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失望的陈老头
陈老头浮现有些感慨的神情，“的确，过去的付出不能挽回，我也只能忍付代价。”
没想到陈老头已经看开了，徐羊原本还以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杀李玄通，但从结果来看，他似乎无意于此。
“好了，不说不重要的人，让老夫来关注一下真正重要的人。”
陈老头看向了徐羊。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陈老头说话徐羊都觉得他在嘲弄，可是似乎又带着几分真诚，以至于他对于这老头想要真正表达的意思有些拿捏不住。
“还等什么？这么久了，老夫自然要看看你修行的进度，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亲传！”陈老头面色一板。
“好。”徐羊也变得认真严肃。
陈老头肃然道：“先看看你的内功修行。”
一老一少，在昏暗的屋中运转法门，数次问答。
“你的进境相当迅快！”
陈老头有些动容的感受着徐羊浑厚的真元，“我本来以为你会在修行中遇到许多问题，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陈老头露出一个很受伤的神情。
他少了一个装逼的机会。
不过的确是徐羊的情况是他始料未及的，在呼吸法的修行中都会遇到问题，不论是什么天才，都难免会遇见阻碍。
但是徐羊……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这令陈老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这个徒弟真的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前有李玄通，后有个徐羊，陈老头觉得自己的福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他真怕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对！”
陈老头忽然眉头一皱，“我在你的真元中感到另一种驳杂的气息，难不成……”
他的眸子逐渐聚焦，“你还有修行第二门呼吸法？”
没想到陈老头连这都能察觉出来，徐羊已经完全压制了‘涡云呼吸法’的运行，但还是被他给感觉到了。
“……”
“勿要欺瞒我！”陈老头不悦道。
徐羊只好老实道：“弟子的确修行了第二门呼吸法，不过是一种较之本门武功远为粗糙的呼吸法。”
“蠢材！！”
陈老头忽然暴怒。
“枉我还在百般夸你！你竟然蠢到这种地步！”
忽然间他看向徐羊的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怒火，几乎到了要动手的边缘。
“……”
徐羊感觉这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肝火这么旺盛，要是搁在前世，估计没少得那个高血压脑血栓啊。
“你知否真元驳杂对于一个武者的损害？”陈老头从刚才的盛怒竟然逐渐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苦口婆心了，“你这样是断送了自己的先天之路啊！你本可以远远超过我，就算是李玄通那样的天才也不在话下，可是你亲手毁了自己的路，你太愚蠢！”
徐羊心神一动，“请师父教我。”
“教你！”陈老头气的眼冒金星，“我不止该教你，我就该把你栓在院子里，要不然你也不会误入歧途！”
“息怒，息怒。”徐羊真想站起来帮他顺顺气，不知道儿媳妇跑路的时候他有没有这么生气。
“你是初入武道，不知其中的凶险，要知世上的任何两种真元都存在互冲的情形，现在你刚开始修行，可能端倪不显，可一旦修行到了上等层次，这个缺陷就会越发严重，只是这一项就足以让你难以逾越后天的藩篱。而且另一种真元会持续消耗你的潜力，如此一来你要想将一门功法练到先天的难度又加了十倍不止。”
徐羊沉声道：“师父可否看我的两种真元之间，有否融合的可能？”
随后徐羊向他展示了两种真元之间的交汇。
淡金色的金色真元无坚不摧，而呈现螺旋状的云气真元在旋转的同时不断的将金色的真元吸纳，两者无法相容，却也没有完全相斥，在不断的互相伤害中变成一股奇怪的能量。
它怪异，却十分磅礴，宛若一股分不清颜色的泥石流。
“为什么会这样？”
陈老头瞠目结舌，错愕不已。
“你有没有感觉到痛苦？”陈老头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徐羊沉吟片刻，“有。”
实际上是没有，不过他如果说了大实话，陈老头肯定会将他切片。
“那就是副作用存在，不过你却能将两者混合使用。”
陈老头啧啧称奇，“其实同时修行数种真元的武者我也见过，他们的真元基本都不能相容，同时使用时，虽然澎湃沛然，但始终驳杂不堪，到了一定层次之后就再难做存进，虽然比起同阶武者有争议，但这种做法纯属鼠目寸光。只不过你……”
徐羊道：“弟子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陈老头沉默良久，“唉，事已至此，就算我有回天之能，也无法改变现实了。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练吧。”
陈老头一脸放弃了治疗的样子。
看得出来他已经从徐羊天赋的赞赏逐渐变成了现在的失望，麻木，最后终于变成了爱咋咋地的状态。
“是，师父。”
“你……唉。”
陈老头一副中箭的样子。
“本来还想考较你的剑术，不过为师有些累了，改天再看吧。”陈老头摆了摆手。
“好。”徐羊点头，知道老头子已经下了逐客令，于是长身而起，往门外走去。
“对了。”陈老头忽然叫住了他。
“最近可能会有一场比试，到时候会需要你出手，你好好准备一下。”
“什么比试？”徐羊蹙眉，为什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东西。
陈老头嘴角飘出一丝嘲弄的神情，“城主大人亲自出面安排的，美其名曰以武解仇，看来是嫌咱们两家剑馆的仇还不够。”
徐羊听取了陈老头的说话，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城主大人见金刚武馆和残云剑馆两家武馆隐约有火并的风险，于是干脆出面办了个擂台，约定大家比过一场，算是堂堂正正的解决恩怨。
“好。”徐羊点点头。
“行了，你回去吧。”陈老头摆了摆手。
良久，看着徐羊的身影消失，陈老头的面色迅速变得晦暗。
“老天爷！！”
他在心头怒吼。
原来是老天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最看重的徒弟像用一把剑插入他的心头一样背叛了他，好不容易挖到了一个发光的金子，结果这个金子自己毁掉了自己。
天可怜见，
他刚才检查一番之后，已经决定将自己的老底都拿出来全力栽培徐羊这个徒弟，他要将自己毕生的武学，感悟全部倾囊传授。
结果此子竟然做了这般蠢事，自毁前途！
“算了，各安天命吧。”
他的神情变回了麻木，继续雕刻着手中的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