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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行长杜根之烦恼

坐在办公室的杜根有点心不在焉,手上把玩一支羽毛笔,他回忆着之前在小吃摊的情形,尤其是和程望对话的部分。

杜根托着下巴望向天花板,上面重复堆叠的图案,按照中心对称的结构一直延伸到墙壁上。

这是杜根特意指定的设计,他很喜欢在思考问题时细数各种图形的数量,数腻了就重新装修一次办公室。

他依稀记得,自己应该是警告过程望,关于不要插手自己和切尔德家族之间的纷争的事。

可是后面的内容杜根却模糊了,只想起从街道上爬起来时,看到程望正在和一个洋装少女战斗,现场一片混乱,安全起见杜根也随着人群逃离了现场。

事后杜根才知道程望的对手是魔王但他林,不过魔王那么多,自己怎么可能逐一记住。

只有切尔德家族的产业版图,杜根深深地刻在脑海中。

他随手展开近期的工作进展图,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依托奥兰治·海特克鲁陛下的信任,切尔德家族的财富正在被自己不断侵蚀。

年轻有为的杜根一路猛进,切尔德家族则节节败退,最近除了兰贸公司的收购上小吃一亏外,杜根正在寻找能给切尔德家族致命一击的机会。

到了这个时候,杜根明白自己要有耐心,既要防范敌人狗急跳墙,也需要多加注意帝国外部的各种不安定因素。

从自己奉王命接管帝国银行到现在,短短4年时间,就让曾经不可一世的财阀家族展露颓势。就连杜根自己也担忧,这种顺境下是否埋藏着隐患。

所以他放出了一个信号,如果信号产生了回声,那就代表自己确实伤到了这个古老的金融家族。

“杜根行长,您的信件。”

容貌较好的秘书将黑色的信封呈到了杜根面前,看着蜡印上自己熟悉的切尔德家徽,杜根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将信封接过又扔到了一边,直接站起身。

秘书看出了杜根是要外出的样子,从衣架上取下外套为他披上,困惑地问道:“您不看一下信里的内容吗。”

“只有切尔德家主邀请人单独共进午餐的时候才会用这样的信封。”

杜根说着,双手习惯性地穿过了外套的长袖,笑吟吟地对着秘书说道:“这样的信可不多见,你说我还有必要拆开看吗?”

秘书点头后不再说话,着手为杜根安排出行的交通工具。

走到门口,杜根看到了自己昨天摆好的,还未动过的帝国象棋局,随手取走了黑子的国王,掂了一下放在兜里:“将军了。”

路途上,杜根尽量选择了隐蔽的路线。帝国银行的行长马车,要是笔直地驶进切尔德家族的待客场所,必然会引起无端的猜测。胜券在握的杜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节外生枝。

走进切尔德家族的秘密会所,华贵典雅的大厅装饰丝毫不能引起杜根的兴趣。

虽然不至于是金银财宝的堆砌,但是这种阳春白雪的设计,已经远远脱离了普通民众的理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艺术品味。

立在顶端不是没有代价的,就比如炸鱼薯条,其中的美好,切尔德家族的人恐怕永远都不能理解了,想到这里杜根不由得在心中大感惋惜。

唯一愿意让杜根多看一眼的,就是切尔德家族历代家主的油画。

杜根当然知道那位重要的主人在等着自己,但他偏要看完每一代家主的肖像后才愿意离开大厅,不为什么,只是好奇。

杜根漫步大厅的期间,切尔德家的管家就一直候在身旁,没有一点催促的意思。

当姗姗来迟的杜根在接引下进入到最深处的房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耳目一新,尤其是坐在餐桌对面的老人。

那位干瘪的老人垂首等待着,安静地靠在椅背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干枯的大手缓缓地转着拇指上的一枚金属戒指,直到听到门响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微微抬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进入房间的杜根。

“内森老前辈,真没想到您会亲自接待我。”

杜根非常有礼貌地右手置于胸前深鞠一躬,在内森的示意下,他走到餐桌旁坐下,将外套脱下后交给了身旁的侍者。

扫视了一下餐桌上的菜品,真可惜,没有炸鱼薯条,杜根不免有些失望。

“杜根行长能赏光,我非常荣幸。按理说,我这种老骨头不应该插手了,但是为了帝国,也为了我的家族,今天还是要腆着老脸说几句真心话。”

