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劫掠
不得不认清的一个事实是...
以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为前提，再经数十位或更多名祖灵萨满，于战役前临时进行了血祭加持后；
一支由数百上千名牛角蛮战士所组成的军队，才可能会相对很初步的拥有，直面成年龙而不丧失战意的能力。
否则，只作为普通凡种的角头蛮，无论是在生理还是在心理层面上，都将无丝毫抵抗成年龙威势的能力。
换言之，在没有形成一定组织度的前提下，也无外在超凡加持的情况中；
如角头蛮这般的凡种，再如何去一味的堆积数量，对已经步入成年期的红龙而言，却依旧属于能被忽略不计的行列。
因为，哪怕只凭借自身之龙威，其都能很干脆的压灭角头蛮之行动力；
就如眼下，于这处聚落中所发生的状况般....
面对龙威全开的奥菲利亚，下方角蛮们就有种很难受的感觉，仿佛胸腔中有只不可见的手，将跃动的心脏给牢牢攥住。
时不时的，那手还会猛然握紧又旋即放松，使他们体内正流淌着的血液，也随之于快慢间无序律动。
浑身上下，血液时而似被心脏猛泵向上，时而又似滞塞于心室中不前；
只短短几个呼吸间，这般紊乱的律动就重复了十数次有余，致使聚落内的许多角蛮们因此晕厥，乃至于直接丧命在了某处角落。
“哈哈哈！”
自下方那些狼狈的角蛮们身上，奥菲利亚似感受到了自身久违的愉悦；
或许也正因如此，她才并未继续展开动作的下一步，也即是所谓的‘俯冲迫降’。
于是，聚落中的那些个老少壮年角蛮们，用自身于龙威下的一场滑稽表演，勉强且暂时的换回了条性命；
至少在眼下，确实有绝大多数角蛮活下来了没错....
····
落地后，奥菲利亚先是收回了大部龙威，才得以让部分身体及意志较强壮者，如毡帐长、奥拉楚、及图拉真等聚落中坚力量，保留下了自身部分的行动力。
当然，这绝非出于好心或别的什么良善目的，只是让他们能更好的替自己效力而已。
于是，在奥菲利亚稍显期待的注视下，毡帐长等需要去做事的角蛮们，便强忍着不去看各处的昏厥乃至丧命者，也强忍着自身于惧意下的种种生理反应，只强颜欢笑的推来一辆辆二轮平板车。
在简陋的车上，似乎被载有着些什么东西，却是先被毡毯给包裹了起来，才被送至如狮般半卧的巨龙眼前。
“这...这就是聚落...聚落全部的财...财富...”
这一回，毡帐长并未将责任推给图拉真，而是改由自己直面巨龙的狰狞身姿；
尽管整个过程似有些艰难，他却也尽可能的鼓起勇气道，
“贵金属...及各类货币...共折合....三十万六千五百大镑东帝国法币，或折合...三万零六百五十...枚标准金币...恳请您收下。”
奥菲利亚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并非是财富多少或价值高低方面的问题，而是有些不置信于所听到的信息。
“贵金属....及各类货币？”
听闻此言，品味着当中所代表的后续意味，她心中顿升起股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那群贪婪鬼已经把手伸到这里了？’
“该死的！立刻给我打开这些破烂毡毯！赶紧让我看到里面的东西！！”
····
虽不是很清楚，这头先前似还很高兴的巨龙，此刻缘何要在财富面前发怒；
是因为嫌少吗？可这里也就只是个小聚落而已，又能有多少浮财可供劫掠呢？
尽管于心中倍感无奈与忐忑，但确实没有什么选择余地的角蛮们，这会儿也只能在毡帐长的示意下，颤颤巍巍的先后扯开了毡毯....
第一辆推车处，毡毯被掀开后其下方可见的，是各类成色不一的贵金属货币。
奥菲利亚的眼睛很尖，只一眼就从中很是敏锐的判断出，那里有源自东西方好几个国度的铸币技术...
其中，既有西方教皇辖区铸就的金银币，也有东帝国央行发行的金银币；
其余，不止有中东蝎人贵族们的私铸币，还有南大陆诸王联盟的标准金币；
更甚至，还有来自远东的制式贵金属货币...
但无一例外的，这些贵金属货币看上去都很陈旧，很有些年代感与使用感在其中，非如她巢穴中财宝们那般光鲜；
当然，奥菲利亚并不会嫌弃这一点，且与固有印象恰恰相反的是，反倒这些有使用痕迹的金银币，于她而言才会是更好的收藏品。
····
第一辆车上，计有金银币千余枚左右的程度，这也让奥菲利亚明显松了口气；
于是，其视线转移间流露出了更多的期待，继而又望向了后面的那几辆推车。
很快，第二辆车上的毡毯也被壮硕的角蛮掀开；
其内里所载者，多为金银戒指或宝石坠件等首饰，想必有许多都是从角蛮身上直接取下的，甚至还保留着原主身体上的余温。
见此并估算出价值后，奥菲利亚亦是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其虽不如金银货币等来的实在，却也能算是于她而言的有用之物。
然而，当第三、第四、乃至第五辆推车上，所覆盖着的毡毯也被先后拉开时，母红龙的神色竟开始变的阴沉了起来....
目下视线所及处，那几辆推车上所放置的，实则也并非旁的什么东西....而是一堆堆、一叠叠，面值不定且新旧不一的纸币。
凭借睡觉时得来的知识类传承，奥菲利亚就能够很清晰的分辨出，这些纸币其各自的面值、发行银行、及所主要流通的地域。
并且她也知道，这些各色纸币的面值加起来后，也确实有足万枚金币左右的样子...
但是，纸币对她而言却几近等价于废纸，堪称无丝毫实质性用处可言，甚至都不够资格拿来装点巢穴....
···
“吼！该死的金属龙族！该死的银行财阀！”
于是，有怒火自她心中蓬勃而起，催使着向前喷出道炙白龙息；
龙息的焰锋直至离口十数米远，在让开了推车及其上的金银币与首饰后，才呈扇面状散开并覆盖了大半的聚落；
也难为了奥菲利亚，竟还能在怒火中保持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