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四方驰援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朕承宗庙之重,临御天下,幸赖宗庙之灵、将士用命,以保汉室之江山。今定威校尉公孙瓒忠勇奋发,克敌制胜,扬我大汉之天威,厥功至伟,朕心嘉悦,特颁此诏。
公孙瓒,素怀忠义,志在安国。于辽水之役,运筹帷幄,披坚执锐,以弱胜强,斩将搴旗,大败北夷,致敌军靡乱,其功足以光昭史册。
公侯子孙,必复其始,贤者之后,冝宰城邑。
朕念及大功,特封公孙瓒为辽水县侯,赐封邑于辽水方圆。封邑之内,民户所输赋税,依例供公孙瓒禄养之资,以酬其勋劳。
君当恪守臣节,镇抚封邑,劝课农桑,保境安民。其封邑之民,亦当奉公守法,敬事君侯,同尊大汉之德政。
朕望君日后仍能尽忠竭力,为汉室再建殊勋。钦此。
”
【事件:封侯领地】
【立足之土,星火之源,福泽+1】
【当前福泽:1,可用福泽:1】
【是否使用?】
脑海中剧烈翻滚,统子关键当头,开始作妖。公孙瓒强行扭转注意力,现在还不是研究的时候。
他仔细听着圣旨内容,完全抛开统子新出的事件,心中念头接连转动。
按道理,这点军功就算封侯,勉强也就亭侯或者乡侯,没道理连跨两级到了县侯。
辽水就是脚下这片土地,有土地,代表这不是名号侯,有自己食邑。
紧接着念头再转。
不对,辽水到目前为止,还是废城,根本就没有居民百姓,这圣旨听着好听,完全是空头支票。
哪个大聪明,再给劳资画大饼?
一个有封地没有领民的县侯?这要去了洛阳,不是变成了天下笑料?
公孙瓒心中暗恨,不动声色,继续跪着,对方并没有让自己领旨谢恩,只怕这旨意尚未宣读完毕。
暗自冷笑一声,立马猜到了缘由。
这定然是庙堂阉狗,怕自己出工不出力,为了夏育这厮,不惜接连忽悠灵帝,压着庙堂诸公连发圣旨,一个巴掌一个枣,来督促自己入塞?
用有名无实的县侯爵位,忽悠自己入塞卖命?
果不其然,中黄门孙璋,清了清嗓子,再次打开一卷圣旨。
“朕以眇眇之身,托于兆民之上,永思厥艰,若涉渊冰。朕绍膺鸿业,君临天下,赖宗庙之灵、将士用命,以保汉室之社稷。今逆贼鲜卑檀石槐,包藏祸心,僭越称乱,肆虐州郡,生灵涂炭,朕心忧愤,寝食难安。
朕闻兵者,凶器也;战者,逆德也。然奸凶肆虐,若不以兵革之利、威武之师讨之,则汉室尊严何存?百姓安宁何保?朕之将士,皆朕股肱之臣,食汉禄,当思报国。今朕诏令公孙瓒所率积射军及其义从,即刻出兵,讨逆除奸,驰援夏育。
公孙瓒,朕素知汝忠勇兼备,才略过人。汝之麾下,皆精锐之师,朕之所倚重。今朕委汝以专征之任,付汝以讨贼之权。当率部奋勇前行,遇敌则果敢进击,勿有丝毫懈怠。行军之际,务要严整军纪,以彰我大汉王师之风范。
朕为汝等后盾,内廷将尽速筹备粮草辎重,源源不断以供军需、兵力。若有战功,朕必不吝爵赏,封侯拜将,光宗耀祖;其有临阵退缩、违逆军令者,朕亦绝不轻饶,定当依军法从事。
朕望汝等秉承忠义,扬大汉之天威,速平逆乱,凯旋还朝。钦此。
”
果不其然。
公孙瓒心中冷笑,这手笔,定是出自阉狗无疑了。
夏育作为阉狗的钱袋子,若是能捞,这群国之蛀虫,定会不惜代价。
就这两份圣旨,生怕自己用补给和兵力做借口,先给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小侯爵,然后督促自己入塞,又保证会供应粮草辎重和军需,只怕还会增兵。
如此一来,自己先前的谋划,又要胎死腹中。
这群阉狗,真是该死。
思索间,耳畔再次传来中黄门孙璋笑呵呵的尖锐声音,“定威校尉,喔,差点忘了,现在改称呼辽水县侯了!县侯,接旨吧!”