内森悠悠地说着,完全没有在意杜根失望的神色。

“您太谦虚了,谁不知道现任的切尔德家主完全被架空,真正说了算的,还得是您老人家。”

杜根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内森,随意地拿过餐桌上的一瓶红酒,唤来侍者准备打开,俨然把自己当做了这里的主人。

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葡萄酒从瓶口流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知道您对我们家族有很多意见,可是现在帝国大事当前,与兰琦基的战争余恨未消,奥兰治陛下既要维护边防还要防着魔王,太多的地方需要用钱。你我作为陛下的左膀右臂,至少在这个时候需要团结起来。”

内森言辞诚恳,干瘪的喉咙上下起伏,虽然尽量克制,但是话语间依然难掩一位老人的激动情绪,他期待地看着杜根,希望以善意换起对方的善意。

“所以,我能理解为您要认输吗?”

杜根摇晃着高脚杯,品鉴之前醒一下酒是他一直的习惯,所以在内森说话时,他一直关注着挂在杯壁上的红酒液膜,甚至没有看内森一眼。

气氛第二次陷入尴尬,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明晃晃地驳内森·切尔德的面子。空气有些凝重,在场只有杜根是一身轻松的状态,完全脱离于饭桌的氛围之外。

只是内森今天似乎格外有耐心,他和颜悦色地说道:“杜根行长,我们真的要两败俱伤吗,家族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从先王身旁的一个低级管账官做起,到现在略有产业,仰赖陛下荣光,和帝国几百年同生共死。”

“老前辈,商场上讲究时间就是金钱,你直接说条件吧。”

杜根直接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双手撑着身体站起来,鹰隼般的目光直勾勾地射穿了方桌对面的老皮囊,似要看穿内森灵魂深处的价码:“要怎样,你就会认输,由帝国接管你家族的所有财产。”

“年轻人,你胃口似乎大了些。”内森悠悠地说道,面露不悦,“你一个人,就想换我几百年的积淀,是否太天真了。”

“从来不是我一个人啊,帝国银行同样有几百年的历史,刚才前辈还说我们都是陛下的左膀右臂,那帝国银行也好,你的家族集团也好,难道不都该为陛下所用,何分你我呢?”

内森装出一脸天真的样子,仿佛自己完全相信了内森开篇说的那几句虚话。

“我们和帝国融为一体,不是那么简单,可以随心所欲地划给谁,分给谁的。”内森严肃地说道,接过侍者递来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有那么复杂吗?我倒想试试看。”

杜根也举起酒杯,在内森的面前一饮而尽,以示对老者的敬意,本来就能猜到结果的商谈,再继续下去就纯粹是浪费双方的时间了,想到这里,杜根起身准备离开。

“如果你是我家族的孩子,我一定能放心地把位子交给你。”

听着内森竟然在最后时刻打起了感情牌,杜根觉得对方幼稚到好笑,于是冷笑一声回应道:“您不是还有一位叫维克多的好内孙吗,我看他就挺合适的。”

“他么,或许吧。”内森沉吟着,没有给出确定的答复。

杜根自己取下外套,没有等管家和侍者跟上来,独自一人离开了切尔德家族的会所。出门前,再次扫了一眼切尔德历代家主的肖像画,只觉得是一堆历史的垃圾。

坐在马车上的杜根现在已经十拿九稳,他应邀而来,只是为了试探自己几年的行动是否真的伤到了切尔德家族。

虽然内森今天也可能是迷惑自己故意示弱,但能让深居幕后超过十年的内森露面,这本身就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那只老狐狸从来不会在没有分量的对手前表演。尤其是在杜根的一系列操作下,帝国银行已经在切尔德家族的优势领域站稳了脚跟。

接下来就是分割这庞大的家族集团,然后一点点蚕食殆尽。

为了防止老狐狸耍阴招,杜根随身携带了多种解毒药,而且除了密封完好的红酒,其他的饭食一点没动,就连护卫也是一路随行在暗中保护自己。

有必要这样谨慎吗,杜根也很是怀疑,但是稳妥起见,在彻底吃掉对手前还是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