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宾主尽欢
眼看卢卡斯一副动弹不得的样子,伊迪娅没有勉强,给他留下把手枪后离开了房间。
她们沿着走廊朝南部的大门走去。路上,伊迪娅不禁发问:“为什么我们要绕一圈?你不能直接打通墙壁吗?”
“如我之前所言,这副身体承受不了太大的动作。”奎蒂解释道,“目前来说,我能为您提供的服务很有限。”
伊迪娅沉默,她又问道:“那你之前说的杀人,复活什么的……都是骗人咯?”
“当然不是。如果容器是主人您的身体,这些我都能轻易做到。”奎蒂语气诚恳地回道。
“一具身体不能容纳两个灵魂么?”
“很遗憾,不行。”
伊迪亚放弃了这个想法,她本来也不是很在乎这些:“那你答应我的‘答案’呢?”
“您想知道什么?”奎蒂的语气很是勾人。
“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会死?”伊迪娅问道,“真的跟我的血有关系吗?”
“我不能确定您能力的全貌,但在几百年前,我曾经在欧洲见过与您相似的……异人。”
“他有极强的自愈力,即使身首分离,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复活。而与您不同的是,他很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天赋,并成为了一名顶级的刺客。”
“刺客?”
“是的。您或许不知道,单纯的自愈能力通常并不能让人免于死亡。历史上所有的‘不死者’,其能力都包含了对于‘死亡’这一概念的亵渎。”
奎蒂耐心地说道。
“正如您的同伴,他逃避死亡的方式在于删除时间。而那位刺客,他发现自己的眼泪可以储存死亡。每当他受到的伤势足以致命,他就会流下一滴眼泪,再通过那滴眼泪,把死亡分享给别人。”
“他创造过近乎奇迹的刺杀,他曾站在钟楼上,把一滴泪挥洒在雨中,以此为自己的情妇杀死了她不忠的丈夫。”
“而您,我想,您转嫁死亡的媒介是您的血液。”
伊迪娅若有所思,她问道:“那个人最后是怎么死的?”
“老死。”奎蒂冷漠地回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铁丝网走廊的大门前,那栋通体漆黑的建筑就在眼前。
“与您一同前来的士兵们,还有我的媒介,都在那里面。”奎蒂说道。
“那里发生什么事了?”伊迪娅有些惊讶,她从未见过什么东西黑得这么彻底。
“那栋建筑里聚集的人太多,吸引来了一位爱凑热闹的姑娘。”奎蒂说道,她确实知道得很多,“在她玩够回去之前,那里几乎是无法出入的。”
奎蒂话音刚落,包裹着那栋建筑的黑暗忽然急速扩大,瞬息间就将二人笼罩在内。
伊迪娅震撼地抬头望去,皎白的月光已经褪去,极暗的天空中荡漾着类似极光的紫色光带,光带如深海中的水母一般肆意缩放,一时细小如远星,一时宽明如紫昼。
“哦吼,有人做了蠢事。”奎蒂幸灾乐祸地说道,“这下她回不去了。”
不久前。
突击队长靠在墙壁上,端着枪,目送那一列诡异的舞者通过楼梯间。他很快就听到头顶的一楼传来了惊呼和惨叫。
“队长,我好像在那群人里看到了我们的人。”一名队员说道,“他们穿着我们的衣服。”
“是啊,我看到了。”队长语气凝重,“你觉得他们还活着吗?”
“我可没法想象恩佐跳舞的样子。”另一名队员说道,“他们绝对是已经死了。”
“队长,我们怎么办?”
“他们走了,我们正好下去,看看底下到底有什么古怪。”队长咂了咂嘴,“走吧,小伙子们。”
大厅。
一名研究员一把扯出桶装水,蜷起身体就想往饮水机里钻,另一名体型更小的研究员则把持着柜门跟他抢位置。
“你说上次是玩捉迷藏,那这次是什么?什么叫他妈的男人,烈酒……”
有人崩溃,有人逃命,而门口的争吵仍在继续。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侥幸活了下来!”
“呜啊啊啊——”
一声惨叫打断了大厅里的喧闹,只见一名研究员扑腾着四肢飞了起来,径直撞到了一旁七八米高的墙壁上。
两道高光从窗外打向他,众人这才看清蹲在他身上的怪物。
那东西有人类的体态,肌肉线条修长优美,它的尾椎处延伸出一条长逾两米的细尾,头上生长着一头茂密的,仿佛可以无视物理法则的长发,它们就如同泡在水里那样漂浮在空中,随着主人的动作缓缓飘动。
“嘿,帅哥,想跳舞吗?或者是先跟我来一发?”
娇柔的女声在所有人心中响起,那些不在现场,没看到这位女声本尊的人有不少都被撩拨得心猿意马。
“救命啊!”当事人惊恐地哀嚎。
那个怪物张开四肢把他钉在墙上,窗外的光线把他们的影子拉长了投射在墙面上,两人的身体间忽然伸出了数条晃动的影子,只听一阵刺啦声,研究员的防护服和内里的衬衣被尽数撕碎,纷纷扬扬地落到了地上。
怪物昂起修长的脖颈淫荡地呼号,研究员被它越来越快地撞在墙上,就像是一颗越运越低的篮球,血肉撞击墙壁的啪啪声在大厅中回荡,竟然隐约产生了共鸣。粉色的黏液与研究员四溅的血肉交融在一起,如同一滩摔碎的黑莓果酱。
仍留在大厅的研究员们目瞪口呆。
“噢,亲爱的,你太逊了。”怪物嫌弃道,研究员干瘪的尸体沿着墙面的液体缓缓滑落。怪物垂直于墙面站了起来,看到它的人不禁心中一寒。
“我想要一个更强壮的床伴。”它从墙上一跃而起,扑向地面。它细长的尾巴像是鞭子那样甩出去,捞起了一个藏得很失败的研究员,它带着那人跃到空中,那人拼命挣扎,面罩滑落,露出了他黑色的皮肤。
“额啊啊!狗屎!”
怪物翻过二楼的围栏,在肉体撞击和它欢愉的笑声中,黑人研究员用生命传递出了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啊!这东西有十根!不,二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