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的能力
奥术是对魔法能量的一种表述，施展奥术是一位法师与生俱来的能力，如同呼吸那般自然，且不能被人为地创造出来……至少在当前，这是所有懂得相关领域知识之人的共识。
抛开林岚的多重魔法天赋不谈，伊莎贝拉从未见过有哪位法师能像他这样拥有如此稳定的奥术掌控力。
哪怕是同为超凡天赋的娑娜，亦或者……冕卫家那位拥有光魔法天赋的小女儿拉克珊娜，她们的奥术均会受到情绪影响而失控。
尤其是拉克珊娜·冕卫，她几乎难以抑制自己溢散的魔力，不光她的母亲奥格莎为此颇为头疼，伊莎贝拉作为光照者教会的大主教，对拉克珊娜的问题同样束手无策。
林岚和娑娜暂时离开密室，不算大的小房间内，只剩乐斯塔拉和大主教伊莎贝拉面对面而坐。
“光照者无人可以教导他，包括我在内，我希望你认清这个事实，”伊莎贝拉郑重道，“他的天赋，远在你我认知之上，比娑娜小姐可要严重多了。”
乐斯塔拉眉头微蹙，“但林岚的魔法也很稳定，不是么？只要稍加适当的引导，他就能掌控自己的能力，不会引发乱子……”
伊莎贝拉打断了她的话，音调不由自主地提高几分：“这无关乎引导问题，你根本不明白，乐斯塔拉！奥术受施术者情绪的引导，若情绪稳定，奥术自然稳定，若情绪不稳……
“娑娜当初魔法失控的场面你也不是没见过。林岚的魔法极为危险，如果让搜魔人来评估，那可是威胁程度最高的恶性染魔者！”
伊莎贝拉的神情严肃，直勾勾地盯着乐斯塔拉的双眼，“边沟镇的塞拉斯，我想你应该听说过他的故事。”
乐斯塔拉轻轻颔首，“因为魔法失控，他杀死了一位中阶搜魔人和一对农家父女后畏罪潜逃，被抓获后判处终身监禁，至今已被关在搜魔人军团总部的地牢六年……巴雷特曾跟我讲过这件事。”
伊莎贝拉继续道：“我曾经以光照者教会大主教的身份，前去搜魔人的地牢慰问过塞拉斯，你知道埃尔德雷德是怎么跟我说的么？”
乐斯塔拉摇摇头，由于两个孩子都是染魔之人，听到埃尔德雷德这个名字，实属令她感到心慌与不适。
“那孩子就是一颗魔法炸弹！如果你不知道‘炸弹’是什么意思，它是那座工业城市祖安的疯狂学者使用黑火药，研制出的一种不稳定的烈性武器，威力惊人！
“过去的两年时间，诺克萨斯入侵艾欧尼亚的战线受阻，所以向祖安购买了使用黑火药制作武器的方法，”伊莎贝拉比出一根手指，“只需一颗，足以轻松摧毁一座城门。”
乐斯塔拉面露惊愕，嗫嚅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个词，“可，可是……”
“林岚的奥术足以超过塞拉斯，甚至说远远超过，”伊莎贝拉郑重其事道，“他就是一颗行走的魔法炸弹，威力足以媲美数十颗黑火药炸弹，随时有引爆的风险。”
乐斯塔拉垂下目光，陷入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当她再次抬眸，与伊莎贝拉四目相视时，眼底已然充满坚定之意。
伊莎贝拉重重叹息，凭她对乐斯塔拉的了解，自己通过阐述林岚的危险，试图劝说乐斯塔拉不要留林岚在身边显然没有发挥效果。
“林岚跟娑娜一样是个苦命的孩子，他好不容易回归布维尔的怀抱，我不可能抛弃他，”乐斯塔拉直言道，“艾欧尼亚的纷乱尚未停息，况且林岚没有父母，在那里举目无亲，除了德玛西亚，他无处可去。”
“唉，你嫁给巴雷特大人，还真是随了他的脾气，我知道，你下定决心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伊莎贝拉无奈摇摇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亲自教导那孩子。”
……
有乐斯塔拉和其背后的布维尔担保，林岚算是真正脱离普通人的身份，踏足魔法之道。
不过，在刚开始学习的前两周，伊莎贝拉大主教遵循循序渐进的教导方式，并未直接教授林岚如何使用魔法，并且严令禁止林岚接触地下神殿储存的那些奥术书籍。
