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二次合作
眼下，程望百无聊赖地坐在咖啡桌边，面前的维克多仍在喋喋不休地赞扬着自己。
对方那种激动的神情，像是看完超级英雄电影后，太过入戏的小孩子。而这个小孩子，正滔滔不绝地讲述那些程望完全不感兴趣的内容和情节。
“程哥，我真的要向你道歉，我完全没有考虑到手下被魔王洗脑的可能，现在他们才算是清醒了一些。”
维克多诚恳地对程望鞠躬道歉，程望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鞠躬了，作为大资本家的后代，有必要表现得这么卑微吗。
“还好吧，我本身也该慎重些的。”程望无可奈何地说道。
看了一眼诚惶诚恐地跪倒在维克多身后的情报人员，程望摇摇头：“维克多，差不多得了，我都差点被控住了，没必要为难自己手下的普通人。”
听闻此言，维克多回头招了招手，几个手下赶紧颤抖地起身退出房间，维克多叫来管家准备茶点，谈话配点心，勉强算是切尔德家族的传统。
在一切准备妥当后，管家非常礼貌地退出了房间，这样两人单独会谈的情景，程望知道维克多应该是弄到了什么新的情报。
“程哥，关于以太的魔法，我们又收集到了一些新的情报。”
听到这里，程望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安静地等待维克多接着往下说。
“兰琦基共和国有一个名叫‘无住会’的组织，程哥听说过吗？”
程望摇了摇头，又是一个陌生的名词，不仅在先前的游戏设定中从未听闻，而且《里界漫游指南》中也不存在相关的记载，里界似乎在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这个组织的成员，都是以太魔法的狂热信徒，不知为什么最近开始活跃起来。”维克多迟疑了一下，还是接着往下说，“虽说这些人姑且算是普通法师中，对以太研究最深入的一批，但他们的行为，呃……”
维克多还是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笑着：“程哥，你还是自己看吧。”
话说到一半就停下，程望很好奇无住会是怎样的存在，以至于到了维克多都难以启齿的地步。
接过维克多递来的一些材料和往期报纸，程望一行行地阅读下去，然后眉头就再也没有舒展开过。
无住会确实是一群无比信奉以太魔法的前法师，他们拒绝使用元素魔法，偶尔搞些秘密集会，做点以太魔法的小实验。看到这里，程望觉得还算正常。
可是无住会的成员中，实际上根本没有几个是真正掌握了以太魔法的，所以实验的方向就开始向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
在研究消逝魔法的过程中，部分组织成员成功溶解掉公共浴场的外墙，导致几百人的洗浴过程变成了现场直播，最后因扰乱社会治安罪被带走了不少人。
剩下的组织成员更加发愤图强，他们接着研究虚空的奥秘。
不知道是哪位天才成员首次将“虚空”和“洞”的概念结合了起来，于是山洞，溶洞甚至到了狗洞，下水管道洞口都成了实验的场地。如果就此而止，那只是发展成一个户外猎奇组织罢了。
直到无住会的成员开始审视自身，魔法服务于人，而人的身上不是有很多“洞”吗？
灵感大发的组织成员们开始了疯狂实验，他们倒是找到了方向，兰琦基的耳鼻喉医生以及肛肠医生就彻底找不到方向了。
每每看着送到医院，摆出各种怪异姿势的无住会法师们，肛肠医生们开始时都是精神抖擞，大开眼界。然后就在长期高负荷的工作压力下，纷纷辞职。
兰琦基医生居高不下的再就业率，就这么在无住会成员孜孜以求，锲而不舍的尝试中，一路攀升。
联合政府终于忍无可忍，他们认为这事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必须出重拳。
