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机遇和挑战并存
学期最后一周，不多时就要春节了。所有同学都心猿意马。这时候哪怕老师表演钢管舞，在外面开篝火晚会，课也是一点都听不下去。
每一桌都有自己的专属话题，谈得喜笑颜开。除了学习，什么都可以聊。
有桌是例外——鹿芋仪平常很内敛，但一旦开启话题，就特别爱和宁炫分享有趣的事，尤其自己的家庭、可爱宠物、各地美食…
但这些宁炫都不感兴趣，出于礼貌会嗯嗯啊啊回复两句。他闲下来看篮球报刊，比如《扣篮》和《篮球先锋报》。
这些都班上同学买的，只要有一份，全班传阅，根本赚不到他们的钱。
宁炫每看到有趣的版块，不论球星对决还是花边新闻，都分享给鹿芋仪，也不管对方听懂听不懂，噼里啪啦解释一通。
比起宁炫的敷衍，鹿芋仪听得很认真，她通常都扮演倾听者的角色，不懂的地方还会多问几句。宁炫当然也会耐心讲解。但讲完篮球就沉默了，别的他不感兴趣。
今天的桌上有封信，是欧文寄来的。宁炫已经看过了，他不确定欧文把自己当作知己，还是单纯想赢回来。毕竟这人的成长轨迹他清楚，就是从小有一颗无敌道心，输了耿耿于怀，合情合理。
宁炫第三次打开信：
“宁，跟你分享件喜讯，我已经和Nike的经理谈好了，一进联盟我就将和他们签约。”
“一想到输给你，我就气得茶饭不思。我最近发明了几个新招，再单挑我必拿下你！还有，我可以给K教练写推荐信，你可以免试入学（如果你打动他），他会派人去看你比赛，但不确定什么时候，你最好每场都carry起来。
“所以哥们，你得抓住机会。如果你入了球探的眼，学费可以免，但奖学金不能保证，因为K教练说本来就不太需要新人。住宿也不一定能申请到校舍，保险起见，你只需要带一万美刀。”
宁炫看着信发呆。
“保险起见”和“一万美刀”，这俩词格外突兀。
他当然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
当然，为了得到这个机会，宁炫也付出了一些筹码——他在回信里，教给了欧文一些自己独创的进攻技巧。也算对欧文尽心推荐自己的回报。
如果以ap课程或gpa成绩，他也能申请不错的大学，但肯定上不了杜克。更免不了学费。
但一万美元。将近7万人民币，又该从哪儿凑齐呢？
鹿芋仪看了一眼宁炫，用手指轻戳宁炫的胳膊，宁炫回过头。
“你在傻笑什么？”
宁炫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傻笑的？”
“啊…，因为你太明显了，而且我只是凑巧看到。”
“我没事。”
“哦。”鹿芋仪有点尴尬，她还没遇到过对自己这么冷淡的家伙，无论是熟人还是陌生人。
……
三月即将开启苏省的基层比赛。
省内分组单循环赛，加交叉淘汰，角出省赛区冠军。
冠军再参加华东的分组赛，角出东区冠军。
往后群雄逐鹿，争夺全国冠军。
对于打出东区，墨江没有想太多，能进耐高已经很让人兴奋了，不能眼高手低。
姚良和郑美云也在讨论。
“但有个规则对我们非常友好。上半场必须五上五下！a组打完五分钟换b组打五分钟，如此循环。下半场才能随意布置。”姚良说。
“怎么了，我们的替补非常厉害吗？”郑美云问道。
“不是不是。这意味炫哥只需要和对面王牌打三节时间，能节省体力，能毫无保留地进攻。”
“啊？那胜算挺大！”郑美云说。
姚良叹了口气：“但就算只要打三节，炫哥也没懈怠。我经常早上起来看到他床位空的，一问才知道，跟体能师特训去了。”
因为强度大，不管是健身还是体能训练，鹿秀林都建议是一周最多一次，怕对身体有影响。
但宁炫每周来三次，他有数，自己可以撑下来。
周末清晨，姜诺揉揉眼睛，胡子都没剃，就被宁炫一通电话叫来了校舍外的沙丘。
这片沙丘高五六十米，旁边种了很多植物，也有不少店铺，粉红色的遮阳伞还很崭新。
风景不错，晴天的时候甚至有点加州风情。
因为周末会有很多小朋友来玩，所以清晨趁人都还没醒，赶紧来锻炼。
“你真磨人啊！”姜诺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开始吧！”他掐下秒表。
