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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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国搬家

搬个家不容易,跨越国界搬家的难度就更大了。好在真碰上这种事,还有国际搬家公司替人们排忧解难。

在决定将人民日报记者站从津巴布韦首都哈拉雷搬到南非约翰内斯堡北部郊区后,信誉不错的津巴布韦格兰斯国际搬家公司便成了求助的首选对象。笑容可掬的玛班纳夫人在实地考察完所要搬的东西后,拿出几份表格交代说,跨越国界的搬家必须由顾客本人到津巴布韦有关商业银行和南非海关办理批准手续。至于搬家的运费,她说她将提出供顾客自由选择的两份估价单。“如专程为你搬家,费用要高些;如你愿意与他人合用一辆搬家大卡车,价格要便宜些,但只能等货装满后才能发车,所以时间没有保证。”我们选择了前者。

商定搬家的日子到了,但画着“搬往全世界”和“你知道他们能办到!”广告图样的集装箱式大卡车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45分钟。似乎是为了挽回时间上的损失,一到住所,司机兼领班埃尼克便指挥其他4名工人紧张操作起来:一人将带来的大批折叠纸箱折成立式纸箱后在缝隙处贴上封条,然后请货主本人在封条处签字;一人用特制纸板将所有玻璃、镜子等易碎物品打捆成包;另外两人根据小件物品的形状分别装入大小不同的纸箱。所有东西都用白纸或布单一层层包裹得严严实实;埃尼克先将箱内所有东西再一次登记造册,然后在所有不能装入纸箱的大件家具上贴上号码标签。纸箱封箱前,他要进行检查,最后在所有纸箱上注明箱内物品和编号。在装有电器的纸箱上,他还特别标出电器的生产序号,以备查用。5个人既分工又合作,不声不响地干得井井有条。偌大一推杂乱物品,很快变成了眼前20几个排列成行的纸箱队伍。

午后1时,装车完毕,埃尼克递过来需由顾客签署的两份表格。除了“搬运物品装车登记表”外,另外一份是“工作质量评价表”,那上面要求顾客就“车辆外表印象”“搬运人员外表印象”“遵守时间情况”“搬运人员工作态度”“搬运工作质量”“顾客满意程度”等栏分别给予“出色”“尚好”“好”“不好”的评判。望着眼前这几位汗水淋漓的工人,平心而论,除了在“遵守时间情况”上略有瑕疵外,他们半天来的工作都应理所当然地褒之以“出色”。

经历了千里迢迢的旅行后,场景变换到了南非最大城市约翰内斯堡北部桑顿地区的一所独立式公寓前。1995年5月31日上午7时30分,格兰斯公司的运货卡车按要求准时抵达目的地,但旧房客却因故未能及时搬出寓所。她告诉格兰斯公司的卡车司机先将车驶离此地,下午2时再来。谁知到了下午,左等右等不见卡车踪影,直到5时那辆画着“搬往全世界”图样的大卡车才摇摇摆摆地出现了。大个子司机弗朗西斯一下车就急忙解释说,因当时已近下班时间,他们公司在南非雇用的搬运工人不愿出工。除了他以外,现在只有一个憨厚壮实的搬运工。望着满脸诧异的我,弗朗西斯忙不迭地说:“我们两个就行了,没问题,没问题!”

事已至此还能有何犹豫?伴着夜色,大家合力猛干,不到两小时就真的卸空了大卡车。经过认真检查后,从津巴布韦搬来的所有东西完好无损。满头汗水的弗朗西斯又提出第二天再来帮助拆箱,我们婉拒了。告别后,弗朗西斯和他的伙伴口中嚼着充饥的苹果,手中提着我们聊表谢意的一袋面包,开动大卡车,隐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