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寒假化身宁老师
还有两天就除夕了，今年很巧，情人节和春节在同一天。
钱大浪爱热闹，组了团建，请了全队出去吃饭，打算玩一整天。眼下人都到齐了，但唯独宁炫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瘦西湖旁的大虹桥路热闹非凡，在一家海鲜餐厅旁，几个大高个站在门口，穿着羽绒服瑟瑟发抖。
街上车来车往，唯独没有熟人的身影。
“浪哥，要不咱们先进去吧？有点冷啊。”张荣朝掌心哈了口气说。
“得得得，你先进去，302房。”钱大浪有点急，别的不担心，倒是怕宁炫在路上出什么岔子。
唐天看了眼手表，说：“小浪，宁炫他从不迟到，你不会没约上吧？”
“怎么可能，我快递了封信呢，还给了他打了电话，是他奶奶接的，说等他回来通知他一声。”钱大浪挠挠头。
“这不还是没让本人知道吗？也许老年人把这事儿忘了呢。”唐天有点无奈。
“那…我还真不确定了。”
又等了约莫半小时，到了午餐饭点。原本熙熙攘攘的街上也没啥人了。
“咱们先吃吧。”钱大浪看了会儿手机，发现没有回复。
“我再等等吧。”姚良说。
“没那必要，进去吧，这次是我计划不周。咱们下次再约他。”
钱大浪招呼姚良一起进了屋。
这家餐厅经营的是海鲜和菌菇火锅，每人一锅，菜单蛮贵，净是些没听过的植物。
除了无毒，别的什么都不确定。
但当人手一只澳洲龙虾和东星斑端上来的时候，姚良又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他家是卖鱼的，一眼就看出价值，尤其东星斑的红很鲜艳，并不是冰鲜的。
这得多少钱啊，他不敢算。
几人边吃边聊，热火朝天，回顾比赛，展望未来。谈车和表，谈手办模型，还有未来的规划。
这些人家里有做度假酒店的，未来想去国外拓展业务。有做教育机构的，要去学个金融法律，读个二硕，回来继承家业。当然还有厂二代，啥也没计划。
这些稀松平常的交流，对于姚良却很陌生，完全插不上话。他清楚，如果不是篮球，自己的人生也不会和这些队友产生交集。
抛开友情不谈，姚良无比希望今天宁炫能在这，那就能聊聊天了，炫哥似乎有个神奇的魔力，那就是能让每个队友都不冷场。
饭后龙虾熬了粥，钱大浪不忘拍几张照片存着：“等回去给老宁看看，气气他，谁叫他一放假就忘了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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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扬帆体育馆。
“老师再见！”
“再见，加油胖虎，你瘦下来肯定是最棒的！”
“小慧你也一样，以后绝对是未来女篮的希望。”
十几个小学生跟宁炫挥手道别，家长们听到他这些话，笑得合不拢嘴，也跟老师打了声招呼，离开了球馆。
“你小子挺伶俐的嘛，才一个多星期，招了十个新同学。不错，学得挺快。”
老板走了过来，大概二十出头，梳了高马尾，穿了件国王大O的球服，里面套了件连帽卫衣。
看起来阳光利落。
宁炫苦笑了下：“这比打篮球累多了啊。”
“没办法，吃这碗饭不容易，不推销、不维护客户，人家凭什么报我们的班？凭你打球厉害？你是厉害，但也就一个无名小卒。”杨小橙说。
“老板娘您教训的是。”
宁炫拖完地板，又去擦了下墙壁的街头涂鸦。这座球馆坐落在一家偏僻厂房内，工业风十足，但生意却不错。
“都说了别叫我老板娘，我才刚毕业22，叫得跟大妈似的。”
宁炫点点头，把散落一地的球装进箱子。完成了最后一道清理工序。
然后他找到一片半场，不对外开放，自顾自练起球来。
每天500个三分，二十分钟变节奏运球，以及100个运球后跳投。
这是雷打不动的基础训练。
在球馆做教练就是有这个好处，打球不用花钱，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惜没陪练，投丢的球还得自己去捡。
想起那些NBA球星，一个人配上四五个训练师，还有各种道具模拟实战情况。
要是哪天自己也有这待遇，还不得爽翻了。
活久见。杨小橙看了眼男孩，无奈地摇摇头，以前招了不少教练，外地人，过年都回家去了。
她见过很多打球好的，但还真没见过累了一天还愿意练这么狠的人。