宁炫弹射起步，爬沙丘的速度堪称百米冲刺。但这也没法子，不这么快，脚一旦陷进沙子里，再抽出来就跟走路似的，吃力不讨好。
每次累到不行，姜诺总会大喊：“哎，跑起来！大早上不睡觉喊我出来，就看你乌龟爬树啊？”
于是再次加速。
如此六趟来回，宁炫已经暴汗如雨。
这强度，导致他站着累，坐着更难受，感觉肺就快炸了。
宁炫扶着树干，对垃圾桶干呕。
姜诺摇摇头：“啧啧啧，是够菜的，休息会儿准备第二场！。”
练完后吃了点能量沙拉，两人去了球馆。
宁炫运球奔跑，姜诺用弹力绳拦住宁炫的腰，使劲往后拉。
乍一看，还以为是在操作失控的除草机。
……
练就有用，这是真理。
从圣诞节后到二月初，从未间断。
因此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系统也适时给出反馈：
【体能：（58→63）】
效果喜人。
宁炫满意地笑了，在他看来，这串数值并不是系统的恩赐，而是过程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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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比25吗？”
“千真万确。”
“太造孽了…”
课上，11班后排学生们在讨论寒河跟三湾中学的比赛，寒河被爆虐。
姚良挠头思考：“寒河没高壮中锋，最高的才一米九，限制不了张蒙很正常。”
郑美云：“张蒙一个人拿48分也正常吗？”
“对啊，他在内线就是无差别屠杀，寒河没人能限制张蒙，阻碍他的，只有他自己的体力。”
如此一来，广陵城选拔赛落幕，参加耐高联赛的名单已经出炉，墨江和三湾积分遥遥领先。
其实严格来说，墨江和三湾之间要有一战，分出个第一第二。
但由于输赢已经影响不了结果，被三湾中学单方面拒绝，理由是“打了也没啥意义”。
这是一种很明显的轻视。
张蒙嘴上说不在意墨江的事，但每次比赛后都要查下宁炫的数据，看下他到底有没有进步，顺带去网上论坛吐槽他是个没团队意识的独狼。
真应了那句，永远是最讨厌你的人对你不离不弃。
如今三湾把寒河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分差巨大，侧面也给三只球队排了个名：
三湾＞墨江≥寒河
张蒙要打击下队里不服自己的人，那些曾和宁炫关系不错的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李如风。
张蒙：“你不是经常说他们怎么怎么厉害嘛，为啥才赢了寒河个位数？现在我们狂虐寒河54分，高下立判了吧。”
“风格相克，这种事说不好的，篮球从来不是简单的加减法。”李如风无奈道。
他对于头脑简单的人从来不对付。
“扯什么蛋，打同样的队，我拿48分，我就是比宁炫厉害吧？”
李如风摇摇头，这个张蒙曾经在QQ群就大放厥词，说出自己要学霍华德打一星四射的战术、率领三湾打进省决赛的逆天言论。
张蒙不知道，在内线这么如鱼得水，除了他自己强壮，也有很大原因在于队里有两个强点，自愿牺牲，把人吸引了出去。
自己就是那个牺牲者之一。
李如风经常在想，凭借自己的球商和分析能力，应该能给宁炫很多帮助。他一直觉得宁炫未来不可限量。
要不是拿不到墨江的全额奖学金，他早就转学了。
“行吧，你说的都对。”李如风叹了口气。
张蒙哼了一声：“所以不要再长他人志气了，觉得赢不了那就趁早别上场，学宁炫一样退队。”
“比赛不需要懦夫，别害了我们想赢的人。对吧教练？”
三湾的教练点点头，队里的关系户比他有话语权。
“走兄弟们，快放寒假了，没必要训练了。捞吗？火锅，我请客。”朱小儒打破僵局。
“昨天刚吃过火锅吧？”张蒙有点嫌弃。
“那蒙哥吃什么？我们都行。”
“烤肉吧。对了，李如风你别去了，看你这衰样我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