“婴儿要先学会爬行，才能学会走路，最后才是奔跑。奥术更是如此，你必须先牢记理论基础，拥有分辨危险奥术的成熟认知，才不会在学习过程中失控，进而危及到自己身边的人。”
这是伊莎贝拉近一个月来，最常挂在嘴边的话。
好在经过一系列的综合考核，林岚现在已被允许进入储存奥术秘典的图书馆。
除了不准外带、不准抄录和做笔记、也不准前往非高阶光照者禁止入内的禁区，上万本关于魔法的书籍，林岚可以随意浏览。
凭借熟练度金手指，林岚只需掌握施术方法，便可将其记录在面板当中，日后提升纯靠一个“肝”字。
学不完，根本学不完！
不过碍于一天只有24小时，林岚可以分配到每一项能力上的时间极为有限。
本着贪多嚼不烂的原则，在一周时间快速浏览了近一半奥术典籍，在令人眼花缭乱的众多魔法当中，林岚暂时选择了三样较为实用的技能——魔法感知、情绪引导、潜能爆发。
【魔法感知】
魔法种类：精神魔法
熟练度：学徒（73%）
能力上限：精深
你初步掌握对奥术的感知，可以在一定程度内隐约察觉生灵或物品的奥术闪烁微光。
……
【情绪引导】
魔法种类：精神魔法
熟练度：见习（92%）
能力上限：熟练
你可以通过引导奥术，放大人或动物当前不稳定的情绪。
请注意：意志坚定者可免疫该引导，大部分法师可察觉自身异常，甚至追溯来源。
……
【潜能爆发】
魔法种类：精神魔法
熟练度：见习（10%）
能力上限：大师
你可以使用奥术激发自身潜能，在3分钟内全面提升30%的身体素质。
请注意：提升效果结束后将陷入力竭，持续时间依据魔法熟练度及身体素质而定。
……
这是林岚精挑细选出来的三种较为实用的魔法，即便是当众施展，也很难被外人所察觉。
其中，【魔法感知】的熟练度很容易提升，只需持续感知周围的奥术源头便能增长熟练度。
布维尔庄园有娑娜，光明使者神殿庇护的法师都是不错的练习对象，林岚仅用了不到一周便提升到学徒熟练程度。
而【情绪引导】和【潜能爆发】均需施法目标。
前者是针对他人或动物，林岚只在几只老鼠和降落于花园中的鸟类身上施展过几次，还差一丝便能提升至学徒熟练度。
后者则是针对自己，相当于三分钟的“爆种”，时间一过立马变成蔫了的菜，力竭到连正常走路都腿脚踉跄发软的滋味是真不好受，林岚一共才使用过两次。
又是一天清早。
林岚和娑娜、卡欣娜共乘一辆马车前往光明使者神殿。
随意敷衍了几句试图与自己搭话的卡欣娜，眼看林岚跟没睡醒一样怔怔发呆，在娑娜的比划劝说下，卡欣娜索性瞪了林岚一眼，不再搭理他。
一路上没有叽叽喳喳的卡欣娜打搅，林岚这才得以放空思绪，纠结接下来的安排：
“这三种魔法，也就【潜能爆发】可以用来战斗，但见习熟练度基本没啥效果，我现在依旧缺乏保命的手段。
“已经浪费一周时间了，我翻找了四千多本书，里面都没有记载关于保护自己的护盾类型魔法，亦或者娑娜所掌握的治愈魔法……”
时间太过紧迫，德玛西亚边境骚乱频发，距离巴雷特在前线战死之日越来越近了，林岚难免感到心烦意乱。
“今天，我到底是继续浏览新的奥术典籍，还是暂且搁置计划，先学会一门进攻型的魔法？就算是‘玻璃大炮’，起码也算‘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卡欣娜的一声呼喊将林岚的思绪拽回现实：“呆子！还在发呆呢？咱们已经到啦！”
“这就来。”
林岚帮娑娜背起琴盒，与娑娜并肩而行，活泼好动的卡欣娜欢快地跑在他们前面，三人的目的地是光明使者神殿的正厅。
今天是每周一次的祷告日，但由于最近前线战乱频发，乐斯塔拉需要处理的事务繁杂，无法抽身，今日只得缺席。
因此，她让三个孩子代自己参与祷告日，并向伊莎贝拉大主教讲明缘由。
时间尚早，黎明城堡清晨的七声钟尚未敲响。
矗立着正义女神凯尔雕像的祷告厅尚未聚集太多信徒，目前来回奔走活跃之人中，白袍的光照者居多。
然而，这其中却有一位令林岚蹙眉心惊的不速之客——搜魔人团长，埃尔德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