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葩系长

次田邦卫看着冲虎彦，压低了声音：

“冲，我委托你去给第五方面本部长送文件，无论是时间，还是路线都是临时决定的，说到底是想要让你和第五方面本部长混个面熟。”

“发布委托的时候，我正在和暴力团对策课，课长浅沼久男，系长斋宫凉介，商量如何平息池袋帮派火拼事件，所以……”

冲虎彦听到次田邦卫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便提出了疑问：

“次田署长的意思是？当时在场的课长和系长，泄露了我的行踪？”

次田邦卫没有直接承认，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应对之策：

“暴力团对策课的课长浅沼久男，还有其下的一系长斋宫凉介，都与池袋帮派关系密切，甚至有人声称，亲眼见到斋宫凉介会收取帮派的‘保护费’。”

“所以，我决定把你从刑事课调到暴力团对策课。”

“这样既能让你好好调查绑架你的人，还能为你的履历添上醒目的一笔！”

话已至此，冲虎彦也不必再过多追问。

因为警界官员的生存法则历来如此。

第一，永远以保住自己的位置为前提。

第二，只给出建议命令，不承担相应后果。

说到底，次田邦卫是想要借这个机会，让自己去暴力团对策课抓内鬼。

事成了，不光能抓住署里的内鬼，还能给自己送一份战功，讨父亲冲宽郎欢心。

事不成，也能利用这次的事件，压住自己的冲动的性格，为池袋警署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这次人事异动倒也成全了冲虎彦。

因为冲虎彦本身在刑事课，在没有特殊任命的情况下，无法调查和帮派有关的栗本孝泽！

次田邦卫切换回了东京话：

“大致就是这样，这次过去属于是平调，保留系长职位，但因为你是新人嘛，所以行动动向还是要跟随一系长斋宫凉介行动。”

冲虎彦应下了次田邦卫的人事异动。

同时获得了一整天的休假，用来移交刑事课之前的工作。

但实际上冲虎彦没什么好移交的。

虽然在暴对法没出台之前，暴力团对策课的地位要比刑事课高上不少。

但冲虎彦本身就根基不稳，不可能带着原来的下属加入暴力团对策课，所以，这一次算的上是……明升暗降。

不过，只要能消除自身的安全隐患就好。

不然即便自己有近乎完美的官员背景，也难逃出被坑杀的命运。

——

冲虎彦回到家中。

和正在织毛衣的母亲打了个招呼。

随即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次田邦卫私下里提供给自己的资料。

用了接近五个小时，将两份资料全部通读后。

冲虎彦算是粗略瞭解了暴力团对策课，课长浅沼久男，系长斋宫凉介二人。

暴力团对策课，课长浅沼久男，高知县生人，今年五十四岁，曾任高知县警，长野县警。

昭和四十二年（1967），因重大立功表现，从长野县提拔到东京池袋警署，至今已有二十一年。

因为警署没有“部”，署长下面就是副署长，所以即便浅沼久男的警衔只是警部，但身为课长，依旧在警署内拥有相当大的权限。

暴力团对策课，一系长斋宫凉介，东京生人，今年五十六岁，昭和三十一年（1956）通过刑警考试，进入足立区警署刑事课担任巡查部长。

十年后因为足立区发生连环命案，致使多名警员被杀，最终却未能将凶手逮捕，被贬职调到新宿，涩谷，池袋……等多地担任巡查。

七年后，昭和四十八年（1973），因平息平“池袋四大帮派火拼事件”立功，加入池袋警署暴力团对策课，于十年前升任一系长，现警衔为警部补。

次田邦卫给冲虎彦的资料最后，还提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斋宫凉介从小就混迹在东京，更是和新宿，涩谷，池袋，足立等多地帮派关系密切，无论是当年被贬职的原因，还是后来立功的表现，都和新宿，涩谷，池袋，足立等帮派脱不开干系。

虽然斋宫凉介能力出众，手上掌握着数十位线民，多次和平解决和帮派有关的暴力冲突。

但只要是斋宫凉介任职过的警署，都怀疑斋宫凉介有将警方内部消息，透露给帮派分子的可能！

冲虎彦从次田邦卫给出的资料上来看，几乎可以认定，自己会遭到绑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斋宫凉介出卖了自己。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和他素不相识，即便在一个警署任职，两人都没见过几面。

出卖或杀掉自己，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

昭和六十三年，八月十五日上午。

冲虎彦吃完了饭，比往常略早的，前往池袋警署暴力团对策课报道。

虽说自己是被派来抓内鬼的。

凭借自己职业组的背景，也没必要讨好一个五十六岁升迁无望的老警察。

但……这次的调查要多久是个未知数。

此刻的自己在暴力团对策课毫无根基。

与常人想象的相反，在这种地方职业组并不具有光环效应。

反而会因为职业组的背景，给自己招来负面影响。

毕竟警界不少基层员警自知升迁无望，所以态度恶劣嚣张，很喜欢欺负未来会成为高级官员的职业组，这也是警界内部的共识。

冲虎彦前往了警署推开了暴力团对策课的房间。

这是一个一百平米左右的房间，共分为四个系。

左侧靠内为暴力团犯罪系，负责帮派暴力事件，由一系长斋宫凉介负责。

右侧靠内为暴力团分析系，主要负责的评估案件态势，由二系长野间佑太郎负责。

左侧靠外靠外为非法居留对策系，主要负责非法居留和非法就业的外国人，由三系长片冈市二负责。

右侧靠外为枪炮药物对策系，主要负责非法枪支，非法药品。

因为前不久枪炮药物对策系系长退休了，所以此次冲虎彦便成为了枪炮药物对策系，四系长。

这四个系，每人手下有六名侦查员。

加上各系的四位系长，共有二十八人。

所有人全部由暴力团对策课课长，浅沼久男负责。

因为在警界案件严重到一定程度，会直接交由上级的方面本部，或者是警视厅负责。

所以对于池袋警署这种大规模警署来说，暴力团对策课的刑警成员比冲虎彦想象的还要多。

和课长浅沼久男简单的打过招呼后。

冲虎彦前往了一系区域，打算见一见斋宫凉介。

岂料……和斋宫凉介的初次见面，就给冲虎彦留下了极差的印象！

那家伙正歪斜着嘴叼着烟，把脚翘在办公桌上剪脚指甲……

冲虎彦看着他那副胡子拉碴的邋遢模样。

感觉如果不是提前看过了他的资料照片，真的难以想象这家伙会是一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