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超凡
临近春耕之月。
白天依旧有些寒意，壁炉里点燃了小火炭。
欧文端坐在书桌后，拿着鹅毛笔飞快书写。
“身体素质在稳步提升，通过锻炼法还能进一步加强。”
“只要激活了心脏内的生命之种，力量、体质、耐力、肌肉爆发力等都会显著加强，几乎能达到平常状态的两倍......难怪这个世界的骑士很少注重剑技技巧，一枚生命之种的加成实在太大了！”
“而生命之种能激活的有效时间长达半个小时，完全足够决定一场战斗，乃至于战争的胜负！”
自从凝聚出生命之种后。
出于对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的好奇，欧文开始进行各项详细测试，并且每次都会记录下这些测试数据。
“凝聚出生命之种，会让骑士的身体自动吸收某些神秘能量，进入一次类似再发育的强化周期。”
“但是，这种强化周期并非正常发育期一样，让人长得更高更壮，而是难以理解的......或许是在能量的诱导下，让细胞结构发生异变？”
“根据父亲巴顿的说法，我本就处于发育期，两相重叠，会让我的发育周期延长，还会产生重叠的成长效果。”
“或许接下来八到十年，我的发育周期都不会结束，身体会吸收大量的养分进行加强。”
写到这里，欧文放下笔，看着窗外的茵茵绿绿叹了口气。
很明显这个世界属于强者恒强。
强大的家族占据着丰富的资源，他们能让孩子在发育期时就凝聚出生命之种，起点更高，未来成为大骑士、传奇骑士的几率也会更高。
而类似坎贝尔这样的男爵家族。
哪怕已经传承了数百年。
如果不是出现欧文这样一个异类，都只能耐心等待发育期结束，才能成功凝聚生命之种，继而错过发育周期的叠加强化。
天才又如何。
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欧文又拿起了那本肯骑士自传。
现如今，他哪怕天天待在房间里，父兄也不会产生这样那样的担忧了。
问就是在优化自己创造的修炼法。
“自从凝聚出生命之种后，我的感官变得更加细致化，进入这本巫师传承之书，也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另外。”
欧文皱了皱眉。
“是错觉吗，最近眉心有些发胀，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
迟疑片刻，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进入幻境视觉。
反而往前翻，找到了书籍第11页的符号。
那是传承之书的钥匙。
就是通过它，欧文的精神力产生了某种奇怪的异变，随之才能进入传承之书。
不过，并非每个人都能触动这把钥匙。
......或许真的是需要巫师资质吧。
最近些时，欧文已经尝试过。
不论是父亲巴顿，亦或者两个哥哥，他们盯着符号看了很久，都没有产生丝毫异常。
而只要看不出异常，手中的传承之书就只会是一本普通传记。
这似乎是巫师挑选传承者的手段？
欧文不太理解，却又觉得神秘莫测。
神情微凝，欧文开始放空大脑，低下头，目光紧盯着11页的怪异符号。
他想试试看，这符号还有什么可挖掘的东西。
不知过去了多久。
符号仿佛从书页内跃起，在视野中放大，原本固定的线条也在逐渐抖动，扭曲，化为更怪异的印记。
经历过一次的欧文已经变得很镇定。
熟悉的沙沙声逐渐从耳边升起。
与上回无丝毫感觉，只能任由传承之书引导不同，这一回欧文居然产生了一定的自主性。
他能模糊的感知到，自己的精神正跟随那些线条同步颤动和扭曲，耳朵里虫鸣般的幻听便是如此出现的。
沙沙...
嗡...
嗡嗡嗡......
虫鸣又一次变得高昂。
上回欧文到这里便已经难以忍受，但这回却只是觉得头脑有些发胀。
又过了不知多久。
无数细小的声音涓流般汇聚重叠在一起。
高昂的虫鸣骤然转为尖锐刺耳，犹如刀子在玻璃上持续刮过。
欧文整个人恶心难受得想吐，他的脑袋就仿佛变成了个皮球，而有谁还在皮球里持续吹气。
他不断忍耐，不断压缩，却还是再也忍耐不住。
终于，那个皮球轰然一声炸开！
“啊——”
欧文发出短促的惨叫，清醒过来。
他的脑袋发胀，双眼充血。
随即就发现，视野如同被水洗过，变得异常清晰透彻。
那并非近视眼被治愈的感觉。
而是更深刻，更本质、更清明和神秘的触动。
“少爷，欧文少爷？”
门外传来女仆紧张的叫唤，显然是听见了那声惨叫。
“您怎么了？”
“不......我没事，先不用打扰。”
欧文晃了晃头，连忙高喊一声。
但这个时候精神沉重而疲惫，显然已经不再适合测试什么。
他只能打开门交代几句，便翻身上床睡觉，连晚饭也没来得及吃。
一觉持续到第二天拂晓，灰石堡正被黑暗笼罩。
欧文揉了揉眼眶，坐起身。
随即一怔，有些新奇的四下打量。
现在天还没亮，就连月色也已被隐去。
在这漆黑无光的环境里，他却能隐隐分辨出房间里的各处物品。
并非使用眼睛去看，而是更奇妙的感官。
“......精神力？”
欧文还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出现了某种特殊和异常的力量。
且绝非由生命之种带来的！
那也不是通过学习和锻炼所能掌握的技巧，更类似某种本能，像人一生下来就会吸吮。
“或许，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不会太无聊了。”
欧文在心里又惊又喜的想到。
......
练功房角落挤着几只兔子、狐狸，甚至还有一只被木笼关着的成年花斑豹。
它们全都是活物。
欧文靠近笼子，花斑豹近三米长的身体低伏，前肢亮起了爪子，正烦躁的扣动木笼。
它喉咙里滚动低沉的声音，不断威胁靠近它的人类。
在对方几步之遥站定，欧文眨了眨眼，默默凝视着花斑豹。
能感觉到某种奇异而隐晦的波动浮现，顺着自己的双眼往前扩散，并汇聚在自己目光聚焦的目标上。
下个刹那，原本躁动不安的花斑豹突然顿了顿。
炸开的毛发和利爪迅速收起，口中发出亲近的呼噜声。
欧文对此熟视无睹，拿起一个沙漏开始计时。
心中不断思索。
“姑且称为【魅惑术】。”
“作用于某个目标，只能是活着的生命，目光相对，就会让其视自己为最亲密的人，大部分命令都愿意去执行，魅惑时间以目标的意志抵抗为基准......”
静静观察了阵子。
等到沙漏接近过半，欧文只觉得有什么跟自己断开。
下一秒，那安静的花斑豹陡然咆哮起来。
魅惑术结束了！
低沉的咆哮在密室里放大。
欧文有些皱眉，目光再次看过去。
随即那花斑豹仿佛察觉到什么惊恐的事物，不断哀嚎后退，身体在笼子里缩成一团。
“【恐惧术】，能让目标产生惊惧感并陷入不合常理的混乱中，依旧只能对活着的生命释放，作用时间以目标意志抵抗为基准，通常只能维持数秒。”
不过在战斗中一瞬就能决定生死了。
看了眼花斑豹腹下隐隐现出尿痕，欧文不由低声感慨。
“这才是超凡！”
“真正无形无质的超凡之力，这股力量，普通人根本无法模仿和学习，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
哪怕最近几天已经做过很多次实验，哪怕是由自己亲自使用出来，欧文依旧会觉得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