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从大孝子开始的征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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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龙灾与可汗大帐

在接下来的时日里,草原上接连有多座角头蛮聚落遭受袭击,前后竟有数千牧民及数万头牲畜因此遭殃。

这自然是奥菲利亚的杰作,通过只短短十数日间的杀戮与发泄,不但让她靠着大群牲畜的肉填饱了肚子,还因此收获了许多金银币、首饰、及宝石等珍藏。

说实话,牛角蛮种族不愧是曾经的草原霸主,在独掌远东商道北线的那数百年间,他们着实累积下来了数量不少的财富;

哪怕在如今,哪怕奥菲利亚此前所劫掠的,还都只是些中小型的分支聚落,却还保有着大量自先辈传下的财富。

尽管,他们现在已失去了曾经的地位,且在和东帝国产生更紧密之联系后,许多财富已在流动中渐转为纸币,却也依旧保有着令母红龙心动的存量;

譬如这十数日间,奥菲利亚就先后从八座大小聚落中,收获了折合十三万枚金币左右的贵金属及宝石;

现在,这些收获被她放至山区中的临时巢穴内,准备在处理完自身糟糕的生育事宜后,再一批批带回至主巢中储存。

····

许是母红龙心中的焦躁在作祟,也或许是她本性中的贪婪在牵扯;

原想着抢几票财富,再收拢批以畜牧来供养她的新奴仆后,就回到临时巢穴中低调待产的奥菲利亚;

于如今,却是在劫掠价值十数万枚金币的资产后,渐渐熄灭了先前那般见好就收的打算;

之后,她更是将此种劫掠与杀戮,又往后持续了小数年时间。

毫无疑问,草原诸部因此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在各地所断断续续发生的龙灾当中,有数十座大小型聚落先后遭受其劫掠。

更可怕的是,母红龙并非只是在单纯的劫掠,她还会在抢光财宝吃光牲畜后,用烈焰龙息焚毁目标聚落。

于之烈焰下,无论是居住在聚落内的角蛮们,还是被其所饲养的草畜或者猫狗等,都会无分对象与智慧的被吞噬殆尽。

一时间,母红龙所过之处的八方原野之上,竟唯有片片焦黑的残迹还能留存....

至此,疯红龙之名彻底在周遭部族中传开;

并于此数年间,又往南往西在更繁华处,也渐渐流传了开来;

因此缘故,有无数正义或邪恶之徒渐始集结,组成一支支大小不一且良莠不齐的讨伐队;

于诸众不屑或崇敬等不同目光中,他们按地域陆续选择北上或东出,纷纷踏上了各自的屠龙之旅。

最终,有泰半的屠龙队伍都以失败告终,其众几无有再能回归至文明世界者;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永远消失在了那片辽阔的草原中,仅成为渲染‘疯红龙’名号的一个个注脚。

而当这一连串的失败过后,执掌东北山外草原领地的牛头蛮大公爵,也终于是正式展开了自己的行动。

而对他来说,这实则也是种不得不为的糟糕选择...

只因期间遭遇袭击的那些个聚落,有绝大多数都是他麾下封臣的领地,其间居民自也以牛头蛮同胞占了绝对多数。

此前近百年间,本就在东方遭遇大劫的牛头蛮,于此过程中又遭至不容忽视的打击。

所以,无论那红龙的体型有多超标,也无论其飞行能力有多难缠,更无论其行踪是如何的不好确认,却也都到了大公爵须采取行动的时刻;

否则,其族群才刚在东帝国帮助下站稳的脚跟,又将遭到心理上堪称毁灭性的打击。

····

屏障山脉以东以北地区,东帝国外东北羁縻大公爵、角头蛮诸部大可汗的华美大帐,就于其周遭那十数万方大小毡帐的翼护下,矗立在一处位于领地中部的肥美草场中。

此刻,于诸帐最中心处隐约传来一声大吼,其似在以一种雄浑的声线发声道,

“该死!占卜的结果究竟怎么样了?不是说时机马上就到吗?怎么还确定不了疯红龙的踪迹?!!”

视线转入大帐内部,说话的是位高大且健硕至极的牛角蛮,其身穿颇具有草原风格的裘皮大衣,却头戴着满是东帝国风情的王公冠;

他右手虚扶着挂于左腰的窄刃长弯刀,左手则紧握住顶镶有巨大红宝石的黄金权杖;

此刻,正满是怒意的踏步于帐中前后往返;

每每当其背身向内侧行走时,便可见腰后处别着的那柄匕首,其以黄金做鞘另嵌有许多蓝宝石,一眼见着就颇显的华贵与珍惜。

帐中,除周遭及内外侍立的近百位角蛮护卫外,还有由一位老者带队的萨满祭祀团。

眼下,祭祀团们正围在一起,手舞足蹈的跳着种莫名舞蹈,而那老萨满则佝偻着背盘膝坐地,手持着枚黢黑的龟甲,时而将之置于篝火中灼烧,时而又端至面前眯着老眼细细观察;

过程中,老萨满还不断呢喃着,

“快了,已经很快了...”

老牛头蛮这边,还在如这般喃喃低语不休,那十数位萨满也正跳着不知所谓的祭舞;

一时间,便有破烂的黑白布条随舞姿招展,于此格外宽阔的大帐内四处飘飞。

连续数日的等待,过程中还血祭了数十名俘虏及罪囚,角头蛮大可汗这时似终于不耐烦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意与不满,缓步趋行的至神叨的老萨满身前,先是弯腰俯下身体以拉近双方距离,后再以很是有商有量的口吻轻语道,

“要不,就让东帝国那边的使者试着出手吧?如果继续这么无休止的等下去,我们又得有多少部众遭受龙灾?”

大可汗的这句话,似是触及了老牛角蛮的某条敏感神经;

闻言后,只见他猛地抬首向上望去,死盯着面前那带有血丝的双眸...

老萨满眼中的神采很是怪异,其浅处就如无风时的湖水般平稳静谧,于最深邃处却又有股疯癫感在潜伏;

此刻,他便以这样一双眼睛望着大可汗,似询问又似有别的意味般沉声道,

“可汗...或者说大公阁下,这是也想要皈依异教吗?”

“老朽劝诫您慎重啊,莫不是忘了您父亲是如何薨逝的么?祖灵的怒火,可非我等凡种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