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进阶
接下来的两三天，陈伟就成了皇阿玛的武替，戏份不是很多，难度也不大。
皇阿玛的戏嘛，无非就是吹胡子瞪眼，张牙舞爪，把人堂堂一个‘明教左使杨逍’，愣是给演成了无耻淫贼下三滥。
这才叫硬实力。
为了不穿帮，不露馅，陈伟不得不降低自己的智商和演技，尽量模仿皇阿玛的动作，形态和气质。
哎，就把人给累的。
不过，人家毕竟是北电科班出身，且是一个英国人，有些方面的演技相当炸裂，对艺术要求也很高，一般人类根本难以企及。
就譬如‘舌探小陶红’那一场经典吻戏，整整拍了十七遍，皇阿玛始终觉得不满意，认为这场戏的艺术美感和思想性，均未达到一定水准。
饰演纪晓芙的陶红，本来就一花样游泳运动员，眼下还是个萌新小演员，戏过不了，她人都快急哭了。
无奈之下，皇阿玛不得不放出大招，伸出三寸不烂之舌，在她的口腔里，进行了长达21秒的灵魂暴击。
咔，过了……
……
“咦，你不是跟组当替身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三日后，陈伟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大杂院，刚坐进破沙发，隔壁房间的红姐就找来了。
“武替，集中两天就拍完了。”
“你的眼角怎么破了？片场跟人打架了？”
“没有，拍完武替，导演为了让我多赚几十块钱，让我当群演扮死尸，主演跑错了机位，在我脸上踢了一脚。”
“……”
陈伟说的轻描淡写，红姐却生气了，憋了好几下，终于吐出一句脏话：“日他仙人板板，哪里来的主演噻？”
陈伟被惹笑了。
他摆摆手，使劲搓几下脸颊：“是一个台湾演员……红姐，炒两个小菜，整几口？”
红姐嘴上嫌弃着，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却拿过来半瓶红花油，一屁股坐在破沙发的扶手上：“眼睛闭上，别动！”
“狗日的湾湾人，拍戏时最看不起我们内地人，尤其看不起你们这些群演，张口就骂，伸手就打，龟儿子！”
“香港演员也一样，挣我们的钱，还看不起我们的人，龟儿子！乐色！”
第一次见识到红姐生气，泼辣的川渝方言，听上去莫名的就很亲切：“红姐。”
红姐顺手在他后脑勺甩了一巴掌：“别乱动，我给你涂药呢。”
陈伟咧嘴而笑：“好。”
那一日的阳光很好，很干净，透过脏兮兮的窗玻璃，甚是均匀的洒了一地，好看极了。
红姐的手很软，很轻，很柔，弄得他有些痒痒。
红姐的房间很小，摆了一张小床，一张老榆木桌，加上半面墙壁的书架，基本就没剩下多少空间了。
不过，在这个川渝姑娘的打理下，小小的出租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令人心醉神迷的馨香。
陈伟惊奇的发现，即便是炒菜做饭时的油烟味儿，似乎都遮掩不住这一股子馨香。
甚至，在混合了烟草和白酒的味道后，这种令人心境平和的馨香，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斜靠着红姐的被子和枕头，看着窗口铁丝上那几条磨损严重的纯棉小内裤，陈伟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这哪里是馨香。
分明是女人的体香……陈伟干脆躺平在红姐的床上，嘀咕一句：“我大概是想女人了。”
正在炒菜的红姐回头，鼻尖微皱，甚是嫌弃的骂一句：“想女人就出去找啊，前院那几个戏校的就不错，马后炮15，一字马25，包夜50。”
陈伟懒得说话。
这都哪个年月的价格了？
我有一个朋友……嗯，就是有个朋友说过，有人不讲武德，哄抬物价，如今，北平城一个马后炮都35块钱了。
红姐得理不饶人，继续输出：“你们这些当演员的，不管腕儿大小，穷的富的，都不是什么东西；
咋，你也想学那些经纪人、导演和编剧，不买我的剧本，还特么的想要白嫖我？”
陈伟笑出了声，道：“好了好了，红姐，菜炒糊了。”
红姐凶巴巴的瞪了他两眼，转身忙着去炒菜做饭了。
好像为了犒劳陈伟和自己，她一口气炒了四个菜，炖了一条香辣鲤鱼。
“阿伟，今天咱还喝白酒。”
“好。”
“给姐倒满。”
“嗯。”
“赶紧倒酒，看什么看？想女人就去前院找贾晓玲、尹婷婷她们几个戏校学生去嘛，马后炮才15块钱。”
“……”
“咋？你还真想去前院白嫖啊？”
“……”
那一日，两个人喝掉了一瓶半泸州老窖，话却没说几句。
陈伟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一顿饭，红姐吃菜很慢，喝酒却很快，一看就是心里藏了事。
他问过两次，她都说没事，喝酒喝酒；他也就不问了。
北漂一族，尤其与影视娱乐圈沾了边，谁特么的心里还没装了十几斤憋屈、几箩筐名人轶事……
……
酒足饭饱后，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陈伟先洗了一把脸，略微歇了一会儿，这才好整以暇的点开‘系统任务’。
没错，没有属性面板，只有一个粗制滥造的对话框，感觉像盗版软件。
【（是/否）开启进阶任务：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他默念了一个‘是’。
‘刷’的一下，对话框一阵晃动，缓缓扩大，在陈伟的脑海里形成一个巨大的深蓝色屏幕。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进入一处神秘空间，周围一片白茫茫……
【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进阶训练！】
【进阶训练001：提神（头如顶碗气如松，直背收臀要含胸，眉宇舒展心畅快，凝目原始神志清；）】
【进阶训练002：扩胸（兴奋从容两肋开，不觉吸气气自来，胸围腰背八分满，两肩要沉不要抬）】
【进阶训练003：收腹……】
看见‘001’这样的三位数编号出现，陈伟莫名的一阵紧张，怎么就觉得这系统有点坑啊。
果不其然，他尝试着用‘脑标’拉了一下‘任务菜单’。
嚯，好家伙，拉了好几下，愣是没拉到底，密密麻麻几十页‘进阶训练’的项目，陈伟都有些傻眼了。
不是的系统，其实，咱完全可以来一个醍醐灌顶、芯片传输，或者，‘叮’一下，打个激灵也行。
这两三百项进阶训练，就算一天解决一项，那也得将近一年啊……
【叮！进阶训练001已启动！】
【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