更何况这孩子才17岁，未成年工。这瘾得有多大啊？没救了。
“你带衣服了吗？打得满身臭汗。别洗完澡不换衣服就走，容易把自己冻感冒了。”杨小橙皱着眉头。
“带了，谢谢老板关心。”
“我可不是关心你，过节没人，就指望你帮我赚钱呢。球馆钥匙和宿舍钥匙放桌上了，记得把灯关掉，我先溜了。”
“好。慢走。”
练完球已近十一点，宁炫去球馆的淋浴间冲了把澡。准备拿钥匙开电源箱的时候，发现桌上留了份没动过的鸡腿饭，赶紧放进微波炉。
由于业绩好，提成给得高，他每天固定能有160，一个月就是4800。
妥妥的高薪人员！
但这也不是理所当然的。
多亏自己大冬天跑去人家小学门口发传单，还被保安赶，跑了数不清多少小学后，才收集到的客户。
有些还是家长看他可怜，才打算给个机会。
不管怎么说，能力摆在这，有时宁炫会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当推销员也会闯出一片天。
话说回来，虽然4800很高，但就算自己从二月一直打工到八月，时刻保证15个客户，最后也才三万多。
可能还不够杜克周边的房租水电，毕竟欧文说学校宿舍紧张，外籍留学生可能申请不到。
而且还得保证营养，伙食费也少不了。
退学打工更不用想了，杜克还是需要有高中学籍证明、成绩单的。
更别提他们也需要来中国，看自己打高中生联赛，才能判断球员有没有特招的价值。
还有就是对钱大浪和鹿教练的承诺。不能退，万一篮球之路不顺，也可以兜个底。
哎，该考虑的事实在多了。
明天就是除夕了，每逢佳节倍思亲。
亲？
对了，能不能去找找父母呢？兴许他们能支援一点，也就不必打工到夏天了。
……
第二天，宁炫照常晨练完，到了球馆打开门营业。
他打开系统面板，发现数值已经沉寂许久。
“【通过比赛、任务和训练获取数值成长。】”
“【当平均数值到达75，您将自动进入下一等级。】”
下一等级？宁炫戴着眼镜琢磨，那是顶尖大学生级别？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先升级高数值的能力了，吃低保。优先升级短板。
等升了级再说。只是比赛还得等一阵子。
…
“早，墨镜挺帅。”杨小橙放下包，煮了壶咖啡，取出笔记本刷剧。
“咖啡壶你洗了？蛮细心的嘛。”
“老板早上好。顺手的事。手机能借我打个电话吗？”宁炫问。
“拿去。”杨小橙头也不抬，推了下手机。
宁炫借老板的电话打给了家里，报了个平安，顺带从爷爷那儿要来了这一世爸妈的电话。
首先是父亲宁荣，某中学物理老师。
“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吧，结果一开口就是要钱。你要多少，五万？”电话那头沉吟许久。
宁炫嗤之以鼻，但没表现出来。这家伙，也从没给自己和妹妹打过电话啊，反倒理直气壮。
“对，我想出去留学，这只是一学期，我保证到第二学期就不会继续跟你们继续要钱。”宁炫说。
他打算在明年三月就独立生活，为可能到来的NBA试训做准备。
只是可能，但不确定。
能进入联盟，意味着你是这个星球最好的450个篮球高手之一。
宁炫有自信在那时展现出与众不同的东西来。但机会不是静态的，随时在变，他必须要抓牢才安心。
“听我说，小炫，爸爸小时候一直跟你说过，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进NBA？全国就出了个姚明吧，有梦想是好事，但也要脚踏实地…”
宁荣开始了夸夸其谈。
宁炫打断了他：“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我可以写个欠条，三年内，连本带利还给你。”
“唉。”电话那头传来叹息，“你也知道爸爸这边的家庭，你还有个阿姨，有个5岁的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
宁炫挂了电话。
一大早就这么晦气，没记错的话，宁荣在七年前就重组家庭了，也好意思谈人生观的。
家世这么可怜，他心里是不痛不痒，但真替妹妹宁欣难过。
宁炫叹了口气，自己的篮球之路有点坎坷。他有能力，就差一个展示自己的机遇。
机遇却是困难家庭最奢侈的东西。
他又打了母亲的电话，身为姑苏城的大小姐，应该不会拒绝吧。
但电话没打通。
看剧的杨小橙偷偷瞄了眼宁炫，见他打完电话，又赶紧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