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嘴硬未败 顾虑可商议
林皓言着实不明白，为何自己父亲非要助力苏钧成为全真教掌门，在他看来，这岂不是助苏钧崛起？
斗篷老者却冷笑一声：
“你以为为父真的是在帮他？”
“其一，方才在大殿中，苏钧算是最终的赢家，当时若依你的想法行事，你我父子定会被他当作人质。”
“可若无所作为，咱们谋划许久，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倒不如顺势将苏钧推至掌门之位，让全真教多少有些变动。”
“其次，苏钧此子不仅心思缜密，而且善于谋定而后动，你可曾发觉，他直至最后，才与那年轻女子施展双剑合璧的武功，否则，为父早先将他们二人重伤，使他们无法联手了。”
“故而，将他推上掌门之位，也算是将他置于风口浪尖，你以为全真教掌门这般好当？”
“全真教如今弟子上千，良莠不齐，江湖上的恩怨纠葛众多，你瞧瞧马钰便知，因劳累过度，已病入膏肓，可见教中俗务有多繁重。”
听到此处，林皓言依旧困惑：
“爹，可如此一来，不正好给了苏钧历练的机会？他此后的谋略岂不是愈发厉害了？”
斗篷老者冷冷一笑：“再厉害之人，也难敌俗务缠身，一个人的身份转变，心态自然也会不同。”
“此前，他不过一介默默无闻之辈，骤然成为全真教掌门，定然想要全力做好这个掌门，哪还有心思钻研武学、筹谋算计？”
林皓言听了，总算明白过来：
“高！爹爹果真是高明啊，如此一来，苏钧很快便会泯然众人，与马钰一般，高不成低不就，再过一两年，孩儿便能轻易将他击败！”
斗篷老者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没错，正是如此。”
说着，沉吟片刻，接着说道：
“最后，还有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全真教表面顺从苍琅朝廷，实则还是以反朝廷为主。”
“然而，他们表面顺从，朝廷一时也无由头去剿灭他们，可换成苏钧就不同了，苏钧年轻，满怀热血与冲动。”
“听他刚刚对那些江湖人士所言，便可知，他对苍琅朝廷极为仇视，你想想，他若当上掌门，会如何处理与苍琅朝廷的关系？”
林皓言渐渐明了，恍然大悟：
“他定会公然煽动百姓对抗朝廷，届时，孩儿便可率领朝廷王师前来镇压，派大军将他围杀！”
斗篷老者嘴角微扬，轻轻点头：
“说得没错，如此一来，苏钧不但会因教务缠身而无暇习武，还会因热血冲动而惹来杀身之祸。”
“这也算是老夫所能想出的最佳应对之策了，虽说我们败了，谋划落空，可实则我们并未全然落败，只不过是将谋算的时间延长了。”
林皓言却突然想到一事，追问道：
“爹，可若是咱们离开后，苏钧不当掌门了呢？亦或是马钰他们另选他人呢？”
斗篷老者摆手摇头：“放心，苏钧这个掌门当定了，当着众多人的面，认可的掌门，岂会说不当就不当？”
“况且，老夫料想，马钰等人见苏钧如此神威，又如此年轻，巴不得他担任新掌门呢。”
林皓言闻言，面露钦佩之色，连连称赞他英明、目光长远、深思熟虑等等。
在他们身后的五位黑衣堂主见此，却不由摇头。
在他们眼中，斗篷老者和林皓言父子，此刻皆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说是两个乞丐也不为过。
却还在谈论什么长远谋略，明明败了，却不肯承认惨败，甚至差点被人俘虏为人质，却还在相互恭维夸赞。
在他们五人看来，简直荒唐可笑，这对父子当真是嘴硬，死都不愿承认自己一败涂地。
听他们父子越说越离谱，其中一个黑衣堂主再也忍受不住了，打断道：
“九长老，皓言公子，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此次我们冒着暴露的风险，一同前来全真教谋事，山庄内不少人都在等着此次的结果。”
“可眼下我们狼狈下山，一无所获，如何向山庄交代？”
“还有，苍琅朝廷一直对咱们山庄的实力存疑，此次本是向苍琅朝廷证明的良机，如今却弄成这般模样，只会让苍琅朝廷对咱们山庄更加不信任。”
