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消除顾虑 悉心教贤助
听沫隐大师之意,无论苏钧有何顾虑,皆可商议解决,只是全真教掌门之位,苏钧万不可推辞。
苏钧脸色微变,看着沫隐大师道:
“掌门师叔,弟子本为古墓派弟子,怎能担任全真教掌门?”
沫隐大师抿嘴说道:“痴儿,你莫非忘了,我曾与你说过的话?”
“古墓派弟子又如何,全真教弟子又怎样?你若心存这般偏见,又何必前来助全真教度过劫难?”
“更别说,你祖师婆婆与重阳真人关系匪浅,本就该是一家,即便你执掌这两派,亦无不可。”
苏钧听得内心微跳,沫隐大师的意思,不仅支持他做全真教的掌门,还打算将古墓派的掌门之位也传予他?
沫隐大师环顾马钰五人一眼,见他们并未反驳,便又接着说道:
“你瞧,马道长五人对此亦是认同的,至于你觉得自身经验匮乏,无法胜任,可试问谁又是生来便知晓一切呢?”
“如今你尚且年轻,马道长等人也都还在,自可向他们虚心求教,我想以你的聪慧,不过一两年,定能完全胜任。”
话音刚落,马钰便接话道:
“沫隐大师所言甚是,掌门若有任何疑问,只管来问我等,我们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丘处机四人也纷纷附和。
苏钧见此,依旧沉默。
沫隐大师则继续说道:
“你不想出家,我想也是可行的,虽说此举有违重阳真人本意,可你身为掌门,自可更改部分教中规矩。”
说着,看向马钰五人,马钰微微点头:
“沫隐大师所言极是,咱们出家修道,本是为追求更高境界,可咱们全真教弟子常行走江湖,打打杀杀亦是常有之事,实算不得出家人了。”
“若掌门有意修改教规,我等自然同意,众弟子想必更为欢喜,这些清规戒律只会让他们甘愿冒险犯戒,倒不如直接放开,更契合道法自然之理。”
待马钰说完,沫隐大师凝视苏钧问道:
“钧儿,现今这些顾虑皆已为你消除,你可愿意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所有规则都这般迁就自己,苏钧如何不知,他们为让自己担任这掌门,真是煞费苦心了。
迟疑片刻,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应道:
“既如此,弟子愿担此重任。”
话音刚落,马钰、丘处机五人一同向他行礼:
“见过掌门!”
苏钧只觉心中突然多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当即摆手,示意他们无需多礼。
沫隐大师亦是满脸欣慰之色,心中更有几分骄傲。
苏钧想到马钰不仅未死,而且还能言语,与此前他所见的情形截然不同,当即询问缘由。
马钰和丘处机他们四人对视一眼后,笑着回应:
“掌门有所不知,贫道患病已久,非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只是前不久,我偶然察觉,有人在打探我的身体状况。”
“遂心生警惕,与丘师弟等人商议后,决定佯装重病,瞧瞧对方究竟意欲何为,未曾想,先等来了掌门你来报信。”
“因情况特殊,以免对方察觉,所以对掌门你也有所隐瞒,还望掌门恕罪。”
苏钧听了,这才释然,难怪当时他觉得奇怪,即便重病,也不至于一年光景便成那般模样,原来是故意迷惑敌人的。
当下表明理当如此,何罪之有,又关切询问马钰病情究竟如何。
马钰却轻叹:
“多谢掌门关怀,我这是多年的顽疾,一直如此,无需担忧,再活两三年不成问题。”
苏钧听了,不禁叹息,心想着若能寻得助他治病之法,定要留意,若能让马钰多活些时日,也是一桩功德。
就在这时,外头有三代弟子前来禀报:
“启禀掌门,各位师伯师叔,弟子等在清扫现场时,发现甄志丙师弟已离世有一会了。”
此话一出,丘处机神色大变:
“怎会如此?志丙他怎会身亡?”
