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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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暴露踪迹

刘琛望张机走来,疾趋而前,双手拱拳,敬谨而言:“晚辈刘琛,拜见仲景先生,先生医术高超,活人无数,仁心广被,实乃世之楷模,令人敬仰之至。”言罢,微躬其身,面呈敬意之色。

张机目视刘琛,心内暗赞,其出身豪门,却不骄不躁,行事沉稳老练,静待良久,未露丝毫焦躁之态,反显其诚挚之心,令人刮目相待。遂轻声而语:“少公子屈尊莅临,有失远迎,外间暑气炎炎,请速入内小憩。”

医肆之内,药香缥缈,缭绕不绝。四人环坐小案旁,恰似雅集。童子执清茶以奉,以解众人炎暑之苦。烈日炽烈,刘琛三人曝晒良久,皆觉口干舌燥,亟需润泽。遂轻啜茶汤,但觉甘冽沁心,凉意盈腹,顿感神清气爽,暑气全消。

稍憩片刻,刘琛徐起,双手叠置,微躬行礼,言辞诚挚:“先生,我三叔体羸多疴,祖父亦抱隐疾,历年累月,未遇良医而愈。闻先生医术精湛,故不远千里,特来拜求。望先生能屈尊益州,为叔祖疗治沉疴顽疾。此恩此情,定当铭记于心,厚报先生。”

“少公子毋须多礼,我已从舍弟处闻悉,少公子为行孝道,不辞千里之遥,远涉而来,我必当倾囊相助,以尽绵薄之力。”张机语声沉稳,大汉以仁孝治国,其素仰此辈,是以对刘琛之行,心怀钦佩。

“感激先生体恤之意,然情势危急,敢问先生何时得暇,共赴此行?”刘琛语带欣喜,言辞诚挚且急切。

“我这医肆尚需妥为安置,且近日数家亲邻有疾,亟待亲诊,可否宽限三日,届时我便可启程前往。”张机神色凝重,略作思忖而言。

“好,就依先生所言,期以三日后,我们一同出发。”刘琛心怀感激,言罢深施一礼。事既议定,心乃安定,唯愿归途平安无阻。

午时正炽,医馆之内,病患复聚,纷至沓来。刘琛见状,知张机忙于诊病,不忍相扰,遂与张任、张思悄然离馆,返于张家府邸。

至张家府邸,刘琛为客半日许,与张老太爷言谈甚欢。晚膳共席之后,乃偕张任复还客栈,以备三日期后,启程返回益州。

继而三日之余,暇时无聊,刘琛和张任复访丘上小市,然则魏延身影,却再不复得见,令刘琛怅然若失,心怀惘然。

时间转瞬即逝,三日之期倏忽而逝。张机安坐于张任所驭的马车中,而刘琛则身骑的卢马,三人并辔而还,马蹄声声,穿山越岭,不绝于途。

晨起而趋,日中而息,夕行不息,夜则就寝。昼夜兼程,不辞劳苦,历经两日的艰难跋涉,至第三日晌午时分,三人终抵益州边境的上庸古城。

“少主,观此上庸的防卫,较我等昔时离去之时,更为严密矣。”张任语带谨慎,驭车于前,目光如炬,周视四野,见城门之下,卒伍严整,细查出入之民,不觉心生警觉。

“我心生不祥,恐我等行迹已露,似有伏兵潜伺。”刘琛忧心而语,微微蹙眉,目视张任而言:“公义,我意分道扬镳,你与仲景先生先行入城,以探其虚实。倘若有人真冲我而来,你当携仲景先生速返绵竹,向祖父禀明此事。贼子所图,主要在我一个,若我孤身前往,或可稍减你们的危险。”

张任断然回绝,然终拗不过刘琛的坚决,其深知此刻的形势严峻,或许并非是针对刘琛,怀侥幸之心,乃强抑胸中疑惧。终长叹一声,深吸一口气,颔首以从刘琛的提议。二人约定,此行若仅乃虚惊,则重逢于大巴山麓,而后默然相别。

刘琛目送着张任车驾安然入城后,心怀稍慰,遂潜易门隅,巧混于行人之中,牵其的卢马,徐步向城门。

然而,当轮到刘琛接受盘查时,异变忽生,暗流涌现,守卒皆若有所觉,窃窃私议,目光在刘琛身上游移。紧接着,一名士卒走上前来,令刘琛在稍候于侧,余者则疾行而去,似往报其幕后主使矣。

刘琛心绪骤乱,深知这次加强城卫的举措,实则剑指自己。在这危急关头,其速敛心神,目扫四围,觅脱困之机。

正当守卒忙于导众序行之际,刘琛迅速从怀中掏出五铢数枚,巧妙地扔在了人群纷扰的地面上。不一会儿,人群中便响起了惊呼声,那些士兵们目露贪婪之色,纷纷弯腰争抢,全然不顾刘琛的存在。

刘琛见状,心窃释然,遽然纵身,跃上身旁的卢马上。蹄声骤起,犹如闪电般冲出人群,消失在远处的街道尽头。

那群守卒回过神来,见刘琛已经逃脱,急忙拔腿追赶。然而,人足何及马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琛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外。

刘琛驭马疾驰数里,忽觉后尘四起,蹄声轰鸣,其知晓追兵已至。

为首的将领跨马而立,声若洪钟,遥及刘琛耳中:“少公子莫慌,我乃督义司马张鲁之弟张卫,特承兄命,邀少公子莅临南郑城,共叙宾主之谊。”

刘琛心中冷笑,知晓张鲁狼子野心,如今这番说辞,无非是想要将自己作为人质,图谋换取其母。其虽心怀激荡,面却沉静如水,对张卫的呼喊,策马更进,不稍停息。

前路必重兵布防,刘琛势穷力蹙,唯有武当山峦间幽谷可匿,便策马疾驰,望借此摆脱尾追之敌。

与此同时,张任和张机已潜行入城,匿于市井一隅的客栈。张任效仿刘琛之法,以钱财开道,向店家打探城中近况。

未料,一问之下,张任心中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店家所道之事,犹如天惊地骇,震人心魄。传闻绵竹突降天火,益州牧身染沉疴,师君张鲁整饬教众,阖城戒严,欲图何为,犹未可知矣。

此等消息,重如巨石,压于张任之心,致其心绪纷乱,急欲出城,以告刘琛。旁边的张机见状,急而剖析情势,令其豁然若醒。二人共悟,事已至此,回天无力,前事难改。遂相与定计,索性舍却眼前的焦灼,亟促行旅,待至南郑,再图探听刘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