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要交家庭作业的节奏？
靖难两字，鲜见的很。
最早出自《后汉书·盖勋传》，文中提及“静难”一词，含义与“靖难”相同；《后汉书孔融传》中，则有“融负其高气，志在靖难”之辞；盛唐时，陆贽在《论叙迁幸之由状》写道：陛下急於靖难，累遣东征。
均为平定变乱之意。
朱棣眼睛亮了，老大不愧是读书人，连造反的理由都想好了。
靖难……
其实就是清君侧。
问题是现在靖难，有点勉强，从古至今，地方造反，都有个清君侧的口号，可朱允炆身边也没有什么奸邪伶臣。
那怎么清君侧？
门口站着的朱高煦和朱高燧两兄弟听了个寂寞。
他俩懂个锤子。
朱高煦一脸茫然的问，“老大，你傻么，陛下要削藩，你说需要一场靖难，意思是咱们叛乱，让京畿把咱们燕王府给靖难了？”
朱高炽无奈的提醒他，“谁说靖难就一定是京畿对地方了，不能反过来么，地方对京畿也可以奉天靖难啊！”
朱高燧若有所思，“反过来……是咱们靖应天的难——”
猛然愣住。
这就师出有名了啊！
急忙道：“那就靖难啊，这一次他们不是派兵追杀我们么，正好用这事当做理由，就说有齐泰、黄子澄这些奸臣祸乱朝纲。”
朱棣抬起手，制止了朱高煦的言辞。
沉默了一阵，“兹事体大，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说说就能定下来的事情，容我斟酌几日，老大你长途跋涉，刚回到王府，身心疲乏，先去歇着罢。”
显然还没有下定决心。
朱高炽只得行礼告退。
其实能理解，毕竟这么大的事情。
朱允炆有削藩的迹象，但屠刀还没落到头上，燕王府还没到悬崖绝境的那一刻，朱棣虽然野心勃勃，可终究还是患得患失，没有生出孤注一掷的决心。
因为要做的事，说得好听是靖难，说直白点就是造反。
以一隅而抗天下。
从古至今，就没有藩王造反成功的前例，朱棣再自负，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一旦靖难失败，搭上去的就是全家老小的脑袋。
要不然以朱棣的野心，加上道衍老和尚长年累月的煽动，太祖一驾崩，他就该掀桌子了，而不是等屠刀落在头上了才被逼着靖难。
从朱棣的书房出来，发现母亲徐仪华就在院子里，挽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梳着双螺髻，一身淡青色碎花襦裙端庄大气，五官精巧，唇边有颗很浅很浅的美人痣。
嗯，肤白貌美！
但小姑娘的美，不是一眼惊艳千年的美媚，而是那种秋高气爽的天气里，阳光下微风吹伏草面吹皱澄净湖泊的柔美，彷如一幅画，又如初恋的邻家小妹，看着让人浑身愉悦。
她笑意吟吟的看着朱高炽。
眉眼弯弯。
尤其是那眼眸，水灵灵的，挠人心。
朱高炽心里一咯噔。
他知道这个姑娘是谁。
世子妃张妍。
嗯，仁胖胖的老婆婆，或者说，现在也是自己的老婆。
难搞。
自己和仁胖胖终究是有不同的。
枕边人最容易发现。
何况朱高炽发现，张妍看自己时眼眸里有光，那是爱情的模样，毕竟这个时代的女人，尤其是知书达礼的女子，哪怕是父母婚姻，成婚后也大多会一心扑在丈夫身上。
所以张妍对仁胖胖深情，并不稀奇。
毕竟仁胖胖也是有人格魅力的！
面对这样一个女子，自己怎么办？
朱高炽有点茫然无措。
咳嗽一声，让张婵搀扶着自己快步上前，对徐仪华道：“娘，孩儿有些困倦，先回去洗漱睡一觉，回头再来陪您。”
徐仪华笑意盈盈，推了推张妍，满脸捉狭，“扶你男人回去。”
她其实很急。
大儿子朱高炽和张妍大婚已经三四年，结果现在也没见张妍肚子有动静，虽然徐仪华也才三十七岁，可这年纪带孙子的大把人在。
关键这事吧，徐仪华还不敢拿出来说。
毕竟自家儿子太胖。
问题很有可能出在儿子身上。
张妍笑了笑，上前替过张婵，搀扶着朱高炽，将他的手抱在自己怀里，慢慢往前走去，话语温柔，“备好了温水，也准备了些点心，殿下要不要再喝点小酒？”
朱高炽顿时浑身僵滞。
胳膊手肘陷入一片温柔里，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把手抽开吧，这个情况下不允许，影响夫妻之间的和谐氛围。
不抽开吧，和张妍的关系又很尴尬。
张妍心细，发现丈夫手臂僵直，连走路都越发不利索了，似乎有点介意和她的亲密接触，也不吱声，直到走出院子，母妃看不见了，才一把甩开朱高炽的手，双手叉腰，昂首挺胸恼怒的道：“哟，世子殿下这是去京畿见过大世面了，看不上我这小家小户的乡野女子了呀！”
朱高炽：“……”
嗯，这很张妍。
仁胖胖的记忆里，张妍确实也是心直口快，说话像下刀子，有点小泼辣。
很现代风的女性。
对朱高煦和朱高燧，朱高炽可以强势，可面对张妍，朱高炽强势不起来，只得笑道：“娘子哪里的话，为夫只是太累了，何况在京畿一直水土不服，都瘦了一二十斤。”
张妍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继续挽着朱高炽回小两口的院子，嘴里碎碎念：“瘦了啊，那好事啊，说明京畿的小姑娘更适合殿下呀……夜夜笙歌，能不瘦么……秦淮河畔的脂粉，你们男人不都好那个调调嘛……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又去京畿呀……”
朱高炽：“……”
满脸大汗。
应付不了，完全应付不了。
这个时候，只能像仁胖胖一样，谄媚的陪着笑脸“狡辩”。
好在张妍不完全是母老虎。
也心疼自家丈夫。
嘴上虽然碎碎念，到了两口的院子后，很快伺候着朱高炽洗澡，吃了些许点心，待朱高炽睡下后，又让宫女和丫鬟们离开，她自己为朱高炽准备明日要穿的衣衫。
朱高炽一觉醒来，已经入夜。
缓缓起身。
房间里烛影摇红，纱帐簇摇，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有点点小暧昧的氛围。
张妍坐在房子正中的桌边看书，看见自家夫君醒了，立即放下书，起身走到床畔坐下，笑眯眯拉着朱高炽的手，眉眼弯弯的笑道：“殿下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朱高炽心里又是一咯噔，一语双关？
饿了？
吃谁？
不好！
张妍穿着亵衣！
露出衣衫外的胳膊和肩膀，细腻如羊脂，雪白得刺眼。
是要交家庭作业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