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谁还搞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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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初探

有人说,人在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终其一生念念不忘。

但人的少年时期,总会有那样触手可得又遥不可及的人儿,占据了青涩时光的所有旖念,令人寤寐思服、不得安寝。

姗姗来迟的姜晚,应该也是不少人的白月光吧。

张彻看着一身校服、与周围人穿着无二,却仿佛不是一个画风的姜晚下了出租车,内心感慨。

虽然她今天戴着一个手绘橘猫口罩,只露出一对漫不经心的眸子,但有些人就算遮住了脸也掩盖不了光芒,站那轻轻一摇手,就引来不少路过的学生侧目。

看着那双眼睛漫不经心扫过一圈,然后停留在自己身上,张彻内心有所自觉,反而奇怪按自己已经破碎掉的人设,这样一个学姐对自己有所关注,为什么前生记忆里没多少印象,不符合死党们对自己“骚张”的绰号啊。

不同于身边男女生此起彼伏的招呼,尤其那些像猿猴得了桃子一样兴奋的男生,贺晓婷直到姜晚走近、摘下口罩,才点头招呼了一声:

“社长好。”

“太假了晓婷,虽然知道可能会不受欢迎,但没想到会这么不加掩饰,不愧是你呢~”

慢条斯理合上口罩装进挎包,姜晚如同那晚在社团室里一样,话语犀利毫不避讳。

“我没有……社长……”

闻言一滞的贺晓婷,慌忙摆手解释起来。

“嗯……好像你也不欢迎我哦,张彻同学?”

没理会贺晓婷慌乱摆手虚弱无力的解释,姜晚扭头突然探身靠近,吓了聚拢来的社员们一跳,直到距离他脸只有不到三拳距离,才停下作观察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张彻的表情。

随着靠近,那张明眸善眯的美人脸直观地铺陈在眼前,与后世在网上看过的什么校花网图不同,姜晚是不加修饰的真正学生打扮,能看到长期高压学习状态下的一丝疲态,素颜未施粉黛也略能看到一点眼袋,状态比大多数人好,但没有摄影参数调整得仿佛玉石璧人。

稍显青涩的脸上皮肤自然紧致光洁,透露出鲜活的柔软与通透、仿佛吹弹可破;如新月一般的眉毛下眼波流转,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扑闪,仿佛传递着什么信息;小巧琼鼻下的唇瓣透着自然的樱粉色,是很适合涂抹口红的唇形,脸颊上因过于靠近甚至能看到一点细细的绒毛。

这样真实的贴近,仿佛能感触到彼此的鼻息,与看着空洞的网图,体验感完全不同。

“姜社长说笑了。”

扑克脸功底深厚的张彻自然不可能因小小的靠近动容,尽管这具身体已经悄然心跳加速。

见他面色死板无动于衷,没露出什么窘迫反应,姜晚站直身体,好像有些失望。

一边回头朝校外走,一边应付式地回复着贺晓婷越发慌乱的解释。

“啊啦我知道的啦……反正我也快卸任,就算顶着个社长名头也是当个吉祥物而已,还要赖着以指导之名来对你们指指点点,小贺你对我不爽也可以理解……”

稍稍僵硬的身体松弛下来,听她那仿佛自怨自艾一样的胡说八道,张彻只觉有些好笑,一行人不自觉间就跟着她离开校门口,前仆后继倒也颇有声势。

“嗯?今天不是你们拉赞助?都跟着我干嘛?定的哪几家,前面带路啊。”

直到贺晓婷说了半晌不见回应,自觉不好解释,讪讪闭嘴,姜晚才开口疑惑道。

此时一行人跟着她已经走了一条街。

有些人没有刻意领导去做什么,却自然而然成为人群的核心,引领着众人行为。

刚刚有些口渴闭嘴的贺晓婷,连忙站前边带路,又开口介绍起今天选择的商户、自己选择时的考量、打好的腹稿和准备的计划……

姜晚却在她喋喋不休时蓦然回首,朝人群最后的张彻单眨了一下右眼,小嘴微张作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续……稿……”

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年轻心跳,又勃然欢腾了起来,这种把别人都当做play一环的“目前犯”行为,别说这具年轻身体,就连他自认饱经沧桑的心态,也无法否认刚刚被pink到时,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好像知道为什么前生对这位学姐没什么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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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精眼镜。

