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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下乡
傻柱被厂里保卫科抓了起来,关进了小黑屋。
他妹妹何雨水,易忠海,还有秦淮茹,在傻柱家里商讨这件事怎么解决。
可此时,轧钢厂里的一间屋子里,傻柱躺在一张破床上,悠闲自得的哼唱着。
“傻柱,你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一声吆喝,把傻柱吓得一个机灵,蹭地从床上蹦下来,手忙脚乱地整了整衣裳。
“哟,李厂长,您总算来了?我听人说,把我撂这儿的人是您,我这是哪儿又招您不待见了?”
傻柱满脸疑惑,看着李副厂长,那神色颇有些不安。
李副厂长板着个脸,斜眼瞧着傻柱,冷冷地说:“你都闷这儿一天了,还没琢磨出来?我给你个提示,刘岚,”
傻柱抓耳挠腮,一脸懵懂,李副厂长见状,忍不住又点拨了一句。
“刘岚?刘岚咋了?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么?”傻柱不解,又低声补了一句:“再说了,那不是您的人么。”
“傻柱!你当初可是拍胸脯保证过,不会走漏半个字的,现在怎么就漏风了呢?”
李副厂长心里清楚,跟傻柱这种直肠子,不把话说透了,他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啊?有人知道了?我可真没往外秃噜(透露)啊!”
傻柱也吃了一惊,瞧李厂长那脸色,好像是自己嘴巴不严实似的。
突然,他脑瓜子一闪,想起了一个人,嘴里立刻秃噜出一句:“准是许大茂那孙子搞的鬼!李厂长,是不是他给您捅咕(说坏话)的?等我出去,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李副厂长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他原以为只有傻柱儿和钱进知道那事儿。
没想到居然还有旁人,这心里头的火儿,腾地就上来了。
“行,傻柱,今儿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啥叫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明儿个,给老子滚到车间去!”
李副厂长撂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那架势,像是憋了一肚子火,非得找个地方撒出去不可。
傻柱儿看着李副厂长的背影,气得直咬牙,心里头暗暗合计着,怎么找许大茂算账。
转眼间,几天过去了。
这天,钱进正和俩妹妹围坐在饭桌前,啃着馒头,就听见门外“砰砰”的敲门声。
钱多多扔下手中的馒头和筷子,小跑着去开门,一拉门,就看到一个国字脸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外。
那汉子剑眉星目,一身正气,还带着几分书卷气,看着就让人觉得可靠。
他一见钱多多,先是一愣,随后往屋子里扫了一眼,等看到钱芳,这才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
钱芳也瞧见了中年汉子,兴奋得从椅子上跳下来,挥舞着小胳膊,一边跑一边喊:“林叔叔,我好想你啊!哎,筱萍姐咋没来呢?”
“哎哟,芳芳,叔叔也想你啊!你筱萍姐忙着呢,来不了。”
这位中年汉子,就是要把钱进打发到乡下的林叔叔,名叫林芝东,是市政府的实权派。
林芝东也没客气,直接在桌旁坐下,抓起个馒头就吃起来。
幸好今儿的馒头是新蒸的,要不然,还不够几人分的呢。
一顿饭吃完,钱多多给钱进和林芝东各泡了杯茶,就和钱芳回了屋。
钱进掏出烟来,递给林芝东一支,俩人点上火,才开口问:“林叔叔,您今儿来,是打算把我打发到乡下去?”
林芝东看着钱进那一脸不乐意,笑呵呵地说:“你小子,我就不能为了别的事儿来一趟?”
“我闲了好几天了,您总不能看着我闲得发慌吧。”钱进半开玩笑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红星公社有个村子,叫尼姑舍,那地方偏僻,生活条件也差,派去的村支书,前两天出了点事儿,正好你去顶上。”
林芝东的话,让钱进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叔,让我去当村支书?我这连党员都不是,怎么当啊?”
钱进觉得林芝东像是在开玩笑,一个啥都不懂的人去当村支书,这不是胡闹么?
村支书那可是党内的干部,虽然是最低的一级,但好歹也得是党员吧。
林芝东却笑眯眯地说:“这些事儿你不用操心,你的档案我已经调过去了,后天你就去红星公社报到吧。”
“得了,那我俩妹妹咋办啊?俩大姑娘搁这儿,我这心里头总觉着不踏实。”
钱进皱着眉头,一脸的担忧。
“你瞎操心个啥,这儿可是大院儿,能出啥事儿?要真不放心,我就让筱萍过来陪她们一阵子。”
林芝东挥挥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钱进听了,心里虽然还是有点不乐意,但既然林芝东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应下来。
谁让自己现在是个没自由的角儿呢。
“那就这样吧,林叔,到时候谁送我过去啊?”钱进问。
“到时候,我让秘书陪你一块儿去。”林芝东回答得干脆。
“得嘞,林叔,那我就没啥问题了。”钱进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家常,林芝东便起身告辞。
钱进则开始给两个妹妹交代后面的事情。
转眼间,报到那天就到了。
钱进告别了两个妹妹和筱萍姐,坐上了吉普车,直奔红星公社而去。
车到了离公社办公地点还有两百米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
“张哥,咱咋不直接开到公社门口啊?难不成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身份?”
钱进纳闷地看着从驾驶位下来的青年,不明白他为啥在这儿停车。
“领导特意交代的,我也就是照章办事儿,你就别多问了。”张秘书回答得挺干脆。
“成吧,我听安排就是了。”钱进也没再多问。
两人进了公社,找到了公社的一把手,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江社长,领导有交代,钱进就是个普通干部,我过来的事,还请您保密。”张秘书特意叮嘱。
“张秘书,您放心,我嘴严着呢,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江社长像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张秘书又吩咐了几句,然后跟钱进和江社长告别,开车回了城里。
江社长看着钱进,有些局促,陪着笑脸说:“那个钱……”
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钱进。
钱进一拍江社长的肩膀:“江社长,叫我小钱就成,现在您是我的领导。”
“那我就斗胆叫你一声小钱,这都快晌午了,在这儿吃了饭再去尼姑舍吧。”江社长热情地邀请。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钱进应道。
吃完中午饭,江社长安排了个年轻小伙子,让他送钱进到尼姑舍。
小伙子叫娄旺,也是新来的,在公社当通信员,负责联络各个村子。
两人坐上一辆晃晃悠悠的驴车,朝着山里头驶去。
娄旺皱着眉头说:“钱进,你该不是得罪人了吧,怎么给派到尼姑舍那种地方。”
钱进疑惑地问:“这话咋说的?尼姑舍难不成还是个龙潭虎穴?”
“我跟你这么说吧,那儿……”娄旺开始介绍尼姑舍的情况,话里话外都是一个字——穷。
可钱进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没个数,毕竟他穿越前也是个孤儿,受过穷,吃不饱穿不暖那是常有的事儿。
然而,经过了四个小时的颠簸,当钱进看到尼姑舍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整个村子窝在四周环山的山坳里,从山上往下看,村里黑乎乎的一片。
只有几点昏黄的灯光若隐若现,就像是夏夜里飞的萤火虫,在漆黑一片的天空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