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知行书院
我们正惊讶于薄西的“秘密”,却听见隔壁班长他们宿舍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大笑,我们又过去凑热闹。班长本来还在我们宿舍吃着月饼,听到他们宿舍的喧闹声,便飞快地跑过去。他火速推开门,对他们宿舍的同学说:“怎么了,怎么了?我错过什么好事了吗?”
“班长你来得正好,管应晖他笑死我了。”
“哦?老管怎么了?”
我们看向坐在下铺的管应晖,他左手拿着一本作业本,右手捂着脸尴尬地笑着,脸都变得通红了。
“管应晖他……他……哈哈哈哈哈哈。”隔壁宿舍的同学捂着肚子,笑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等他们缓过来,其中一个同学说:“老管喜欢上了他的组长,本来写了封情书想混在语文作业里偷偷交给她,没有想到他组长直接把作业交给班主任了,关键是他那封情书只有称呼,没有人名,结果班主任看到那封情书直接懵了。刚刚晚会结束,班主任还找他谈话问他是不是吃菌中毒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李心眯着眼睛好奇地问:“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呀?”
“老管他自己说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余云伯说,“老管,你递情书么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直接亮明了给不就行了嘛。”
“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老管的组长是谁啊?”我问。
“哦,是柳荫。”
“哦,原来是她啊。老管你挺有眼光的嘛。”我说,“人家对你有意思不?”
“不知道。”
“啊?不知道你还写情书?”
“可能对我有一点意思吧。”
“还可能呢,”班长说,“别人都把你的情书拿给班主任了,还可能对你有意思哦?”
“说不定你写的情书柳荫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呢。”
“恐怕她只是没有注意到。”管应晖说。
“要不这样,”余云伯挑着眉说,“等收假了哥几个帮你去打探一下?”
“怎么打探?”
“嘿嘿,李心,你不是和女生们玩得很好嘛,去旁敲侧击试试。”
“阔以阔以。”
“走了兄弟们洗漱去了,还差三分钟就熄灯了,明天再聊。”李双荣把毛巾甩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走去盥洗室了。
三天的中秋节假期被我在网吧度过,收假后才知道李心他竟然真的去向班里的女生打探消息了。课间的时候我们一群男生正靠在栏杆上嬉笑,余云伯拉着管应晖过来问李心:“李心,怎么说?”其他男生听闻也跟着凑过来。李心小声说:“老管,恐怕悬了。”管应晖听了只是应了一声“哦”,而余云伯却失望地叫了一声“啊”。
“没事没事,”一个男同学说,“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嘛。”
“老管,你应该好好改造一下自己,”另一个男同学附和,“给柳荫看到你愿意为她改变。”
“你们这么想就错啦,”段玉成说,“别人对你没意思就不要强求喽。”
“对啊,”李双荣说,“不是有一句话叫’强扭的酸木瓜不甜‘吗?”
“酸木瓜本来就不甜好嘛。”
“好冷的笑话。”
男同学们议论纷纷,都在为管应晖出谋划策,好像他们都有很丰富的经验似的。而柳荫还在教室里和其他女同学聊着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男同学的议论。但我又隐约觉得,我们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的眼睛又好像透过窗户的玻璃看了过来,让我不禁有些惭愧。这时薄西却催促着大家进教室,说着:“快点快点,要上课了,等会儿化学老师要抽人背化学方程式了,到时候不要怪我不提醒你们。”
即使是在课堂上,一些男同学还在小声讨论着管应晖的事,尽管大多数男同学都觉得此事不应强求,但总有那么几个人为了看笑话而出些馊主意:他们不停劝说管应晖,说让他大胆一点、主动一点,一切皆有可能。管应晖思考良久,但一直没有回应。后来我们宿舍“夜谈”时聊到这件事,李双荣说:“老管不会被他们忽悠瘸了吧?到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恐怕影响不好。”杨问渠淡淡地说:“在学校里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呀,顶多不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面表白‘的老土情节吗?”我想着如果管应晖真这样做了,那场面不知道得有多尴尬。薄西说:“老管应该不至于那么傻吧,当众表白不就是完全不考虑女生的感受吗?”李双荣却回答:“你还真别说,老管可能真就那么傻,就拿上次他送情书的事情来看,’当众表白‘这种事情恐怕他还真做得出。”肖革建说:“恐……恐怕他吃的菌子毒效还没有过,脑子还昏着的。”我们哈哈大笑。李心突然问:“那他该不会在国庆节放假那天跑到楼下拿着大喇叭表白吧?”我们听了忍俊不禁,笑李心恐怕是偶像剧看多了。
