，她感觉最恐怖的噩梦就是梦到月亮。
她的影子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祸福相依。唯一让叶卡捷琳娜觉得还算不错的事情是，她不用随手提着煤油灯了。白天时，她的影子比煤油灯要亮得多。
此外，这一神秘事件和“天空之海”一样，好像只有她能看得到。
叶卡捷琳娜看向正在切胡萝卜的女仆的影子。在她的眼中，对方的影子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灰色，不发光。
你的影子为什么如此平凡，不散发“月光”呢？叶卡捷琳娜的心理有些不平衡。
大致观察几秒，叶卡捷琳娜又有了新的收获，她发现，女仆的影子和女仆的外形居然不一样，不是人形，而是类人形。
影子的胳膊像螃蟹的大钳子！
犹豫了一下，叶卡捷琳娜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喜欢吃螃蟹吗？”
“啊？”女仆一愣，摇摇头，“不知道，我没吃过螃蟹。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叶卡捷琳娜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搅了搅瓦罐里的粥。
女仆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却没敢问什么。
片刻后，叶卡捷琳娜又开口询问道：“你喜欢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爱好？”
“呃……”女仆迟疑几秒，不好意思地用左手食指挠了挠脸颊，如实回答，“回大人的话，我喜欢用钳子夹坚果壳，我感觉坚果壳破碎的声音很好听。”
与其他女仆相比，她的爱好没有那么奇怪，自然敢说出来。
“哦……”叶卡捷琳娜了然。
“大人是想送我坚果吗？”女仆的眼睛亮晶晶的，“不过我的生日还没到，大人其实不用送我……”
“我没打算送你东西，老实做饭。”
“……”
约15分钟后，金发女仆牵着小贝拉的手走了过来。她俩主动前来帮忙端菜。
贝拉的影子是白色的，宛如白纸，不发光。影子的外表看上去像五、六岁的小丫头，与她12岁的年龄不符。
她的影子没有奇怪的特征，这或许说明，贝拉没有奇怪的爱好。
至于金发女仆的影子……她的影子也是灰色的，但是双手抱肩、一动不动，像是被绳子捆住了一样。
这是什么爱好？老实、本分？难道不是爱好，而是寓意着她的性格？叶卡捷琳娜暗暗猜测。
恭敬地问候了一声，金发女仆走上前，端起了一盘水果沙拉。
就在这时，叶卡捷琳娜的影子突然拉长。她的影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把发光的小皮鞭，轻轻抽打了一下金发女仆的影子。
仅仅这一下，金发女仆的影子便疯狂地扭曲、颤抖，不过好像不是害怕，也不是痛苦。
不知是不是错觉，叶卡捷琳娜似乎隐约听见了充斥着兴奋的怪叫。
？
金发女仆的言行举止优雅沉稳，然而此刻，叶卡捷琳娜却感到五味杂陈。
不是姐们，你的问题好像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