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银枪白马吾名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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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中黄门孙璋

张举被亲卫拉了下去,公孙瓒眉目深沉,久久注视。

即将转弯时,张举猛然回头,布满血渍的脸上,视线怒火中烧,狠狠剜了公孙瓒一眼,滔天恨意汹涌泛滥,择人而噬的凶厉,隔着老远落在公孙瓒身上。

公孙瓒再次笑笑,冲着对方轻轻眨了眨眼。

原本以为你还是个人物,结果脑子里也一样全是清水。没有一点东西。

夏育还在塞外吃草根,这会儿就敢跟吾龇牙咧嘴?

失去了玩弄对方的兴致,公孙瓒吊起嘴角,转身进了军帐。

上首的公案已经被亲兵换成新的,大帐内完全清扫,公孙瓒跪坐而下,扫视一圈,沉声道:“张举戴罪,广阳郡虽编制不整,但眼下出征在即,却另需统领!”

没了张举,公孙瓒完全不在乎下手广阳郡将校的想法,声音威严,大刀阔斧重新对其编制重改。

“光阳骑兵曲长何在?”

“校尉,末将在!”

两位曲长对视一眼,同时出列,公孙瓒视线扫过,声音古井无波,“汝等二人,先领这600骑兵,此战过后,论功进职!吾账下没有人情世故,全靠勇武战功,这别驾司马,汝二人皆有机会!”

严纲和赵参在一旁,听到没有人情世故时,强忍着笑意,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脸憋得通红。

直到被周仓拉了拉,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孙瓒正斜着眼盯着他俩,慌忙站好。

两位曲长大喜过望,当即下拜,胸甲拍的咣咣作响,为了掩饰激动,用力表忠:“校尉,吾二人,定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不忘校尉栽培!”

公孙瓒正要说些什么,大帐外,亲兵怪异的禀报传出。

“校尉,城卫禀报,辽水南门,四驾马车,疾驰而至,声称来自京师洛阳,奉命传旨,人已经进了南门!”

军帐内,所有将校煞是哗然。

公孙瓒皱了皱眉头,灵帝搞什么飞机?

还是朝堂阉狗的小动作?自己眼下没兵,没粮,局势困顿,这个时候,庙堂不思在并州、幽州重新陈兵,却特意来传旨?

吾一个小小校尉,短短半年时间,灵帝的圣旨不要钱似的发给自己,这还真是……

各种猜测划上心头,思索间,人已经长身而起,仔细整理仪容后,微不可查的深沉和武将特有铁血果敢出现在脸上,接着肃然吩咐:“都随吾出去接旨!”

话音落下,身后铠甲摩擦作响,所有将校紧紧跟在公孙瓒后面,出了军帐。

辽水城内,所有囚族在广阳郡骑兵督促下,紧张清理内城所有区域,号子声连成一片,一片繁忙,公孙瓒举目眺望,果然,四辆豪华马车在中央大道上疾驰,沿途众人纷纷躲避,很快就近在眼前。

前头开路的亲卫在马车停下之后,立即翻身下马向公孙瓒跪行礼,得到后者示意,悄无声息退到一旁。

前面三辆,用料扎实,车身敦厚,厢体宽敞,每驾四匹上等好马,前胸臌胀,四肢粗壮修长,通体皮毛细腻,显然被照料的很细心,此刻浑身汗珠滚滚,冒着热气。

最后一辆马车,车身通体金黄,最外层散发淡淡紫意,整车布满云纹祥瑞,威严厚重沉稳气息扑面而来,六驾齐驱,厢体飞檐吊脚,雕刻精美。

上等金丝楠木特有的金线纹,在烈日中折射出丝丝金光,浓郁的花果香味不断缭绕而出。

天子法驾,所乘曰金根车,驾六龙,以御天下也!

六驾?此乃天子御驾,竟用来传旨?到底是何人?传个旨,竟然有如此排场?

“居处无度,出入拟天子”,如此违反礼制,大不敬簪越之罪,少说也是一个诛杀九族之罪。

对方难道不怕被群起而攻之,竟然如此招摇过市?

公孙瓒古井无波,一言不发,目光落在前车探出的苍白手掌上。

前三辆马车中,九人鱼贯而出,俱皆身着棕袍,服饰略显普通,面无白须,脸上涂着明显的脂粉。

下了马车,分成两队,围着最后一辆六驾马车,卑躬屈膝撩起马车门帘,尖锐的嗓音传进公孙瓒耳朵。

“公公,到地方了!定威校尉已携众将校候着!”

马车内传出一道阴寒慵懒的声音,“扶咱家下来!”

公孙瓒眼看着一只带着褶皱的手臂伸出马车,深红色的丝绸十分亮眼,繁杂的福瑞纹,光彩忽隐忽现,紧接着,一顶镶边冠帽探出,合身的大监服饰十分得体,深红中既不失威严,又不显轻佻。

此人同样面无白须,看不清年纪,眼皮松弛,双目狭长。

对方双脚落地,公孙瓒当即肃声抱拳行礼,“定威校尉公孙瓒,恭迎天使!”

紧接着再次补充,“城内艰苦,无法焚香沐浴,添置香案,万请天使恕罪、海涵!”

公孙瓒身后哗啦啦跪倒一片,同时高声呼道:“吾等拜见天使!”

对方并未回应,公孙瓒只得躬身抱拳候着,双目看向地面。

轻盈的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先是一截红绸印入,接着两截棕袍落在红袍身侧,浓重刺鼻的檀香和不知名怪味,钻进鼻孔,强忍着打喷嚏的反应,静静矗立。

对方绕着公孙瓒一连转了好几圈,不住上下打量,良久之后,终于在他面前站定,沙哑尖细的声音,带着口臭传进公孙瓒耳朵。

“咱家中黄门孙璋!”

十常侍?

孙璋,是中常侍之下权势滔天第三人,难怪,竟敢使用六驾马车?

这群没有文化的沙雕,如此明目张胆,果真是一群废物,难怪都已经可以霍乱朝政,背后站着皇帝小儿,最终全被干死。

就这恨不得所有人知道他们屌的样子,电视里最多就三集。

公孙瓒再次降低腰身,朗声道:“卑职拜见大伴!”

掐着嗓子一般的笑声传出,唾沫溅了公孙瓒一脸,“定威校尉,果然一表人才,星眉剑目,鹰视狼顾,身形伟岸!”

“瓒惶恐,怎么敢当大伴称赞!”

孙璋并未回话,笑声消逝,轻轻扶起公孙瓒,“定威校尉辽水之围,运筹帷幄,以弱胜强,庙堂一片惊叹,白马将军之名,风靡洛阳太学、士族,怎能当不得咱家一声称赞?”

“如今,整个洛阳,都好奇汝这十七岁的少年英豪,是何等风华绝代!”

“定威校尉,咱家奉命而来,接旨吧!”

太学、士族?

这军功再大,传到民间,最多也就是普通百姓茶前饭后谈资,怎么会扯到太学和士族?

一个武夫,破天荒在士大夫和望族中出名,这岂不是戏台上的花旦,不想引人注目都难。

到底是谁在推波助澜?

念头飞快转动间,公孙瓒老老实实跪好,低头等待对方宣读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