公孙瓒应声拜倒,抿了抿嘴,大声接旨,“卑职公孙瓒,领旨谢恩,怯报吾皇,万事俱备,卑职必枪指北夷,踏平檀石槐鲜卑三部!”
“平身吧!”
一双滑腻的老手,轻轻搭上公孙瓒胳膊,顺势而起后,公孙瓒立时不着痕迹抽身。
“卑职多谢陛下,多谢天使,辽水一役,卑职几近弹尽粮绝,若非陛下圣明,诸位常侍不辞辛劳,卑职还真快要撑不住了!”
公孙瓒嘴上自贬,身子却全是武将铁血气概,伸手握住孙璋递过来的两份黄橙橙棉帛,再次俯身行礼。
“县侯何必自谦?”
孙璋待公孙瓒抬头之后,三分狡诈,七分真诚,活脱脱一副笑面虎模样,接着说道,“令支城战,陛下称赞,吾等残缺之人早已久闻大名!”
继而话锋一转,意有所指,阴恻恻扫了公孙瓒一眼,“县侯,可知这夏育,如何做的幽州刺史?”
这个问题很要命,就在公孙瓒想好措辞准备回话的时候,孙璋已经到了马车旁,看着跟在身侧的银铠将军,拍了拍额头,再次说道:“瞧咱家这记性,县侯,并州8000军队,不日将开赴辽水!”
“咱家静候县侯佳音!”
“夏刺史自然是不能死的,县侯,这次圣旨,汝能得一城,指不定下次能得一州?呵呵呵……”
得一州,在被尔等阉狗剥削?公孙瓒心中疯狂冷笑。
狗贼,尔等死期不远了。
面上全是恭谨,纳头拱手,沉声道:“常侍勿忧,粮草器械兵力足够,卑职定能大破鲜卑!”
“卑职以差人在后堂备好茶水,常侍不若移步……”
“不必了,县侯军务繁忙,还是早日做正事才对,咱家这就回京复命!告辞!”
孙璋上了六驾马车,在正事上语气格外加重,这使得他原本就尖细的嗓子,立马更发情的野猫般渗人,放下帘子之前回头,双目幽光爆闪,声似寒铁交击,“县侯,切莫自误!”
说罢,进了马车,九位陪伴太监,立马上了前三辆马车,呼啸间,掉转车头,飞奔开路,带着孙璋车驾离开。
这哪里是传圣旨?
这完全就是当面来威胁自己,秀肌肉来了。
两份圣旨,完全没必要用中黄门这种宦官来传,东汉末年,中黄门的权势彻底邓玲
这群阉狗,表明了就是告诉他,我敢坐六驾马车,我可以让你做了县侯,也可以悄无声息要了你的命。
公孙瓒看着车后的烟尘,冷眼注视良久,轻轻笑了笑。
身后一众人静悄悄的,公孙瓒转过身,所有人立即委顿跪拜,声音震天,“吾等见过辽水县侯!”
公孙瓒摆了摆手,神色冷峻,一言不发进了军帐。
圣旨都到了,估计驰援的兵力已经在路上,从洛阳或者其他州调兵,明显不切实,时间上赶不及,最大的可能是并州兵,或者直接从幽州募兵。
眼下,宦官把持朝政,一家独大,庙堂之上的硬骨头士大夫,有名有姓的全被两次党锢之祸撸了串。
至于,桓帝时期的外戚,也差不多被阉狗干的差不多了,像窦氏之类,勉强留了点根苗,全是些小卡拉米,何进还没能仗着后宫起势。
自己可能已经进了阉狗的视线,卢植弟子的名头有时好用,同样也有坏处,记忆中,卢植这两年就是转任的尚书。
恩师此人,嫉恶如仇,心向大汉,指不定已经开始和阉狗对线了。
公孙瓒深深吸了口气,创业刚见起色,又陷入了洛阳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