“老板,这是一个很好的广告机会,您的赞助会变成一份份真实的报纸,我们保证送到每一个学生手里,经费使用过程是完全透明的。我们都是一中的学生,您完全可以放心这一点。”

贺晓婷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很诚挚了,而且随着一家一家走访,从最开始的文具店,到最后这一家,她的态度越来越诚恳、也越来越卑微,甚至有点苦苦哀求的味道。

“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在你们这什么报纸上投广告我看不到意义,大家都是做学生生意的,隔壁有朋友在你们这投过几个月我知道,他跟我说的是投放前后客流量没什么区别。”

自己也带着眼镜的眼镜店老板笑眯眯道,金秋十月他还穿着一件白色背心,黢黑的脸上满是岁月带来的沟壑,让他看上去比起老板更像一位老农,直到谈吐中商人的精明偶尔从那些沟壑间显露,皱纹们才挤出一个狡黠的形貌来。

“孩子,我们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我得看到效果的。”

手指散漫地敲击在玻璃柜台上,他的站姿松弛、面色宽和,轻松的神态却带给站在面前的短发女生无穷大的压力。

除去身边站着刚刚帮腔两句的女生,其余男女社员都站在贺晓婷身后两步的位置,既有想为其壮哉声势,又有点不知所措,甚至畏惧在这种场合表现。

一群人乌泱泱站在一起,在老板轻松写意的姿态前却显得脆弱茫然,不知道做什么的他们只能看副社长在那铆足力气,感同身受般心有戚戚。

姜晚站在另一侧,视线游离在货架的各个镜框间,偶尔打量张彻一眼,嘴角似乎带笑,凝神看去又什么都没有。

张彻还在观察环境,这是一家占了三个门面,总平超过两百平米的眼镜店。规模不算小,多个玻璃货架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镜框,框架柱上贴满镜子和视力表,老板所站的柜台位置,还陈列着一台视力检测仪。

天花板上,常见的日光灯横在店中央,最大的框架柱上,挂了一台液晶电视,正不断循环播放着产品相关广告。

玻璃货架后,坐着一个年轻女生,看上去初中年纪,还在坐着做作业,只偶尔把好奇的目光投射过来。在她旁边的柜台上,也摆放着抹布水杯等一系列生活物品。

总之,是个挺有生活气息,没有商业化规范运行的小店。

店门口的牌匾已经有些陈旧,能把这样的小店,用这样的商业模式,开到这么大面积,老板一定是有些水平的。

“老板,我们这真的很便宜,一份报纸在校内打印室成本只要两毛钱,全校两千三百名学生也就460元,每月一次三校联报的机会二中、三中的学生也能看到你们的广告,那就是接近一万名学生了。每个月只要1840元就能在一中打满版每周一次的广告,还能在全市高校万名学子里做到宣传,考虑一下我们吧。不行的话,也可以选择少赞助一点,不做独家,只选择版间广告,那样一个月只需要几百元就行。”

贺晓婷仍在奋力推销,企图做最后的努力,看那样恨不得把心都剖出来给他看了。

中年老板似乎感觉已经言尽于此,只微笑不语看着她,表明了态度。

贺晓婷求助地向左看去,姜晚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她做什么、有没有成功,都无所谓,只是闲着无聊在周末的假期散散心打打酱油。

向后看去,接触到视线的社员都闪躲开了眼神,不知所措。

最后无奈向张彻看去,只见他还盯着那个做作业的女孩子出神,仿佛自己在这一个人努力与他根本无关。

她有点愤怒,但大家好像一直都这样,一直是她憋着一口气冲锋在前战斗,办黑板报也好、做版面也罢,都是她一边吹着号角一边冲锋在前,其余人跟上而已,另一个副社长自始至终没有尽过职,所以有点愤怒也习惯了。

更多的是泄气,这已经是最后一家店,相比前两家一听就老生常谈,不耐烦赶人的文具店和快餐店,这家的老板已经挺和善了。

“谢谢老板,我们走吧。”

深吸一口气,贺晓婷憋着没让自己垮掉,走出店门口,第一次觉得河风里的水腥味儿怎么那么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