那弟子低着头回应:“丘师叔,确是如此,弟子等发现时,甄师弟已经没了气息和脉搏。”
丘处机未等他说完,便已快步朝前方大殿而去,苏钧、马钰等人也纷纷跟上,唯有沫隐大师,因仍在调息,留在了屋内。
出来时,就见李莫愁迎了上来,看到苏钧他们似乎行色匆匆,便问苏钧:
“师弟,发生何事了?”
苏钧看着她,沉声说道:
“与我们六人组成天罡北斗阵的那个三代弟子甄志丙死了,我出去看看,掌门师叔在里面,师姐你进去照应一下吧。”
虽说甄志丙之死与自己无关,可见苏钧满脸凝重,李莫愁也随之正色点头:
“嗯,你放心去,我来照顾师父。”
说罢,目送苏钧跟着马钰等人离开,待苏钧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进去见沫隐大师。
“师父,您现在可好些了?”
进到里面,见沫隐大师正在打坐调息,李莫愁赶忙关心询问。
沫隐大师看着她,轻轻回道:
“为师已好多了,莫愁,你很好,方才在大殿,为师以为自己要命丧那斗篷老者之手了。”
“没想到,你与钧儿施展出玉女素心剑法来救为师,两年前,你不听为师劝诫,毅然决然地下山而去。”
“为师那时以为,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再难回到从前,没想到,钧儿出现了,将你也带回了为师身边。”
“你们亦不负为师期望,练成了玉女素心剑法,竟能护为师周全,不枉为师这些年对你的悉心培育教导。”
听了这话,李莫愁感触颇深,眼眶泛红,低着头哽咽回道:
“多谢师父的养育与教导,两年前,弟子着实愚蠢至极,如今方才明白,师父您的教导才是正确的。”
沫隐大师却摇头:
“为师所言也未必全对,以往,我一直以为,小姐是因未能等到重阳真人,所以才郁郁而终。”
“后来,钧儿揭露了重阳真人的遗刻,我方才知晓自己错得有多厉害,亏我还一直以为,自己的想法无误,殊不知自己竟是如此愚昧可笑。”
李莫愁听得心惊,她发觉师父变化极大,从前,沫隐大师对她极为严格,脸上几乎不见其他神情,只有冰冷之色,更不可能说出这般感慨之语。
仔细回想,李莫愁也不难察觉,正是自苏钧加入古墓派起,沫隐大师便有诸多变化,竟也能在她脸上看到笑容了。
就如此刻,沫隐大师竟对自己说出忏悔之言,换作从前,根本不可能出现。
迟疑片刻,回道:
“师父,不管怎样,徒儿永远觉得您说的都是对的,您的话,弟子铭记一生。”
沫隐大师听后,满心感慨,盯着她看了看,问道:
“为师有些好奇,你与钧儿究竟是如何练成玉女素心剑法的?”
李莫愁自然明白,沫隐大师所说的练成,是指将玉女素心剑法的威力发挥至最大,一时俏脸通红,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沫隐大师见状,知晓她难以开口,当即也猜到了一二,微笑着摆手:
“罢了,这是你们自己的秘密,不说也罢。”
李莫愁忙抬起头,十分羞赧道:
“师父,并非弟子不肯告知您,实在是……”
话未说完,沫隐大师便打断道:
“为师不怪你,既然是你们自己钻研出来的法子,不告诉他人也是应当的。”
“眼下钧儿已接任全真教掌门之位,此后你可要多多帮衬他。”
李莫愁听了,既为苏钧高兴,又有些迟疑:
“师父,您是让我帮师弟处理事务吗?”
沫隐大师笑着摇头:“当然不是,你要做的,是让他无需烦忧,能够及时察觉他的情绪变化……”
李莫愁越听越觉不对,听到最后,已是满脸羞红,连耳根都一片通红。
此时,她能够确定,沫隐大师定然已知晓她与苏钧的关系。
既羞赧又有些欣喜,这表明沫隐大师默认了她与苏钧相好。
同时又有一丝丝不安和忧愁,毕竟沫隐大师已然知晓,她此后该如何在沫隐大师面前与苏钧相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