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咱们的人全都叫上
若不是意外来到这个时空，怕是自己也没变成这幅杀伐果断的模样。
赵彦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
“族长，我听人说，首阳山上的土匪连过往流民都不放过，好像与登州城里的大户有些关系。”
首阳山上聚拢了一批实力不俗的悍匪，官府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老族长不过稍稍惊愕，立刻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边是上河寨的地盘，听说那边的百户和那伙匪人一直不对付，想动手可是打不过。”
“他们有马，据说有几十匹。”
说到这里，老族长愤恨不已。
“那伙人在那逍遥了几年，周边的村子就被祸祸了几年，长此下去，竟成了没人敢惹的地方。”
“朝廷有心无力，州府的指挥使手下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上河寨已经成了一滩烂泥，无人过问。”
没想到偶尔听说的事原来这么棘手，赵彦略思索一番，定下了主意。
“那不妨我们就走一趟，既能练兵，又能为民除害。”
翌日一早。
赵家寨门口人来人往，忙碌整兵备战。
基于首阳山的地形，赵彦决定各队出五十人，而且是本队精英，力求一战而下。
剩下的士卒驻守赵家寨。
见所有人整队完毕后，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赵彦身披轻甲，扬起长矛。
“此次出征，须奋勇杀敌，尽职尽力，归来后论功行赏。但凡有退后者，将被赶出赵家寨，永不叙用。”
这话说完，全场鸦雀无声。
而在马背上的男子，话音铿锵有力，一言而决，尽显霸气。
刚才还略有些散漫的辅兵们一个个不由自主直起了背，也没有人在交头接耳。
军令如山，何况退缩是要被赶出去的。
简易的堡门被众人拉开。
一行人鱼贯而出，整齐的队伍快步静默前行。
目送这些人的背影越来越远，老族长和族老们相互微笑，抚须点头。
这是赵家寨成军后的第一战。
也是他们的立威之战。
从踏出寨门开始，赵家庄的行踪就被人广为传播。
登州内外从上到下一片哗然。
首阳山的土匪可不一般，有战马，有战兵，细数一圈，实力要比千户大人都强。
就这几年下来，可是吓得周边官府无人应声。
劫掠地方，屠杀路人，上河寨连屁也没放一个。
百户谭平有心无力，何况不善经营，好好一个上河寨都快被他带的散了架。
他正在家午睡，手下就有人闯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赵家寨那帮人出兵去打首阳山了。”
“怎么回事？”
迷迷糊糊刚起来的谭平都来不及反应，手下就将所探得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听明白的谭平火冒三丈，两眼一瞪。
“他们这是打了一仗就以为天下无敌了，跑到我的地界来抢食？”
“妈的，来打劫我的东西也不说一声。”
手下连忙上前继续报。
“大人，卑职听说他们兵不过五百，倒是拉了不少民夫，应该是要当炮灰去的。”
简单的分析了一下，谭平恍然大悟。
心在踌躇半天，这才有了决断。
“两败俱伤，对，咱不能一点都捞不着。去，叫人，把咱们的人全叫上，能走动得就是拎个棍子都得跟老子去。”
首阳山的悍匪心狠手辣。
赵家寨不安分，听说一个劲招揽流民想升官发财。
这不，都要出动兵马去征讨贼寇。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谭平觉得赵家寨百户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不介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何况，剿灭贼寇又能上报给朝廷。
到时候他再借着抚慰一说去赵家寨将那边剩下的人收编。
真可谓是一箭三雕。
想到这里，谭平激动地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飞过去，将一切都归拢到手中。
“催了没有，再去催催，都赶紧的。”
......
首阳山。
连绵的几座大山高耸入云，隐约可见山上密林片片。
崎岖的山路从山脚一直蜿蜒而去，抬头看去，就连冬日都无法探视山里的究竟。
经过多半天的行程，赵家寨的队伍终于赶到。
整条队伍只有零零落落的交谈声，更多时候，士兵们都保持了静默。
令行禁止这一条军规早已深入人心。
从山脚出发，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贼匪所藏之地。
“彦兄弟，是不是要再这里驻扎？”
赵瑞安也跟了过来，提出建议。
山脚空旷，无枯木等引燃之物，赵彦向周围大致扫视了一圈，点了点头。
“先不说匪人是不是有埋伏，光这几座山，就够费好大一阵工夫。”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我觉得没点实力还真不敢打首阳山这些贼匪，你看，咱们的骑兵也派不上用场。”
“而且一路爬坡而上，这仰攻的人可是吃亏大了。”
一看地形，就不用谈什么一夫当关，光是地形就够让人喝一壶的。
这么复杂的地形，不止是他们，就连贼匪也一样难受。
想了一阵，赵彦这才下令。
“骑兵队留下，如发现山上有贼匪要逃，立刻进行拦截。另外，有意外的话，及时通报。”
“得令。”
“长矛和火枪上山，一前一后，几人一排，拉开阵线。辅兵上两队，在长矛兵后面负责提醒，如遇危险示警立刻后撤。”
“辅兵们都带上弓弩，以防万一。”
“得令。”
“记住训练时的要领，千万不要乱，一有哨声，立刻集合起来，避免受到更大伤害。”
赵彦叮嘱完毕后，跟在赵承东身后。
两人带头前行。
长矛兵腰胯精钢大刀，手持精钢长矛，基本上没有拖累负重。
有几名机灵点的前锋夜不收，在无人注意时，悄悄离开人群分别从几路摸上了山。
此时，距离首阳山主峰不远处，由滚木和茅草搭的一座简易屋内，一伙身穿杂相毛皮，凶神恶煞的人正在举碗互相碰，浪笑不止。
当中那人脖子上挂着黄鼠狼皮，身形壮硕。
他正是首阳山匪首霍大山。
今日他们刚洗劫了一队过往客商，抢回几个妇人，打算酒足饭饱后去玩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