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指出杀害甄志丙的真凶
重阳宫大殿。
确认甄志丙确实身亡后,丘处机双眼通红,怒声质问众多弟子:
“是谁?究竟是谁害死了志丙?”
甄志丙可是他当下最为器重的弟子,是当作掌门接班人培养的,没想到此刻竟然就这般死了,丘处机自然满心悲痛,难以接受这一事实。
毕竟不久前,还和自己并肩而战,转眼就阴阳两隔了。
众弟子皆噤若寒蝉,低垂着头,无人敢应答。
马钰四人赶忙上前安慰丘处机,郝大通帮忙追问细节,似乎也怀疑甄志丙是被人谋杀的。
弟子中的赵志敬突然站出说道:
“诸位师伯师叔,弟子认为,定是那五个黑衣堂主下手过重,这才导致甄师弟遇害。”
话音刚落,丘处机便怒斥:
“胡说八道!当时志丙虽受重伤昏迷,但尚有清晰脉搏,只需精心调养,便能恢复!”
王处一也跟着呵斥:
“孽徒!休要在此信口开河,以志丙当时的状况,理应不至于丧命。”
见自己师父发话,赵志敬即便心有不满,也只能低头认错,不敢再多言。
丘处机咬紧牙关,向苏钧请示道:
“掌门,我徒弟甄志丙之死,着实蹊跷,还望掌门详查此事,为我徒儿讨回公道!”
苏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安抚道:
“丘真人节哀,其实此事已无需查证,我现在就能指出真凶。”
丘处机听得惊疑,忙追问:“真凶是谁?还请掌门明示。”
苏钧当即指向赵志敬:
“真凶就是赵志敬,这恶毒小人,趁众人未留意,竟偷偷对甄志丙下了死手!”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皆看向赵志敬。
赵志敬眼底闪过惊惶,浑身颤抖,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忙矢口否认:
“你…你休要胡言,我没有…没有做这等事!”
话音刚落,王处一便怒斥:
“放肆!什么你…你的,掌门当面,连称呼都忘了,还不快跪下!”
赵志敬吓得心惊胆战,委屈地看了王处一一眼,这才乖乖跪下:
“师父,弟子真未做此等事啊,请您相信弟子。”
王处一眉头紧皱,对苏钧说道:
“掌门,我这孽徒品性确实不佳,但依我之见,他不应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苏钧沉声解释:
“王真人有所不知,此事乃我亲眼所见,当时我正与林皓言对战,即将击败林皓言,我腾空之际,正巧瞥见赵志敬对甄志丙动手。”
“当时我只当他是为甄志丙疗伤,未曾多想,如今想来,他哪里是在疗伤,分明是在下黑手!”
此言一出,赵志敬脸色大变,浑身剧颤,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对甄志丙下毒手时,竟会被苏钧看到,他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丘处机、王处一等人听了,皆瞪大双眼,怒视着跪着的他。
对于苏钧这位新任掌门的话,他们自然是相信的,况且,甄志丙确实死得离奇,苏钧所言也合乎情理。
半晌,王处一震怒:
“孽畜!掌门所言,是否属实?”
赵志敬此时心慌意乱,下意识摇头否认:
“师父,弟子就算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等事啊,弟子是被冤枉的啊……”
王处一咬牙怒斥:
“混账东西!你是说掌门故意冤枉你?他与你有仇吗?又何需在这般事上冤枉你?”
这时的丘处机虽也是满腔怒火,却顾及王处一的颜面,反倒冷静下来,追问苏钧:
“掌门,不知你可看得真切,确是赵志敬下的毒手?可知他具体从何处下手?”
苏钧则正色回道:“我看到他是从章门穴到京门穴之间下的手。”
听了这话,丘处机当即查看甄志丙的腰部,轻轻摸索几下后,脸色一沉:
“果真如此,此处明显有淤血淤积,是有人故意在此施以毒手,致使志丙身亡。”
说完,双目直视已经匍匐在地的赵志敬,咬牙怒问:
“赵志敬!你这畜生,为何要害死志丙?你与他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让你竟趁此机会对他下毒手?”
