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将端王吊起来打
赵煦夫妇二人刚一下楼，客栈掌柜正欲起身迎接，想留个好印象，好让官家记住自己。
忽然暗中跳出两人，两柄长刀架到掌柜脖颈上，掌柜险些吓尿，连忙跪下求饶。
“掌柜的，记住照料好楼上三人，特别是体型高大的那位壮士，务必做到有求必应，珍馐瓜果，金银细软，朕会派人送来！”
“此事完成得好，朕重重有赏，要是惹得壮士不高兴，小心你的脑袋！”
掌柜连忙磕头，表示记下了，官家亲临寒店，不到之处还望海涵。
赵煦神色稍微好转，拂袖而去，腹中甚饥，刚才说话胃中火辣辣的疼。
在一众禁军亲卫的护送下，一行人马赶往皇城。
福宁殿，赵煦已经啃食鸡鸭各一只，米饭三碗，皇家礼法此刻已被抛到脑后，全然无人君体统。
赵煦只觉半饱，正欲起身盛饭，被刘贵妃制止。
“官家该入寝了，当心吃坏身子，反倒不美！”
饱暖思淫欲，如今身强力壮，看着垂涎欲滴的刘氏，若不是害怕伤到腹中胎儿，赵煦高低要表演一下武艺。
官家吃人的眼神，自然没有逃过刘贵妃，心中春意连连，如今官家有此机缘，今后有的是机会切磋，不急于一时。
现在将双方身子养好才是正事！
“朕饭饱力沛，无半分睡意，爱妃先行就寝，朕欲夜闯端王府，势必要将竖子吊起来打，活动筋骨，为你出口恶气”
为了腹中胎儿，刘贵妃不敢熬夜，不过今日知道端王今后行径，心中提不起半分好感，亡国之君，死不足惜！
“官家注意身体，使出九分力道即可，记得给端王留条性命！”
赵煦点头，表示会留点力气，回来照顾爱妃，惹得刘氏目光荡漾。
“另外苏相公给的书籍，爱妃务必收好，朕后半夜还要观看！”
说完，钦点五百亲军，皆是军中佼佼者，弓马娴熟，赵煦佯装大病未愈，大声咳嗽，点队出发。
城墙之下，一人一虎大声密谋，意图翻墙而入。
“寅哥，有官家给你的玉牌，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苏过一身夜行衣，山寅也是如此。
“咱们是去干坏事，不能大张旗鼓，得悄悄摸摸的！”
寅兄你也知道咱们是去干坏事，只是可怜过老弟的屁股，刚刚养好，明日不知道又要被父亲打成什么样子。
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算了，先纳投名状再说！
“待会抓住寅兄的尾巴，抱稳了，咱们悄摸溜进去，不让其他人知晓”
山寅解下手套，用嘴叼住，露出利爪，尾巴一卷，将苏过锁住，苏过死死抓住山寅衣带。
汴京城墙高二十米，宽约十米左右，夜色之中，山寅的利爪嵌入砖石，火星直冒。
苏过死死的闭着眼睛，不敢向下望去。
宋朝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宵禁，二更天，街面依旧热闹，贩浆酒姬，衣裳半敞，拉往来的商客士子，推销酒水。
市井小贩，弄些吃食糕点，沿路售卖，对路过的巡检点头哈腰，一幅谄媚精明嘴脸。
山寅纵身一跃，一人一虎，平安落地，二人顺着墙角来到街面之上。
左右来回，一路打转，躲避巡视的官差，片刻功夫就来到李府墙外。
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与苏轼是故交，“苏门后四学士”之一，苏过年轻之时曾见过李格非伯父，二人算是长幼关系。
现在要对熟人下手，苏过多少有些惭愧。
“寅哥，老弟就在此放哨，记得早去早回，若有风吹草动，夜枭叫声为号！”
山寅拍了拍苏过的肩膀，郑重点头！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在夜色之中。
端王府内，灯火通明，宋朝官家不问青红皂白让士卒破门而入。
白天，赵煦有过交代，端王府上下仆役都吃了板子，宗正卿亲自执行祖宗法度，端王求情效果甚微。
心腹爱将高俅现在都还躺在床上哀嚎养伤，玩伴折损大半，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不能下床。
端王府守卫正欲提刀缉拿反贼，见到天子御辇，连忙下跪请罪，不敢直视龙颜。
赵佶听到动静，身子一哆嗦，正欲开骂，现在没了蹴鞠这项娱乐活动，得从其她人身上找乐子，同样是玩球，效果类似。
刚才的惊吓让小赵佶没了神采，自从被山寅吓到，赵佶一年没缓过神来，府中姬妾已经暗中传出流言蜚语。
偏偏赵佶又喜欢证明自己，反而坐实传言。
突然休息的厢房也被亲军踹门而入，为首之人的正是脸色苍白阴郁的赵煦。
府中姬妾没有机会见到大宋官家，一时污言秽语传出，赵佶亡魂大冒，给了心爱的姬妾两巴掌。
姬妾幽怨的看着赵佶，这个死人，白顶着亲王名号，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针，胆小如鼠，一样都不行！
要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哪个姐妹愿意伺候这个草包，白白惹人嗤笑！
“大哥，您来了”赵佶颤颤巍巍，不敢多说其他话语。
看着年纪轻轻，刚过十七的弟弟，府中姬妾已过百数，赵煦气不打一处来，难怪大宋会亡在这个败类手中。
“称朕天子！”
沉溺酒色，软弱怯懦，听信谗言，不知君王之责，而统三军之要，如何驾驭百官万民？大宋不亡才怪！
片刻之后，赵佶就被亲军拴在歪脖子树上，府中下人皆被要求观看官家行刑。
被打了板子的高俅等人也在其中。
赵煦边打边喊，时不时咳嗽两声，一幅虚弱模样。
“让你目无法纪，让你为非作歹！”
“你这混球，让赵家列祖列宗蒙羞！”
大哥手中的鞭子若狂风暴雨般落下，明明大哥身子一直不好，怎么气力如此惊人。
难道是大哥求药不成，将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越想越觉得如此。
“朕龙体欠安，子嗣绵弱，本想传位于你！如此作态，让朕九泉之下，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赵煦明显中气不足，言语疲态之姿尽显，此言一出，人群之中突然有人挣脱亲军，来到官家面前跪下。
亲军见状抽出腰刀，作势要砍下去，赵煦、赵佶二人连忙出口制止。
“小人高俅冒死认罪，今日之事乃是小人教唆府中下人，端王毫不知情，求官家手下留情”
“官家与端王虽不是一母所生，然从小情同手足，望官家看在神宗的在天之灵，宽恕端王的罪过，处罚小人即可！”
赵佶心中一阵感动，不枉费本王贿赂廷尉，板子下的轻，事到如今，就想着回报本王。
放心，大哥只是回光返照，若是本王有幸荣登大宝，必然不会忘记高爱卿今日舍命相救。
好呐！昏君佞臣，大宋不亡都难，高俅的小心思如何会瞒过赵煦的眼睛。
早不跳出来，晚不跳出来，偏偏在朕说出要传位赵佶的时候跳出来，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既然演就要演全套，赵煦双膝跪地，面向永裕陵（神宗陵寝方向），声泪泣下。
“父皇，皇儿不孝，不能教导好端王，此事罪在皇儿一人，还望诸位列祖列宗勿怪！”
赵煦神情悲悯，亲军府卫自然知道要干什么，纷纷学着赵煦跪下，开始自己的表演，哭得如丧考妣。
大哥，你们哭归哭，能不能先将小弟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