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理
这天晚间，灰石堡上空突然回荡钟声。
那是召集士兵、骑士扈从们出战的讯号。
已经吃过晚饭，正在洗漱的欧文抹了把脸，从木架上拿起毛巾匆匆擦了擦，然后大步走出去。
“发生了什么事？”
吊着烛台的走廊上，他询问正快步走过的一名城堡侍从。
“是猪皮人，那帮肮脏的家伙又来打麦田的主意了，哈罗德少爷决定今晚去清理它们！”
猪皮人属于某种亚人种族，但更接近于怪物，它们居住在山中的洞穴里，智力低下，无法和人类进行有效交流。
而且这帮家伙繁殖力很强，经常不注意就会在领地繁殖出一大群，并在临近春耕和丰收的时节出动，给庄稼带来极大的破坏。
各领地都对此深恶痛绝。
“哈罗德，今晚灰石堡要去清理猪皮人？”
欧文来到了城堡大厅，找到哈罗德，此时对方正吩咐着几名士兵队长什么，闻言转过身。
“没错，已经发现它们的巢穴，我准备率一些士兵去干掉它们，麦田已经接近耕种日，不能再等了！”
哈罗德身上穿着一身锁子甲。
那是来自父亲巴顿男爵的忠告——只要决定出去战斗，哪怕对手只是一只哥布林，骑士也需要着甲。
对于父亲的话，哈罗德一直谨记在心。
“我能一起去吗？”
欧文饶有兴趣，穿越过来三年，他几乎没离开过灰石堡太远。
现在已经获得了一些超凡能力，安全感大大增加，他也想亲自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的话......”
扫过身高刚刚超过他肩膀的欧文，哈罗德明显迟疑了下。
随即又记起自己这位幼弟已经凝聚生命之种，便爽快的点头。
“走吧，再过一两年，你肯定也需要经常面对那帮讨厌的家伙！”
欧文连忙去换了身轻甲，拿好自己的重剑，快速来到城堡广场集合。
插在操场四角火把的映照下，广场上已经站了三列士兵和五名骑士扈从。
男女都有，并且混站在一起。
能招收进城堡军队的女战士通常比较强壮，她们多数只穿皮甲，背着弓箭，在战场上负责远程输出或进行补刀。
这一回是清理猪皮人，战斗压力较小，队伍里弓箭手居多。
“欧文大人，好久不见。”
见到欧文的身影，一些士兵或骑士扈从们纷纷开口打招呼。
他们都是这两年欧文练习剑技时熟识的。
“您这次居然也会出动？”
“只是一群猪皮人而已，太大材小用了吧？”
有知晓欧文实力的骑士扈从们纷纷说道。
欧文笑着一一跟他们打招呼，闲聊最近各自的经历。
又过了十来分钟，哈罗德的身影出现在城堡大门。
广场上嘈杂的声音顿时变低。
“好了，去营地牵马，我们出发！”
早有马夫准备好马匹，众人点燃火把翻身上马。
城堡大门开启，吊桥放下后，哈罗德一马当先冲出去，紧随其后的是欧文，然后是五名骑士扈从、士兵。
最近些时，巴顿男爵应黑鸦伯爵的邀请，前往乌鸦领参加宴会，并没有在灰石堡。
所以一系列军事都由继承人哈罗德牵头。
“欧文，能不能适应晚上骑行？”
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打马向前，哈罗德扭头询问欧文。
猪皮人白天会分散到处乱窜，想要彻底消灭这帮家伙可不容易。
唯有等夜晚，它们全部聚在巢穴里休息的时候。
“我的视力并不差，请放心。”
欧文能感觉到随着身体在马上起伏，夜晚的凉风拂面而来，他脸上不由露出满意之色。
“很好，记得注意脚下。”
叮嘱了两句，哈罗德重新回过头。
一行数十人沿着大道奔行十来分钟，又转为小道，直至在一处山林外的空地停下。
“下马！”
所有人下马，熄灭火把进入山林。
猪皮人并不会把巢穴建在深山，欧文等人纵行了大约上千米，就在一条溪边土坡发现了洞穴。
以蕉叶等轻盈物体半掩着的山洞，走近就能闻到一股强烈的腥骚味。
“点燃火油，先给这帮家伙来个狠的！”
一名骑士扈从打着喷嚏狠狠说道，随即从背后拿出陶罐，以火石点燃。
陶罐口燃烧起来。
他小心捧着，往前快冲几步，狠狠把手中的陶罐丢进洞里！
“啪。”
细小的摔碰声，火光在黑暗山洞亮起。
紧接着，静谧的山林突然传出各种哼唧声。
“弓箭手准备，对洞口攒射！”哈罗德倒提重剑，头也不回的命令道：“记住，今晚的目标是全歼这帮猪皮人，别放跑了任何一只！”
很快洞口就窜出数道矮小的身影。
欧文定睛看去。
那些猪皮人体长大约一米二三左右，遍身棕黑混杂了泥沙的旺盛鬃毛。
虽然直立行走，但脚腕下却是蹄子，面部粗糙硬质的皮肤皱痕深刻多杂，五官也与猪极为相似，难怪会叫猪皮人。
它们刚从巢穴冲出来，立即就迎头撞上了士兵的弓箭。
在一连串弓弦响起的声音中，稀稀拉拉的弓箭疾飞过去。
那些猪皮人瞬间中箭，惨嚎着倒地。
攻击引起了还在山洞内的猪皮人的警惕，再次冲出更多的猪皮人，且大多手中握着木叉、石块、骨棒等武器。
“围紧它们！”哈罗德高声吩咐：“要知道那些树枝连布甲都刺不进去，士兵，别让我小看你们！”
说完一马当先，手持重剑狠狠砍翻了几名逃窜的猪皮人。
欧文同样也冲进战场，迎向自己的敌人。
姑且称为敌人吧。
虽然在他看来，这群猪皮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只知道如无头苍蝇般乱窜，哪怕一群农夫也能轻松撂倒。
欧文手腕翻转，轻松的一剑扫过。
顿时两三只猪皮人惨嚎着被砍飞，鬃毛遮掩的身躯曲折撕裂，流出鲜血以及内脏。
在战场上，骑士重剑巨大的质量能更有效的造成杀伤力。
眼角余光扫过自己造成的场景，欧文多少有些不适。
但猪皮怪物外表本就异于人类，杀死对方，几乎不会给他带来什么负罪感。
在一声声惨嚎中，鲜血很快蔓延了山洞口附近，鼻尖能嗅到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
直至最后几名猪皮人倒下，哈罗德宣布这次战斗结束。
他喊了几名士兵进入山洞探寻，看看有没有什么战利品，另外，还需要检查洞里是不是隐藏着存活的幼崽。
猪皮人并没有储存粮食和财宝的习惯，士兵们在杀死洞中残余幼崽后，快步走出来。
众人整理了尸体，大致清扫一下，捡回箭矢，并熄灭火星之后，便沿着原路返回。
一群人刚刚走到山林口不远，欧文目光微凝。
突然拦住哈罗德。
虽然夜晚光线黯淡，但他经历了巫师传承的洗礼，哪怕无光环境也能视物，特别是移动的物体。
此时欧文就敏锐的察觉到，远处空地两侧有人影绰绰，数量还不少。
可刚才清理猪皮人时，只有两名士兵被留在外面看守马匹。
“不对劲！”
面对投来疑惑目光的哈罗德，欧文快速低声道：
“我看到了很多人影，相信我，前面有人在埋伏！”
“敌袭......准备战斗！”
哈罗德当即悄声提醒几名士兵队长和骑士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