既然确实如苏钧所言,那就可以确定,甄志丙定是赵志敬所杀害了。
面对丘处机的质问,赵志敬满心惶恐,此时他已知自己无从辩解,脸色逐渐扭曲,猛地抬头,朝着丘处机大声嚷道:
“你怎不问问自己,为何一次又一次偏袒甄志丙?”
“我赵志敬哪点不如他?上次明明是我胜出,你却硬要说我不及他?”
“你们每回都偏袒他,让我每次都给他作陪衬,我倒要问问,我究竟哪里不如他?啊?”
说到最后,近乎嘶吼,面容狰狞扭曲,声音回荡在了大殿内外。
丘处机等人见此,皆十分惊诧,万万没想到赵志敬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半晌,王处一走至他面前,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混账东西,这便是你与师长说话的礼数?”
“瞧瞧你如今的样子,哪还有半点修道之人的模样?”
赵志敬怨恨地看着王处一:
“我便是如此了,甄志丙就该杀,只有他死了,我才有出头之日。”
“不然,你们这些自以为是、偏心的师长,只会器重他,何时考虑过我的感受?”
王处一脸色铁青,很想出手教训他,却被马钰阻拦:
“王师弟息怒,他已然彻底入魔,且交由掌门处置吧。”
说着,众人皆看向苏钧。
苏钧刚上任便要面临这般裁决,沉默片刻,先询问马钰等人:
“诸位真人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王处一首先表态:“掌门,我认为无需多言,赵志敬趁机残害同门,还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语。”
“简直丧心病狂,罪大恶极,必须当众斩首,方能震慑人心,也给冤死的甄志丙一个公道。”
马钰、刘处玄、郝大通三人皆认为应如此处置,倒是丘处机似乎陷入了自省之中,暂未言语。
见他们几个都赞同直接处决赵志敬,苏钧不再迟疑,当即宣布,以掌门之名,先将赵志敬关押起来,待三日后当众处决。
“你们凭什么处决我!放开我,我没错,错的是你们,甄志丙该死,我才是三代第一……”
被押下去的赵志敬仍在大声叫嚷。
苏钧又命弟子去张贴一张告示,阐明赵志敬所犯之罪,吩咐完毕,挥手让周围弟子退下。
一时,大殿内仅余他们几人。
王处一满脸愧疚,先向丘处机请罪:
“丘师兄,是小弟教导无方,竟教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畜生弟子,你若心中有怨,要打要骂都行,小弟绝无二话。”
说完,又向苏钧请命:
“掌门,我这全阳峰首座,教导不力,以致出现同门相残的悲剧,罪责重大,还请掌门惩处!”
苏钧闻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毕竟他刚上任,已下令处死一名三代弟子,若再处罚王处一,是否显得过于强势?其他弟子恐怕更不会信服于他。
这时,丘处机回过神来,同样满脸愧色:
“王师弟莫要如此说,闹到这般地步,一个巴掌拍不响,此事我也有责任,未曾想到,那日的结果,让赵志敬怀恨在心,早知如此,我不该那般严厉斥责。”
马钰却道:
“丘师弟何错之有,那日确是赵志敬使了阴招,你身为师长教训他理所应当。”
“只怪赵志敬自己心胸狭隘,毫无敬畏之心,不知廉耻,亦无悔过之意,只觉自己没错,甚至因此怀恨在心。”
“大家都在全力应对到来的灾劫,可他却借机报复,毫无同仇敌忾之心,只顾自己私心,着实可恶可恨。”
苏钧听了,便表态:
“马真人所言甚是,丘真人和王真人二位皆无过错,只怪赵志敬这恶人心怀过重私心,已至走火入魔之境。”
王处一和丘处机却仍觉自身有错,一个认为自己教导不善,一个则觉得自己确有失偏颇,这才导致此种状况发生,恳请苏钧务必责罚,否则他们宁愿在大殿中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