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跟老子讲清楚
“大当家，当家的，不好了。”
正当匪人们推杯换盏时，一名贼匪连滚带爬闯进来，高声喧叫。
“官兵来了，他们再有一刻钟将会到达半山腰。”
霍大山怔了，举着碗呆坐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
“啥玩意？官兵？”
“哪的官兵？”
别说是他，都是大小贼匪头目都愣了。
在登州这地界，还有官兵来首阳山，这特么是开玩笑吧。
山东一地自古豪杰并立，绿林好汉多不胜数，多是占山为王，抢杀客商，劫掠村民，府城的衙门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大宋开国到蒙元，再到现在的大明朝。
官与匪之间相互依存。
真没想到，破天荒的会有官兵来剿匪。
贼匪头目们相互看了一眼，瞬间咧嘴大笑。
“好啊，好啊，这是来给咱们打牙祭了。”
“不会是上河寨那个胆小鬼吧。”
“估计有新来的想试试斤两。”
霍大山更是狂笑不止，连连拍桌。
“看来还是我们首阳山太长时间没有给他们教训了，让人以为我们的刀钝了，砍不动人了。”
“小的们，都起来活动活动，回来再喝。”
“这次多砍几个人头，说不定以后还能卖几个钱。”
这些贼匪们勾肩搭背，踉踉跄跄地提着兵器一窝蜂向山下走去。
......
“放！”
“收枪！前进！”
俨如一帮地痞流氓冲锋过来的贼匪，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狭窄的山道上，横七竖八倒下不少尸体。
寒风吹起一股血腥味弥漫在林中。
这一下终于惊醒了霍大山。
官兵们怎么不跑？
“快，集合起来再冲，不要一个个去送死。”
霍大山一声高吼，把贼匪们全部撵到了一起，和距离他们不远的官兵们对峙。
刚才他大意了。
第一次就白白损失了十几个弟兄。
那些贼匪被长矛扎了血窟窿，倒在地上连声惨叫。
赵家寨这边见距离拉开，长矛兵立刻分列两旁，将山路的空档让了出来。
对准贼匪们的赫然是一个个黑黝黝枪口。
“准备！”
“放！”
随着指挥令旗的放下，前排枪声几乎同一时间冒出浓烟。
砰砰砰！
密密麻麻的前排贼匪一下又倒了十几了，空出不少位置。
不过二十几步的距离，铅弹打爆了人的胸膛、脑袋和肢体，炸裂的肉体溅起鲜血，喷的到处都是。
一时间，贼匪们的哀嚎声四起。
“进！”
“放！”
没有给贼匪们太长的呆滞时间，又一轮枪响，贼匪又倒下一排。
砰砰砰！
又是一轮。
持续密集的火力把贼匪们都打傻了，愣在原地，一茬茬的被火枪无情收割。
赵彦想让长矛兵也都见见血，叫停了火枪队。
“前进！”
长矛兵列阵，手持长矛，一步步向贼匪们靠近。
直到这时，贼匪们的脑子们终于回过神来。
冲？
不冲？
他们忘记了躲避，忘记了后退，也忘记平时怎么杀的人。
反复在脑海中衡量是站等人过来和他们厮杀还是他们一窝蜂冲过去。
霍大山脊背上冷汗直流，他才想起来，忘记问这是哪里来的官军。
眼见手下贼匪们已经没了主意，眼见崩溃，立刻大喊。
“你们是哪里的官军？”
“停下，停下，跟老子讲清楚。”
“谁叫你们来首阳山的，先说好，别把老子惹火了。”
“叫你们停下，老子要谈判。”
“你们特么聋了吗？”
直到这时，霍大山才想起来道听途说的事，打不过官军的时候赶紧喊谈判，一般情况下，官军为了避免损失也会停下。
说起来，大家都是在登州讨口饭吃，没事了隔三差五说不定还见个面。
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是不是。
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可惜的是，贼匪们的一贯想法在赵彦这里想不通。
听到远处传来的吼声，赵彦一脸冷笑。
“什么毛病，还谈判，惯的他们。去喊话，放下武器蹲在一边，我不想见到一个站的人。”
“杀！”
将士们早就打上了头，等的就是这条命令。
赵承宏一挥长矛。
“列阵，一个跟一个，不要乱。加快步伐，给我杀。”
经过训练的长矛兵面无表情，一息两步，将阵型继续向前推进。
眼见对面人的模样变得越来越清晰，他们还是没动。
就在两方人马触碰到一起时，赵承宏一声令下。
“刺！”
混乱不堪的贼匪们推推搡搡，终于撞到了长矛上，没等他们喊出声来，又一个长矛枪头扎进了身体里。
后面的人无法来到前面，前排的人已经被捅了个对穿。
贼匪们穿着布衣，少有的几个皮甲也是血洞，汩汩地流血不止。
仅仅一个照面，贼匪们还站在那的已经所剩无几。
地上的鲜血染红了山路。
受伤的贼匪们惨叫、哀嚎、撕心裂肺的痛楚声四处响起，把剩下还站在那的贼匪吓得魂飞魄散。
鲜血没有止住长矛兵的步伐，他们如同收割机一般，又刺了一波。
“杀！”
每伴随一次出矛，出枪的人就会起声高喝。
短短不到一刻钟时间，一百多号的人的首阳山贼匪已经死伤了七七八八。
“砰砰砰！”
再一次的枪响，霍大山不甘心的倒在地上，睁着大眼看着这一切，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停住了气息。
眼见大当家和几个当家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赶紧将兵器一扔，爬在地上。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投降啦，我投了，别杀我啊。”
这些见风使舵的贼匪以为这下就没事了，有几个大胆的还敢抬头偷窥。
见到这一幕，赵彦连废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他挥手向下。
“杀了。”
砰砰砰。
一阵阵枪声响起，把这群无恶不作，奸淫掳掠，天怒人怨的贼匪全部送入了地狱。
血染层林，残肢断臂。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赵家寨军队全歼了这帮贼匪。
几个精明强干的夜不收继续上山探查，辅兵开始打扫战场，长枪兵几人一组四散开来搜寻。
这是赵家寨正式成为官军的第一战。
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