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咋回事啊
黄昏时分，云散天晴，落日的余辉洒满天地。
在叶卡捷琳娜的示意下，小猫娘被押送至魔女监狱中心区的“零0003”号牢房门前。
“欢迎。”
谢娃左手提着煤油灯，右手拄着拐杖，笑眯眯地站在牢房门口。
住在6号女仆房的短发女仆，用一把约巴掌大的金色钥匙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钥匙由她保管？”小猫娘歪歪头。
“是的。”
“你背叛了我？”
“是的。”谢娃笑呵呵地说道，“我是叛徒嘛，一言不合就背叛是我的特长。”
？
女仆有一点懵。坏了，小猫咪是怎么猜到谢娃上尉又投靠了狱长大人？
小猫娘像回家一样自在地走进牢房。她今后的“家”约一百多平方米，看起来十分空旷，屋内只有一张已铺好的单人床、一张简易的木桌、一个马桶和一个浴桶。
“蛮大的喵！比我以前住的房子还要大！”小猫娘环顾一周，故作满意地点点头。
“你毕竟是禁忌级魔女，待遇肯定与普通犯人不同。除了自由以外，你想要什么、缺什么，就跟我说。只要我能弄到，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谢娃可能是累了，关上牢门后，比小猫娘先一步坐在了床上。短发女仆寸步不离地站在她的身后，看起来忧心忡忡。
小猫娘眼珠一转，一蹦一跳地来到谢娃的身旁，坐了下来：“如果我想串门呢？”
“可以，不过要提前向我申请，我领你串门。”谢娃看起来很慈祥。
“我好像只有两位邻居？”小猫娘还记得牢房的门牌号。
“是的，中心区只关押着三名犯人。毕竟……全国都没有几名禁忌级魔女。”
“也是喵……维克托莉娅也被关在这里？”
“嗯，她和你一样，也是被小卡佳抓住的。”
“她的编号是‘零0001’吗？”小猫娘好奇地问道。
“不，是‘零0002’。”
“1是谁？”
“玛格丽特·荆棘·瑟·赫里斯塔·格里莫。”谢娃不紧不慢地吐出一串名字。
小猫娘一惊。她居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怎么可能？！
她陷入沉思。
从姓名来分析，对方应该是佩伦帝国的老牌贵族，因为无论是平民，还是新兴贵族，都不会取这么复杂的名字。
在佩伦帝国的语言中，“玛格丽特”意为珍珠、瑰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对方的名。
由此推论，“荆棘”理应是家族姓氏，“荆棘”寓意着不羁而坚强的灵魂。不过，小猫娘以前从未听说过荆棘家族。
“瑟”的含义为“绅士”。意思应该是指她的父亲是一名绅士。
“赫里斯塔”是父亲名，她的父亲名叫“赫里斯托夫”？
至于最后的“格里莫”，小猫娘倒是听说过，这是一个地名，来自于佩伦帝国的西南部地区。
那里是荆棘家族统治的地方？
“别想了，你没听说过很正常，连我都没有听说过。”谢娃的话让小猫娘回过神，“在我年轻的时候，她就被关在这里了，那时，你还没有出生。”
“您今年已经70了吧？”
“是的，70岁整。”
“也就是说，至少在50年前，她就被抓起来了？”
“嗯，她最少已经100多岁了，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前辈。”
“她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小猫娘挠了挠头上的猫耳朵。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她活着的价值更大。”
“我能去看看她吗？”小猫娘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不能，因为我没有权力看望她，我没有‘零0001’号牢房的钥匙。”谢娃温和地笑道，“而且，那位前辈的性格有一点古怪，似乎不喜欢与我们接触。我们只能去‘零0002’号房串门。”
“喵？！”小猫娘十分震惊。
你是在看玩笑吧？你可是负责管理中心区的副典狱长！连你都没有这个权力，谁还有？
“卡佳姐姐看望过她吗？”小猫娘恶意卖萌，她的年龄其实比叶卡捷琳娜还要大十多岁。
“见过。上个月30号，也就是你刺杀小卡佳的前一天，她去见过玛格丽特前辈，回来后，小卡佳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想去见见那位魔女前辈，谢娃好奶奶，你能帮我向卡佳姐姐申请吗？”小猫娘揪了揪谢娃的衣摆，她的心被勾得贼痒痒。
“我可以试试。”谢娃看起来很好说话，没有拒绝。
二人聊了一会儿天，须臾，小猫娘忽然说道：“对了，我听阿尔提米西亚姐姐说，中午时，你们七位副典狱长一同被卡佳姐姐宴请了？”
“是的。”谢娃不慌不忙地把午宴上发生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
小猫娘安静倾听，没有再插话。不听话的猫尾巴无意识摇摆。
而站在她俩身后的短发女仆则越听越心惊。
您怎么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你难道又背叛了狱长大人？！你们怎么敢当着我的面这样做？！
女仆难以置信，并且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她感觉，自己将会被灭口。
果然是叛徒！
时间在悄然间流逝，昏黄的灯火温暖而安详。
约1个小时后，听谢娃讲述完，小猫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向短发女仆，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替我谢谢卡佳姐姐，我很喜欢她的奖励！”
短发女仆没有搭理她，而是死死地盯着谢娃的背影：“你为什么要背叛狱长大人？是活够了吗？”
还没等谢娃回话，小猫娘反而先不乐意了：“你这叫什么话？她没有背叛任何人！我们是在与卡佳姐姐做你情我愿的交易，何来背叛一说？！我乐意把我们所有的努力成果，在最后一刻拱手送给她！”
“什么意思？”
“呵呵。”谢娃轻笑一声，柔声安抚道，“别激动，小丫头，放心，我们早已不是敌人。你感觉，中午时，我们七位副典狱长之所以表现得那么老实，是害怕丢了帽子，还是怕丢了脑袋？”
“……”女仆没有说话。
“我们都不怕，我们是震惊小卡佳的决定，是尊敬、敬畏她的胆魄。”谢娃笑呵呵地说道，“欧若拉和你们可能听不明白小卡佳的意思，但是我们七位副典狱长都能听懂。
“能坐在副典狱长这个位置上的人，不会有一个废物。
“当然，这不怪你们，或许是因为随军牧师在，小卡佳才会表达得那么隐晦。”
谢娃停顿几秒，又自顾自地说道：“是的，在那顿午宴之前，其实我们都是叛徒。因为她们是我通过各种方式提拔上来的。
“我在魔女监狱苦心经营了几十年，期间不惜同流合污、泯灭良善，用污泥伪装全身……我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真正的罪恶’的身上，捅上最狠的一刀。
“这一意志，在我成为监区长、看到残酷真相的那一刻，就已诞生，并且从未动摇。
“现在，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小卡佳真的非常不错，她通过了我们的考验，我们也认可了她的智慧、意志和实力，因此，我们甘愿成为她的刀。”
似乎知道女仆的不解，谢娃抬头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我在这里工作了一辈子，魔女们有没有罪，我还不知道吗？”
……
约2个小时后，听短发女仆汇报完工作，刚准备休息的叶卡捷琳娜突然不困了。她挠着头，满脑袋问号。
她们听懂什么？！
我煞费苦心看透的阴谋诡计是她们的考验？！
我通过了什么考验？！
我又暗示了什么？！
啥交易啊？！
她们为什么信任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奇了怪了，我好像啥也没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