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萨尔思的宣讲与魔法器物
“几十年前，风车王国王室背叛，灰巫师协会的同胞们为此支付太多鲜血与苦难...”
“协会分崩离析，往日相聚一堂的巫师好友们为此散布于天涯海角，并被迫加入新王室成立的冒牌协会...”
“但他们都是吃干饭的！”
萨尔思在城堡上吼得愈发激动，于是台下的巫师们便同样跟着他吼。
“都是吃干饭的！都是吃干...”
“他们都是吃史...”
“这几十年，在所有旧巫师的贵族血脉之中，只有我米奈希尔家族苦苦支撑；我的父亲被迫与毫无巫师血脉的贵族联姻，米奈希尔的力量几乎衰竭殆尽...”
“他们将唯二拥有魔法天分的两个巫师送入灰巫师协会，竭尽家族的一切力量保护我们，这一切都不是为了米奈希尔，而是为了灰巫师协会！”
“但如今...”
萨尔思将一具已经被剖开的剑鱼尸体高举。
“如今！我的家族惨遭新巫师协会用魔法火烧！家妹缪瑟斯与我恰巧来麦城谈判，却同样惨遭王国埋伏的巫师毒手！看看他们对我的妹妹做了什么！”
很显然，萨尔思是个不错的政治家。
他明白如何玩弄是非，巫师贵族两头吃，明里暗里都有几套，还拥有不错的野心，更重要的是：他没什么道德和良知。
“这就是我的妹妹！”
“他们将我的妹妹囚禁于地牢之中，每日玩弄，厌烦之后甚至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但剑鱼的尸体中，骨头编号是997。这显然不是他的妹妹，而应该是莱因前几天为了看看拉冬还有没有继续实验，刚刚下手的一个地牢中的重犯。
“如果不是我反应敏锐，又有身旁这位巫师兄弟的帮助...我早已无法站在这里！”
萨尔思站在阳台之上，示意身旁的莱因上前一步，于是这场振奋巫师的演讲终于达到了最高潮。
巫师们纷纷仰慕地抬起头，睁大眼睛。
他们都是灰巫师协会的残党，本就因资质平平和地位低贱，才在几十年的风浪中躲过了王室的追杀；如今变革已经来临，萨尔思将带领他们吹响反叛的号角，他们自然想看看那位日后的功臣长什么模样。
但他们惊奇地发现...
萨尔思身旁，那个应该被吹捧的巫师此刻却迟迟没有上前。
“老东西还会走密道。”
在另一边，城堡大厅的油画前，莱因精准地按下墙壁的暗格。
萨尔思的发言并不能激起他的兴趣，若不是为了杀掉所有米奈希尔，短暂和对方这样两面三刀的贵族为伍甚至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初衷；但他对那个长胡须的老头很感兴趣。
那家伙应该就是萨尔思的导师了，如果这个灰巫师协会真的如萨尔思所说，经历了变革却仍然活到现在，那一定是和他脱不开干系。
于是从刚刚开始，他便一直借助噪点的振动来远程观察老头的举动，在发现他鬼鬼祟祟打开一个密道之后，莱因便果断跟着下了楼。
油画缓缓升起，露出其后深邃的通道；但通过当年扩散至墙壁中的噪点，莱因还是能看得清楚，通道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房间。
“你就是萨尔思的导师吧，他的那些东西，都是你教的吗？”
老巫师坐在房间中央的胶皮垫上，对于莱因的到来似乎相当好奇；他上下打量了这个年轻的灰发青年一番，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年轻人，太直接不是件好事。”
“灰巫师协会的全部人都在这里了吗？就这么些人，还大多都是没入门的巫师，你就准备重振灰巫师协会的雄风了？”
老人于是笑得更开心了，他询问莱因的名字。
“莱因·伊文斯。”
“伊文斯家族可没有出过懂魔法的巫师，你也没有他们那样鲜艳的红发，不是吗？”
“...”
“年轻人，叫老夫道格就可以了，放心，老夫可没有那些贵族一样的世俗欲望；而且，我比你想象中强的多。”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言语，他指向莱因的腰间。
“那里有一把砍刀吧，做工精良，是你的主要武器吗？”
然后他又指向莱因的胸口。
“那里面藏着一颗胸针吧，我能察觉到其中的非凡力量，是你的魔法器物吗？老夫倒是也有些不一样的魔法器物，可以与你交换共享。”
这倒是让莱因吃了一惊。
他的确在最内侧的衬衣胸口处别了一枚胸针；那是上次拉冬应允他的补偿，是前几天才从艾诺尔那里拿来的。
于是他也不准备藏着掖着了，将厚重的西装外套脱下，取下那只胸针。
【折纸风车】
【四色容器，青蓝白灰。】
【一只手工折叠的四叶风车，迷雾区域的产物；被发现时，方圆百里的商队已经迷失了整整四十九日方向；后由大法师“卡德加”重塑为胸针。】
【每日三次：消耗对应精神力，你周身半米内的所有低阶位魔法失去原有方向；佩戴者将更容易失去方向感。】
【请不要改变胸针的结构。】
灰青色的文字在眼前浮现。
但，与世界之相的介绍不同，这一次的文字并非介绍，而是艾诺尔当时交给他时所说的原话；面板似乎只是将他的记忆翻译了一边，然后用更简明的文字写出来了而已。
“四色的魔法器物吗...很不错！很不错！萨尔思那小子是怎么找到你的？”
果然，这个名为“道格”的老巫师知晓魔法器物的阶级原理；莱因感觉有些兴奋，或许是因为，他终于在现实世界中，看见了和巴别塔有关的另一个魂灵。
“灰巫师协会是你创立的吗？为了什么？”
将折纸风车别回胸口，莱因知道道格不会回答，但这不意味着这句话没有作用。
“不要着急，年轻人，不要着急。”
道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缓缓站起身，然后向莱因展示着自己的魔杖。
“我对你的胸针很感兴趣，你知道灰巫师协会的传统吗？所有灰巫师协会成员都会聚在一起，交换对对方更加有用的魔法器物。”
“在麦城的这段时间里，你估计见证了不少惊悚的事情吧...”
“比如？”
“比如那些地牢中穿出的传说；你听说了萨尔思的妹妹吧，她如今是那个样子...啧啧。”
“你知道吗？那魔药就是由我配置出来的；如今你将那胸针交予我，我不仅会给你魔药的配方，甚至送你两件五色的魔法器物，如何？”
他自信地站起身，右手在书架中摸索，然后拿出一罐水晶瓶；他摇晃着其中的液体，让莱因很难憋住笑。
当初为了实现“不杀人”的诺言，他在将那个金发女孩变成刺鱼后，就转身离开了；后来是塞尔斯带着卫兵才解决了那只刺鱼。
没想到这个家伙把那些鱼鳞留下来了，尽管配方并不如安比斯当初随手一做的那样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