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走上前台的曹雪雯
曹府。
方纵跟着管家一路来到了后花园。
奇怪的是，后花园原本充沛的灵气荡然无存，再没有上次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心中虽然狐疑，却不便询问，跟着管家再次来到凉亭。
还是上次那个凉亭，还是上次那张茶桌。
然而，凉亭里坐着的不再是曹雪崖，而是一位绝色女子。
女子很大方地看了过来，和方纵目光一碰，微笑着点头示意。
这时，管家朝亭内女子一躬身。
“小姐，方班头到了。”
方纵心中一动，原来这女子就是盘芝县第一美女，曹家三小姐曹雪雯！
只是曹雪崖不出面，让妹妹来见自己是何用意？
曹雪雯盈盈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班头，请！”
“三小姐！”方纵一拱手，走进凉亭坐到茶桌对面。
“方班头昨天辰时回城，今天就登门来访，有心了！”
这个话听着很是奇怪，莫非曹雪崖对自己投靠颜家大为不满，故意让妹妹出来嘲讽自己？
那也不合理啊，再怎么不痛快，也不至于让自家妹子抛头露面。
心里念头连转，嘴上却很客气地回道：“三小姐客气了，理当如此！”
曹雪雯微微一笑，优雅地端起茶壶，给方纵斟了一杯清茶。
“我说的是实话，没有别的意思，方班头莫要想岔了。”
语焉不详，方纵完全猜不到曹雪雯是何用意，只能含混其词：“不敢，不敢！”
“听闻方班头已进阶七品，今晚还要和刘捕头的千金订亲，双喜临门，可喜可贺！”
“三小姐客气了，多谢！”
连续三句话，完全没有逻辑可言，方纵彻底糊涂了，不知道曹雪雯到底要说什么。
不过此时已然有恃无恐，倒也不惧对方使出什么花样。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只是默默地喝茶。
喝完一杯，曹雪雯就斟满一杯，气氛越来越尴尬。
方纵一连喝了好几杯清茶，实在忍不住了，打算把该说的话说明白就起身告辞。
“三小姐，不知道二公子在不在，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没有如上次临走前称呼曹雪崖“少爷”，而是沿用“二公子”的叫法，等于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个称呼就是要告诉曹雪崖，我方纵不是曹家的下人，也不怕曹家有什么举动。
话中的意思曹雪雯听懂了，紧张的心也跟着松弛下来。
她很聪明，对人心的把握也颇为精准，可以前从未有过类似经历，故而在单独面见方纵时有些放不开。
刚才那三句话，她自己也知道说得没头没尾，可始终找不到和二哥在一起时，那种挥洒自如侃侃而谈的感觉。
结果越紧张越不敢开口，越不敢开口心中就越慌。
直到方纵打破沉默问起二哥，就像是给积满了水的池塘打开一道口子，原本的滞碍瞬间通畅。
“不瞒方班头，我二哥身负重伤，至少半年内都没法下床。”
“啊？”方纵大惊，立刻追问，“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第一句话顺畅之后，曹雪雯的心思瞬间灵动起来，盯着方纵反问道：“你不知道？”
“确实不知！”
曹雪雯毫不避嫌地直视方纵双眼，见他眼神清澈，毫无闪避慌乱之意，禁不住叹了口气。
“初九那天，我二哥接到你的消息，于当晚出城去找你。”
“啊？”方纵心中一紧，“二公子因此出的意外？”
“嗯，两天后二哥重伤而回，险些性命不保！”
回想起二哥死而复生的奇迹，曹雪雯至今仍后怕不已。
“二公子可有说是何人所为？”
曹雪雯缓缓摇头：“二哥一回来就昏迷不醒，到现在只剩下一口气。”
这倒不是假话，按照叶老的说法，二哥残魂太弱，没有几个月的静养是不可能苏醒的。
“嘶——”方纵倒吸口凉气，没想到曹雪崖竟是受了自己的连累。
初九夜发生了太多事，而丫丫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不可能对曹雪崖出手，那么多半和成广笑有关了。
只不过曹雪崖三品修为，四品的成广笑想要将其伤成这样，定然少不了黑石教高手相助。
回想起那名刺客伤口中钻出的肉虫，禁不住一阵恶寒。
巫术诡谲，防不胜防，以后若是遇上了一定要小心才是。
“我想请问方班头，你这些日子可曾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事？”
“唉，是我连累了二公子！”
方纵大为失悔，他虽不喜曹雪崖的刚愎自用，却从没想过要伤他性命。
严格说来，曹雪崖也算是对自己有恩，按照昨夜武道之心新增的感悟“知恩图报”，对曹家恐怕也要有所表示才是。
于是，把之前那番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听完讲述，曹雪雯问出了和颜三昊同样的问题，只是话语间要客气得多。
“方班头，我不是不相信你，”曹雪雯的语气十分委婉，“黑石教既然将你拿下，为何又不闻不问？”
“我也不知道，后来还是听颜将军说，黑石教不会滥杀，也许我对他们没有什么威胁吧。”
方纵苦笑摇头，谎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连自己都快骗过去了。
“这么看来，二哥一定是撞破了他们的行踪，才遭此毒手。”
方纵默然，他已经猜到了曹雪崖遇袭的原因，却因为丫丫和成广笑的缘故，只能选择沉默。
忽然间，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武道之心略微出现了一丝松动。
此时的沉默，既违背了知恩图报，也让自己的本心很不痛快！
深吸口气，方纵做出了决定！
“三小姐，”方纵眼中满是坚毅之色，“我定然会查明真相，给二公子一个交代！”
“明天我就出城去追查黑石教，不管是那些被掳走的孩子，还是二公子遭袭，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居然这么快就拿出该有的态度，反而让曹雪雯大感意外。
她本来还在酝酿措辞，想着怎么说服方纵帮自己查明真相，没想到还没开口，他就主动提了出来。
“你一个人肯定不行，太危险了。”
曹雪雯想起刚才叶老的交代，立刻有了主意。
“给我一天的准备时间，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