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硬得像铁棒
亵衣，就是睡衣。
经过盛唐老李家的启蒙，中国的亵衣已经出现了性感风，张妍此刻穿的叫绁袢，一件白色近乎透明的丝质外衣，罩着同样清凉的心衣。
心衣比肚兜保守点，遮掩的更多。
但恰好是这种欲语还休的遮掩，更是诱惑和妩媚。
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朱高炽都是个热血青年啊，而且接受过现代思想的洗礼，思想更开放，哪受得了这场面，顿时就原地爆炸了！
很想侧身将张妍扳倒在床上，然后雨打梨花残。
但他不敢动。
因为张妍是仁胖胖的妻子，朱高炽觉得别扭，很别扭，甚至有点愧疚，另一方面，也担心被张妍发现自己和仁胖胖的不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咳嗽一声，“有点渴，倒点水。”
张妍眼里闪过一丝诧然。
有点疑惑。
她和仁胖胖成婚三四年了，太了解自家夫君什么尿性了。
但还是没说什么，乖巧的去给自家夫君倒水，朱高炽看着张妍的背影，心里思绪电转，想着先要怎么熬过今夜。
现在太晚，只能在一个床上睡觉，明天想办法分房睡。
要不然长久下去，以这女子的优秀，自己真抵挡不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朱高炽又不是圣人，和张妍每晚睡在一个床上，而且只要你想，她就不会拒绝，说不定不用你想，她就会主动挑逗，这样的话，自己端不了几日。
那就不是几日能了事的了。
是好事也是美事。
但朱高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张妍端了水来。
朱高炽接过后浅抿几口，将水杯递还，笑道：“在海上漂泊多日，从三岔口会北平又舟车劳顿，身体困乏的很，睡着了怕是呼噜连天，要不然……”
张妍转身去放杯子，一边打断了朱高炽的话，很毒舌的道：“殿下舟车不劳顿，就不打呼噜了么？”
朱高炽哑口无言。
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一边穿着衣服，“局势有点棘手，我去书房忙点事，你先睡。”
张妍放下杯子，转身看着朱高炽落荒而逃。
没吱声。
只是眼眸里越发有些疑惑了。
世子殿下在女色方面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现在却好似成了柳下惠，对待自己如避蛇蝎，就算是在京畿有人了也不应该如此才对。
给人很强的陌生感。
此刻内侍张婵等下人都已歇下，朱高炽在书房自己点燃灯火，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脑海里却满是张妍穿着绁袢的样子。
挥之不去。
叹了一口气，长夜漫漫，日子难熬了。
……
……
清晨，朱高炽被脚步声惊醒。
直起身，甩着酸麻难耐的手臂，看着推门进来的张妍，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尴尬的讪笑，“不经意睡着了。”
理亏，说话都不硬气，毕竟小别夫妻，哪有回来就睡书房的道理。
张妍知道。
寝室到书房，近在咫尺，她昨夜来看过。
张妍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书桌，越发确凿，殿下就是在躲她，脸上却没有什么不悦，眉眼弯弯的笑道：“殿下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回头，“进来吧。”
张婵和两个宫女端着洗脸盆、刷牙进来。
等朱高炽洗漱完毕，张妍示意张婵退下，她上前亲昵的挽着朱高炽的胳膊，搀扶着他往外走，“早膳已经备好了，母妃一大早就着人过来，说等你吃完，去一下父王的书房。”
朱高炽又感受到了胳膊上的温软。
还是尴尬。
吃过早膳，因为朱棣有命，张妍也不便缠着自家夫君，自去消遣了，张婵搀扶着朱高炽到朱棣的院子，走进书房，发现朱棣正襟危坐，看见他来了，点头示意入座。
书房里还有人。
是个和尚。
一身黑色僧衣年过花甲的老和尚！
不用说，朱高炽知道他是谁。
姚广孝！
倒是没看见朱高煦和朱高燧，显然朱棣也心知肚明，能和他一起商讨家国政治斗争的，只能是自己这个世子。
朱棣看朱高炽的眼神，有点凌厉，缓缓的道：“丁瑧送信的事，你办得冒失了。”
朱高炽点头，“孩儿事后才醒悟。”
朱棣嗯了声，颇为感触，“好在我反应及时，也幸亏丁瑧之父深明大义，以身报恩，待丁瑧守孝期满，你要善待于他，莫要寒凉了忠义之心。”
朱高炽叹道：“若父王还没有下定决心，只怕咱们燕王府等不到那一日了。”
朱棣脸色凝重起来，“你在京畿听到了什么？”
朱高炽一脸无语，这个时候了，朱棣你还在装，朱允炆的削藩意图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哪还需要自己从京畿带回来的消息。
想了想，直白的道：“父王你就别装蒜了，咱们父子之间，就不能敞开天窗说亮话么，此事何需孩儿从京畿听到的消息来验证，大舅父徐辉祖坐镇宣府，对咱们北平可攻可守，甚至还钳制了咱们和宁王之间的沟通，张昺、张信、谢贵三人在城内监视燕王府多日，再加上宋忠、徐凯、耿瓛三人驻防开平、临清、山海关，京畿又将北平、永清二卫的军马调到彰德和顺德，这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顿了一下，“到时候陛下只需要找个借口理由，把燕王卫调离北平，大明燕王，就只能是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
态度强势，提高的音量，直视朱棣，“父王是要带着咱们一家老小等死么！”
朱棣不喜欢软糯的仁胖胖？
好。
我给你一个硬得像铁棒的大明仁宗！
朱棣目瞪口呆。
什么时候，软糯像柿子一样的老大，如此强硬了？
而且是在他面前如此强硬。
去了一趟京畿，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给人极其强烈的陌生感！
之前老二和老三逃回来后，发现他似乎真疯了，于是找到妻子徐仪华哭诉京畿诸事，其中就有老大暴揍老二的事，朱棣当时还不信，觉得是两个兔崽子在为擅自逃跑开罪，现在看，十有八九属实了。
一旁的老和尚笑而不语。
心里腹诽。
看吧，殿下你还在首鼠两端，世子都比你来得果决。
现在不反，更待何时？
嗯……
听燕王殿下说了昨日的事，世子殿下不愧读书人，有个词用的好。
不叫造反。
叫靖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