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盘芝县的大喜事
目送方纵离去以后，曹雪雯恭恭敬敬地朝虚空一揖。
虚空中闪过一道灵光，叶老缓缓踱了出来。
“你比你二哥踏实，他太自负了，总以为自己可以洞察一切，可以掌控他人，哼！”
叶老隐在一旁，刚才的对答全都看在眼里，对曹雪雯的表现颇为赞许。
“叶老，”曹雪雯不便接话，转而问道，“您觉得方纵此人如何？”
“此人半真半假，不可全信，”叶老纯凭直觉给出了判断，“不过他最后说的那句倒是真的。”
曹雪雯心中一松，只要方纵愿意帮自己查二哥遇袭一事，其他的倒无所谓。
“您曾说手上有黑石教的消息，待时机成熟便带属下出城历练，您看——”
“怎么？”叶老眼睛一翻，“你想和方纵一起？”
“方纵已进阶七品武士，又愿意主动帮忙，叫上他自然多一分把握。”
“刚教了你两个法门，万一动起手来，你就不怕被他看穿？”
“那日属下正式拜入族中，您曾经告诫，须时刻以复兴为念，”曹雪雯顿了一顿，“属下以为，方纵绝对是个人才！”
“半个月不到就能进阶七品，就称天才也不为过。”叶老目光如炬，“可惜，此人武道之心已经初成，难！”
“属下曾听父亲说过，这世上没有谈不拢的买卖，无非是价钱不够。”
叶老嘿嘿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委派你第一个任务。”
“属下领命！”曹雪雯肃然而立。
“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把方纵引入族中。”叶老悠然道，“若能办成，许你自行创立一间影刃堂。”
“属下必全力以赴！”曹雪雯大喜过望。
影刃堂类似江湖帮派的分舵，可以拥有自己的武力，还具备一定的自主权。
这对刚刚归附夜影族的曹家来说，是难以抗拒的条件。
究其本质，曹雪崖依附顾家，也是想在顾家的庇护下，拥有可以自行调配的武力，并保持一定的独立性。
然而顾家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即便曹雪雯甘当顾廷安的继室，也没能换来顾家的真正支持。
现在叶老当面开出这样的条件，曹雪雯自然不愿错过。
在她看来，只要待之以诚、投其所好，然后再威逼利诱、恩威并济，必然无往而不利。
因为，父亲和二哥都是这么说的。
看到曹雪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叶老索性再帮她一把。
“如果所料不差，黑石教此次主持祭祀大典的，应该是掌管南方的朱雀神尊。”
“我对付他没有问题，但要加上其手下的七大神使，恐怕就顾不过来了。”
“光你和方纵两个人，肯定不够看，我再找几个帮手过来。”
“多谢叶老成全！”
原以为归顺夜影族后，会有种种为难的事情，没想到这几天除了修习一些刺客法门，叶老根本没提任何要求。
相比之下，夜影族比顾家要宽容的多。
……
离开曹家以后，方纵心情颇为沉重。
一来，祭祀大典的事情迟迟没有解决，丫丫那边暂时音讯全无，不知道她有没有联系上黑石教教主。
二来，兽潮、虫族、水族接二连三地冒出来，每件事情背后都蕴含着巨大的凶险。
自打前天从黑石空间出来以后，总觉得不踏实。
不知为何，跟曹雪雯谈完之后越发的心神不宁，总觉得将有大事发生。
上面三件事情，无论哪个成真，盘芝县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有备无患，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方纵遵循自己的武道之心，默默盘算。
如今想要保全盘芝县，最大的依赖首推颜书衡，包括颜三九、颜三川等人在内，均是极大的保障。
此外，曹家在本地经营了这么多年，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再下来，就是城内大大小小的地头蛇。
可惜官府无能，最早城东有五百驻军，这么多年空饷吃下来，能剩下百十来人就不错了。
不过好歹是训练过的官军，总比街头那些个地痞强，这股力量也要想法子抓到手上。
方纵一边走一边盘算，不知不觉回到了刘家所在的巷子口。
“方班头，您回来了？”
一声突如其来的招呼，将方纵从沉思中惊醒。
抬头一看，居然是醉仙楼的掌柜，正满脸含笑地朝自己作揖。
“你这是？”
“方班头照顾小号生意，今晚足足订了二十桌上等席面，小人必须要亲自过来招呼才放心。”
说话间，十几辆牛车进了巷子，每辆车都蒙着厚布，装得满满当当。
在牛车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厨子二三十名小工，以及七八十个伙计和十几名仆妇，一行人浩浩荡荡颇具声势。
昨天晚上，刘熊本来准备亲自去醉仙楼，可喝得晕晕乎乎，只能派下人先送去一百两银子做订金。
醉仙楼接到订单，得知是方纵要跟刘家小姐订亲，不敢怠慢，连夜就开始准备。
等到今天上午，刘雄亲自拿着九百两银子上门，提出要按最高标准来办。
五十两一桌的席面，在盘芝县总共就做过三次。
最近的一次，是当年曹二公子被道玄宗收入门下，当时在醉仙楼开了三桌，请的全是城里头面人物。
那次的场面，至今仍被许多人津津乐道。
可今天刘家要开二十桌，这么大的手笔，连醉仙楼的掌柜都险些惊掉了下巴。
随着醉仙楼满城搜罗上等食材，全城都轰动了。
再加上各家店铺的贵重货物被一扫而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刘家。
已经多少年没遇到这么大的喜事了！
醉仙楼生怕砸了招牌，花大价钱请来各家酒楼的大厨，帮着一起收拾。
紧赶慢赶，总算在申时之前，将所有的食材全都备好。
于是，醉仙楼掌柜又雇了十几辆牛车，亲自押送，才有了现在这个足以夸耀几十年的队伍。
“方班头，总算不辱使命，接下来就可以生火做饭了！”
“啊，辛苦辛苦，有劳各位了！”
方纵没有架子，或者说还没学会端架子，含着笑朝众人团团拱手示意。
那些车夫、厨子、伙计、仆妇，哪里想到最近威名赫赫的方班头居然这么和气，纷纷陪笑回礼。
看到这些装束一致的厨子、伙计，方纵突然心中一动，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