这些没有公序良俗的疯子法师被公诉，而作为兰琦基共和国的一般国民，法师们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直言不讳。
他们不仅当庭承认罪行，而且在现场详细讲述实验过程，其用词不堪入耳的程度，一度让所有纪实报道庭审进展的正经报纸沦为了风俗读物。
情到深处，为了表示以太魔法才是最好的魔法，最接近神明的魔法，一位无住会的高级会员在庭审现场当众脱下裤子，用臀部对着众人大呼“直视虚空”或者“神明于此处降临”之类的煽动性话语。
这场公诉最终以联合政府的完败告终，毕竟你不能审判一群疯子，你可以堵上他们的嘴，但是别的“洞”恐怕就很难堵住了。
据说联合政府和无住会达成了一致，联合政府一定程度上给予无住会行动的自由，但需要无住会成员尽力控制行动的影响，同时向政府定期汇报研究进展。
“目前，无住会成员致力于研究将以太分形中‘预兆的爆破’和‘归来的虚空’相结合，尝试在人体的洞中置入……”
读到这里，程望猛地合上材料，无法直视后面的内容了，很想找个地方洗洗眼睛，另外将刚才进入记忆中的画面和文字一起删掉。
仅通过纸质材料，无住会成员就远隔重洋冒犯了程望的思维，其整活能力恐怖如斯。
“怎么样程哥，是个很有意思的组织吧？”维克多一脸坏笑，显然是已经猜到了程望的反应。
“维克多，你还是未成年吧，这上面的内容你都看过了？”
程望将脸慢慢靠贴近维克多，怀疑的目光让维克多躲闪不及，程望意有所指地说道：“看样子，你很懂了。”
“呃，程哥，我，不是……”
维克多脸立时红了起来，平时是文气的沉稳少年，现在被程望审问得手忙脚乱，面红耳赤，那种巨大的反差让程望忍不住笑出来。
“不开你玩笑了，就算对方是一群疯子，我也得和他们打交道。”
程望将材料还给了维克多，语重心长地说道，“谢谢你的情报，不过好孩子还是不要看。”
维克多垂着头没有回答，似乎在掩盖自己的害羞，见他这个样子，程望知道也没什么要交流的内容了，起身准备离开。
“程哥，向东离开帝国的所有水路交通都被封锁了。”
听到这句话，程望放在门把上的手迟疑了一下，侧身看向身后的维克多，对方明明刚才还是缩在椅子上的可怜模样，现在则是双手环抱在胸前仰靠在椅背上，气息中多了惹人讨厌的算计。
“所以呢？”
程望耐心下来，眼下自己的问题再一次被维克多说中，被人看穿的感觉确实不爽。
“现在向东出发的行为，基本可以看做投靠兰琦基，是通敌叛国的死罪呢。”
原本轻松愉快的聊天氛围，被维克多一句话打破，而他似乎也毫不在意，郑重地走到程望身边，仰视着这个之前还被自己赞叹为英雄的勇者哥哥。
“很遗憾，我可不是帝国的子民。”程望漫不经心地回答，回避着维克多的视线。
“程哥，你猜猜帝国军会这么想吗？”维克多反问道。
“我可以帮你，或者说目前，只有切尔德家族的人敢帮你。”维克多说着，拽住程望的手，将一本证件拍在了他手中。
程望低头查看，封面上印着兰贸公司的商标和维克多家族的徽记，粗略地翻看内容，程望明白了这是一本通行证。
“原来这就是你收购兰贸公司的目的吗？”程望冷冷地说道，暂时合上了通行证，但是没有还给维克多。
“我的目的可不止这点。”维克多肯定了程望的提问，话锋一转说道，“程哥，你应该看到了，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这样的通行证你还需要两本吧？”
“你是故意让人喜欢不起来吗？”程望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问道，“代价是什么？”
“程哥，不要把我说那么不堪，就像你也不是喜欢才当的勇者，我也不是喜欢才做这些的。”维克多辩解道，并不在意程望的冷淡。
“总之就是，帮我一起对付帝国银行吧，反正两个为富不仁的家伙斗到两败俱伤，这也是程哥你喜闻乐见的吧？”维克多期待着程望的回应。
“这是我们最后的交易。”程望最终还是答应了，他希望自己还没有在切尔德家族的事务中陷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