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严党到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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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对簿公堂

翌日,一大早,严庆就升堂点卯。

望着堂下两列的官吏,严庆不见王录,质问道:“怎么王典使没有到场。”

“启禀大人,风闻城中有地痞流氓在城中各处酒肆、青楼、赌坊打架斗殴,所以卑职派遣王典使去处理,因此未能赶到。”

“哦!竟有此事,令王典使将一干人等全部缉拿归案,本县要亲自审理。”严庆大声宣布完,余光扫到田有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严庆话音刚落,便听到堂外传来了王录的声音。

“淳安典使王录,缉拿胡三为首三人到堂。”

“带胡三上堂。”严庆命令道。

王录押着胡三到了堂上后走到严庆的公案前。

“大人,这是卑职的办案记录。”

严庆接过一册本,点了点头,王录便站到了正堂右侧。

“小民胡三叩见知县大老爷。”

胡三一到堂上,便立刻跪倒在地。

“小民冤枉啊!”

这胡三直接大喊冤枉,倒是让田有为有些急躁。

未等田有为开口,严庆手中惊堂木“啪”的一声。

“本县还未问你,你岂敢咆哮公堂。”严庆恶狠狠的说道。

“大老爷,小民错了,小民该死。”胡三摆出一副求饶的姿态。

“错了?你错在哪里?”严庆问道。

“小人不该咆哮公堂,还请大老爷饶命。”胡三说道。

“你纵凶市井之中,咆哮于公堂之上,竟然还敢妄言冤枉,尔难道不知国法森严!”严庆大声怒斥道。

胡三宛如捣蒜一般,连连叩首:“小民何敢欺瞒大老爷,只是小民却有冤情。”

“大胆,你这斯,竟然还敢巧言令色,妄图欺瞒大人,左右,将这斯掌嘴二十。”

“咦~”

严庆故意拖长了腔调,一时间公堂的气氛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田县丞,何必与这泼皮计较,倒是失了身份。”

田有为知道自己一时情急,有越俎代庖之嫌,赶忙对着严庆作揖道:“卑职见这斯满口胡言,企图欺瞒大人,一时情急,失了规矩,还请大人见谅。”

“本县虽然初为县令,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糊弄的,满口胡言之人,必瞒不过本县的眼睛。”严庆不急不慢的说道。

“那是,那是。”田有为自觉的退后了几步。

“胡三,本县且问你,是否带了二十九人去城中酒肆、青楼、赌坊,还与人斗殴。”严庆质问道。

“确有此事。”胡三老实答道。

“按大明律,手足欧人,不成伤者,笞二十,成伤者,笞四十,王典使,斗殴之人中,可有伤残者?”严庆转问王录道。

“回禀大人,未有伤残,多是器物损坏。”王录回话道。

“胡三,你还有何话讲?”严庆追问道。

“大老爷,小民有下情回奏,还请大老爷体谅小民的苦处。”

“你有何冤枉,当堂讲来,本县定会秉公办理。”严庆的声音紧随其后。

“小民和几个兄弟去怜月楼找那里的头牌花魁怜月姑娘喝酒,却被怜月楼的老板百般刁难,小民又不少他银子,却被他无端辱骂,甚至还下令他手下人将我驱逐出去,小民就想找怜月姑娘陪酒,结果这怜月楼老板就让人动手打我,那我总不能不还手吧,结果一还手,就正好被衙差大哥给看到了。”

严庆不为所动,继续问道:“王典使还拿了你两个兄弟,他们在城南的天鹰赌坊,城东的望斌楼都与人互殴,据他们的证词,都是你胡三手底下的泼皮流氓。”

“青天大老爷,他们虽然是我兄弟,但是也不是成天都在一起,他们去哪里耍,确实与小民无干啊。”胡三摆出一副无赖之态,让田有为那双想刀人的眼睛无处可藏,被严庆看在眼里。

“大人,这胡三本就是个无赖之人,卑职审问他时,多是刁钻之词,依卑职所见,不用刑,他是不肯招供的。”王录见此情状,对严庆说道。

“把赌坊和酒楼打架的首犯带上堂来。”

王录见严庆对自己的话,根本不予理睬,低着头惺惺的退了回去。

“小民苏大鹏”

“小民王兴”

“叩见知县大老爷!”

“苏大鹏,你因何与赌场的老板张麻子殴打?”严庆质问道。

“回禀大老爷,小民本是在漕运码头讨生活的,这是最近几日没什么油水,所以想去赌坊碰碰运气,结果赔的是血本无归,但是小人发现这张麻子居然出老千,小民与他理论,他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命令手下人对我拳打脚踢,小民若是不还手,怕是要被他们给打死了。”苏大鹏边说着,边将自己的袖子和裤脚卷了起来,让严庆看到他身上的红印。

严庆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看向了王兴。

“王兴,这王典使的记录上写的清清楚楚,是你先动手打的望斌楼老板马鸿,你可有话说?”严庆随手翻看了一下查案记录。

“回大老爷,是小人先动的手,但是这马鸿用掺了水的酒买与小民,小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我想拿着那坛酒带着马鸿到衙门来理论,谁知道马鸿却抵死不来,小民一时激动,便和他扭打起来。”王兴说完,低着头,还死死的抱着一坛酒。

“如此说来,你们三人确有冤情,不过毕竟这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本县还得再仔细审查一番。”

“将三人带下去。”

“啪!”严庆手中惊堂木重重落下。

“带田有德,马鸿,张麻子上堂。”

“大人,且慢。”田有为赶紧上前说道。

“田县丞可有话说?”严庆看着田有为满头大汗的样子,自是好笑。

“大人,此案错中复杂,恐怕得花些时间细细审理,以免盼错,然明浩之案,今日需立刻审结,我也好启程前往杭州,面见按察使大人。”

严庆明白,这田有为急了,但他不急。

“田县丞所虑甚是,既然这样,我先去后衙歇息片刻,再行审理。”严庆说完,便立刻起身。

“退堂。”

“恭送县尊。”

田有为见严庆已走远,双眼如恶狼一般咬住了胡三,却不曾想,这胡三故意扭过头去,也不看他,反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田县丞,这赌坊、妓院、酒楼其中多有不法之事,千万不要涉足太深,以免自误。”方伯千走到田有为身旁,小声低语。

“哼!方大人何出此言,此事与田某有何关系?”田有为自是不会承认,反驳道。

“我只是随口说说,田县丞何必如此紧张。”方伯千事不关己的淡淡言道。

田有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都撰成拳头,而且捏的手心都冒汗了。

长舒一口气的田有为看着方伯千道:“打的不是你兄弟,你是不心疼。”

“方某还真不心疼兄弟,方某只心疼钱,比不得田县丞骨肉情深啊!”方伯千笑骂着说完就离开了公堂。

“你......”田有为强压着怒火,背着双手自朝后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