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远超认知的大气运者
天箓，菩萨。
一佛一道。
二者同为神话，却分属不同阵列。
神佛自有分别。
可为什么在“肉弭菩萨”的莲台上，会出现疑似道家神话留下的道藏，而且还是以佛门的“金佛秘篆”书写的……
这究竟什么情况？
江赫心神瞬间紧绷，脑海中念头飘飞闪烁。
忽地。
一阵实质化的恐怖怨念，扑面而来。
强烈的窒息感，沉甸甸压着。
他一面后退，一面迅速抬头。
冬至跌跌撞撞、动作笨拙的摔进了木棺中。
轰隆！
木棺紧闭。
下一刻，棺材连带平板车，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江赫忙以「学海无涯」，尝试观察那将断未断的最后一点“线索”。
……
「你的思考略有所得——」
「一个来历未知、状态扭曲的人」
「所得信息：他背负着大量的疯狂怨念；
他带着一座能暂时压制负面状态的法器棺材；
他疑似与地班、人班大道皆有莫大关联——」
「基于对方并未对你设防，你得到了一条隐藏信息：他在背负数量恐怖的怨念时，还背负着极端强盛的气运」
「注：该气运总量，远超出你的认知范畴，平素难以察觉，保守估测在【地衍二十】或【人衍二十】以上」
……
“什么？第二十等，甚至更高等的气运，这怎么可能？”
江赫不由倒吸口冷气。
不敢置信的揉揉眼。
“气运每向上提一等，实际总量与作用效果，都会有数倍提升。
冬至究竟是何来路，怎么能背负如此大的气运？
人道三班的主要气运，不都掌握在三班正统手中吗？”
明明得到了一条隐藏信息。
但江赫心里的迷惑，却更多了。
……
「你尝试查看他人魂魄，序列本能“阴阳见观”熟练度+2」
……
面前一片虚无。
消失了。
冬至那状态诡谲的三魂七魄，彻底消失了。
这意味着，冬至离开了。
“就这么走了……”
江赫叹息一声。
与其人相识也有一个多月了。
虽然绝大多数时候，冬至的状态都像是傻子、疯子，但怎么说也一同吃了这么多次的饭，还白嫖到许多大序列的知识。
已有相交之谊。
江赫难免会有些担心，对方的状态。
“算了，我瞎操什么心啊。
人家的位格、气运，都比我高多了，与其担心他，我还是该想想，接下来可能会遭遇的危险。
要先等等竹大的消息……”
……
深夜。
江赫忽感一阵怪异冲动，从睡梦中惊醒。
呼呼呼。
竹三缩成一团，睡得很香，一双手还牢牢抱着他的手臂。
江赫很快找到冲动来源。
手摸向影子深处，抓出“诫神符”。
其上有道昏暗幽光，微微闪烁。
“我都还没联系你，没想到你先联系我了……”
司阴选传来的信息，非常简洁。
「小心身边人」
身边人？
没头没尾，让江赫有些摸不着头脑。
“能否说清楚一些？小心谁？”
一片只有低低鼾声的黑暗中，江赫等了好一会，才得到回音，不过这次传来的消息却断断续续。
「身边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他们的人！」
「诫神符，太阴轮，难以分辨」
「只有，人皇府，能行」
“谁？‘他们’是谁？天箓会的人吗？”
江赫再次发问。
但连传三四次消息，那边却再也无半点回音。
“你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危险？”
这是他最后传的消息，等待半晌没有回应后。
江赫收起诫神符。
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
“看来，司阴选也被卷进来了，上次‘佛骨出世’后，她一定还遭遇了别的麻烦，直到最近才有机会给我传讯。
上一个是她，下一个是就是我吗？
难道因为我看到了佛骨，见识到那所谓的‘道藏·福地箓’？”
正胡思乱想间。
笃笃笃。
轻微敲门声传来，在暗夜里，尤为清晰。
竹三也从梦中惊醒，本能的缩到桌子底下。
“主人，有、有可能是二哥。
他总这样，半夜敲门，还敲得很轻，很怕会吵醒你。”
“谁？”
江赫在门后，低声发问。
“主人，是我！”
嘎吱。
江赫拉开门，将门外站着的竹节拽进来。
“今天怎么是你来的？”
“主人，有些情况，我还是想与您亲自说。”
“你效率还挺高的嘛，都查到什么了？”
“多亏我那位同门师姐学识渊博，对历史与古籍颇有了解。”
竹节简单介绍道。
原来，他并没有在藏书楼里一本本书翻查，这纯属笨办法。
他利用了人脉资源。
分别从师父吕一合，同门师姐连云薇，以及守门长老师徒，三方面旁敲侧击，以最快速度，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他将怀中紧紧抱着的三本书，放到桌上。
封面都有些泛黄。
“主人，我没查到有关天箓会的消息。
或者说，此类消息，在阴魂庄的藏书楼，根本找不到。”
“嗯？”
江赫眉头一皱，随手翻起对方递来的三本书。
发现都是些中古时期流传的史料抄本。
记载了许多人道与古神话相抗衡的典故。
竹节主动道，“主人，这部《七恶志》中有所记载，中古时期，曾有个名唤‘祈天盟’的民间势力，掀起过规模极为浩荡的大乱。
普天下有数以千万计的拥趸、信众，沉沦其中。
他们坚信‘祈天授箓’方能达成‘人道大兴’，坚信仙人并未真正死去，仍能向百姓赐予无上神通。
那时节，残存的神话泡影祸乱世间，人道危殆。
正是三皇将起还未起之时……”
“所以，这‘祈天盟’，莫非是天箓会的前身？”
“师姐猜测，所有尊崇‘祈天授箓’之事的，都是祈天盟的余孽。”
“‘猜测’？”
“对，只有猜测。
当初铲除祈天盟，将其镇盟的‘十方天箓’尽皆毁去的，便是那位英名赫赫的人班人皇大人。
可不知为何。
祈天盟覆灭后，人皇与其创立的人皇府，都在尽可能封锁祈天盟的一切消息。
即便是与其同道的人班和天班，对此也仅知晓些边缘消息。
两千年前，三皇时期终结，三皇为立三班之万世根基而化道，此后进入近世时期，各地坊间就一直有‘三皇不和’的传言。
三班正统间，常有摩擦争端。
互相隐瞒某些重要知识、隐秘，都快成常态了。
简而言之，想深入了解祈天盟与其可能存在的余孽，这些隐秘，大概就只有从人皇府那边入手才行。”
江赫有所恍然。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啊，人皇也不例外。”
他缓缓闭上眼。
虽然，竹节的这番调查，看似收获寥寥，却恰恰帮他找到了最需要的关键线索。
“祈天盟、天箓会，原来竟有这种渊源。
我对天箓会一无所知，但我脑袋里似乎有一些与‘祈天盟’相关的记忆——
源自于，那些石中前辈。
看来，这才是上次石柱前辈要我立刻解脱多位镇魂石的主要原因。
它想让我了解到这天箓会的‘前世今生’，从而寻找破局之法。”
他缓缓闭上眼，脑海中诸多残缺记忆纷乱如潮。
但却渐渐串联成一条清晰无比的线索。
“原来是这样！
如果天箓会这般难缠的话，那还真是场大危机——
要再去见一见上官庄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