此言一出，斗篷老者和林皓言父子二人脸色瞬间变得僵硬。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斗篷老者不满说道：
“老夫既然亲自出马，所有结果自然由老夫一力承担，更何况，我们也并非彻底落败啊。”
“再等个一两年、两三年，依旧能够掌控全真教，甚至能够协助苍琅朝廷稳固后方统治，这比我们起初的谋划可要深远得多……”
对于斗篷老者这般嘴硬的解释，五位黑衣堂主颇为无奈。
只是碍于他是山庄长老，且已言明会一力承担所有后果，他们五人也不再多言。
不过，他们心中都清楚，回到山庄后，斗篷老者和林皓言父子定然免不了要遭人嘲讽。
这次未能向苍琅朝廷证明他们的实力，山庄内部恐怕也会再起波澜。
……
且说苏钧这边，目送斗篷老者等人匆匆离去后，众人皆不禁长舒一口气，皆感觉像是死里逃生。
【叮！触发‘帮助全真教渡过劫难’善举，获得秘籍「先天功」，声望一千！】
就在众人还在感慨劫后余生之际，苏钧听到了熟悉的系统提示声。
‘先天功’他自然知晓，乃是王重阳自创的顶尖武学，传闻正是凭借此武学，王重阳得以臻至先天境界。
而此次系统未奖励他功力，反倒奖励了声望一千，声望是什么他虽知晓，可有何用处呢？
就在他满心茫然之时，马钰来到他面前，感激道：
“多谢新掌门力挽狂澜，助本门化解此次劫难。”
话音未落，其余几个大门派的掌门纷纷跟进致谢，就连那些原本是为争夺‘九阴真经’而来的江湖人士，也都跟着道谢。
若不是苏钧和李莫愁联手击败了斗篷老者，他们此刻早已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众人感恩的同时，也纷纷向苏钧和全真教道贺，甚至当即拿出一些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当作贺礼。
苏钧回过神来，满面红光，却略显局促，这种情形他也是初次遭遇，不知该如何应对。
马钰看出了他的窘迫，当即替他做出了一些安排。
首先是感谢所有人的祝贺，若愿意留下参加三日后的新任掌门继任大典，可在全真教留宿，若无意留下，全真教弟子会护送下山。
对于柯镇恶等请来的帮手，再三感谢，吩咐弟子好生款待他们这些帮手。
其次，便是吩咐众弟子清扫现场，检查山门内外有无异常，及时禀报。
最后，马钰让女弟子搀扶沫隐大师去后堂，连同丘处机四人一起，似乎有话要对苏钧讲。
众人来到后方一间大厅内，苏钧看着马钰率先说道：
“马道长，晚辈万万不能胜任这掌门之位，您看这掌门之位该如何处置？”
马钰看着他道：
“若周师叔未曾代师收徒，亦未曾传你全真教武功，我们自然会另选他人担任掌门。”
“然而，你不仅助本派度过此次灾厄，还在众人面前被推选为新任掌门，又是我们六人的师叔。
“我想也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来当这个掌门了了，全真教新任掌门非你莫属！”
这话也得到了丘处机、刘处玄、王处一、郝大通四人的一致认同，不论是对于苏钧的武功，还是品行，亦或是师叔的身份，都是认可的。
苏钧原本以为，马钰让自己接任掌门，不过是权宜之计，想着等斗篷老者等人离开后再做打算。
却万万没想到，马钰竟说是天意安排，就连丘处机等人也都认可，这让他彻底呆住了。
过了一会，沫隐大师看着他轻声劝道：
“钧儿，你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我知晓你心中顾虑甚多，可此事对于马道长乃至整个全真教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
“当着众人的面定下的事情，没道理即刻反悔，而且你在大殿中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对你的武功和人品，想必都是认可的。”
“你所担忧的，想来不过是自身经验不足，担心难以胜任，又不想出家，还顾虑自己是古墓派弟子。”
“这些其实都不是问题，马道长和我都在此，任何顾虑，都可以商议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