到了国庆节,还好无事发生。收假后大家要么在赶作业,要么在讨论着这次假期去哪儿玩了以及下次假期要去哪儿玩。管应晖的事已经快被我们遗忘了。但在十月中旬的一天,我和薄西洗完衣服路过班长他们宿舍,听到有人说:“哎哟,怕什么啊,胆子那么小,不试试怎么晓得呢?”我刚想说:“这是又给老管出什么馊主意了?”却看到几个陌生的同学在里面边说话边抽着烟。薄西说:“你们是?”其中一个头发凌乱的男生转过头说:“哦,我们啊,是老管的初中同学,来找他玩儿的。”他打量了一下我们,之后把烟掐灭,对薄西说:“你就是那个化学单科第一的尖子生吧,我们老师经常提起你。真是厉害啊。”他伸出手来和薄西握手。薄西僵笑着说:“过奖了。”
我们回到自己宿舍,问起李双荣那几个家伙是什么人。
“他们就是些混迹酒吧的二流子,天天夜不归宿,被学校通报批评几次了。”
“听他们说是老管的初中同学,感觉不像啊。”
“只是闻着味儿过来的狐朋狗友罢了。早秋近他们宿舍不是有一个人经常不来上学吗?今天他好不容易来了,那几个恐怕是来找他的。”
第二天晚上,班长惊叫一声:“啊?大哥,你脑子抽了吗?”我们到了隔壁宿舍,才知道管应晖真的要干出当众表白的蠢事了!我们挨个劝说他,但他却一意孤行。李双荣说:“你怎么就觉得表白以后她会答应你?”管应晖说他要赌一把,如果不早点把握住机会的话,等分班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班长摇了摇头说:“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那我们就不干涉你了。但是你要为你做的事情负责。”我问管应晖打算什么时候表白,他说打算放假在知行书院上自习的时候表白,因为那个时候老师不在,知行书院的教室里也没有摄像头。
我奇怪国庆节刚过,怎么又要放假了?而且知行书院又是哪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听薄西解释说,原来几天后有社会考生要来我们学校考试,由于三栋教学楼都被设为考场了,我们只能去新落成的“知行书院”上自习。
所谓的“知行书院”就坐落在高三教学楼——百荣楼的旁边,和新食堂毗邻。以前知行书院还在施工的时候我都没怎么注意,如今就这么站在它面前,感觉它就是一个能够吞噬一切的冷峻的庞然大物。沿着大理石台阶走进知行书院,在一楼的是一间又一间的空旷的教室。最大的教室能容纳两个班的学生。教室里的桌椅门窗几乎都是铁制的,还被粉刷上了看起来毫无生气的青灰色。连接教室的走廊很宽阔,但因为教室大门都紧闭着,使得这里即使开了灯也感觉有些昏暗。不过好在教室里的窗户很大,采光还算不错。
周五下午,我们把书本都搬回宿舍了,接下来的三天里,有一天半的时间要在知行书院上自习,剩下的就算作“假期”了。由于大部分老师都去监考了,自习课得有人监督,于是班长和薄西被临时选为纪律委员。他俩坐在讲台上,不时地扫视台下。可能是因为作业繁多,教室里只能听到书本翻动的声音。
第一天无事发生,恐怕管应晖会在第二天上午“搞事”。果然,上午快上课时,管应晖趁柳荫的同桌离开的间隙,兴冲冲地走到柳荫旁边坐下。柳荫见状刚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之后便慢慢退后靠在了墙边。这时全班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了他俩身上,几个男同学不识趣地起了哄。管应晖一直注视着柳荫,眼神尖锐。柳荫则低下头,羞红了脸。两人就这样坐着一声不吭。终于,一分钟后,管应晖开口了:“柳荫,我……”可话才刚出口就被薄西的几声咳嗽声打断了。班长在讲台上望向教室门外,也跟着大声地咳嗽起来。不一会儿,年级主任板着一张扑克脸背着手快速地走了进来。全班顿时就变得安静了。同学们纷纷转过头假装写作业。管应晖则立马站起来离开座位,低着头和年级主任说:“老师,我去一趟厕所。”年级主任听了直接大骂:“刚刚下课不知道去,现在上课又知道去了?”管应晖只好灰溜溜地走回他的座位了。之后年级主任巡视了两圈才走出教室,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再扫视一眼。
早上放学后,其他女同学陪着柳荫离开教室,而管应晖则被男同学们围在教室外面。
“人家明显对你没意思,这下好了吧,朋友都没得做喽!”
“不听朋友言,吃亏在眼前。”
“今后自己保重吧,你算是出名了。”
……
管应晖一言不发,和大家一起回去了。我到教室里准备收拾书包,薄西还在讲台上写着作业。
“哟,西哥这么好学呢?废寝忘食了都。”
“最后一道大题就快解出来了,你先去吃嘛。”薄西头也没抬。
“行吧,想吃啥要我给你带不?”
“和你吃一样的菜吧,对了,麻烦帮我带一份酸汤。”
“OK!到时候你可别又闲逛让我找不到人。”
“遵命!”
今天的食堂有些冷清,我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些就买上饭菜回知行书院了。结果到了教室没见到薄西,而他的书包已经收拾好了,正靠在椅子上。我等了几分钟,薄西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说着:“走走走!我又发现几个好玩儿的地方,就在楼上!”我还没说去不去,他就推着我出教室了。
薄西一把拉开前往二楼的大门,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前往二楼的楼梯被分为左右两段,而这两段楼梯往相反方向延伸弯曲,最后在二楼汇聚在一起。
“这楼梯有意思吧?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
我们来到二楼,这里的结构和一楼有些类似,也是由一间又一间空旷的教室组成。只不过每一间教室的面积都是一楼教室的几倍。许多青灰色的书架矗立在教室里。
“这里应该是图书馆,”薄西说,“只不过还没装修完,书架上也没放书。”
我们走进其中一间教室,闻到一股石灰的味道。一个个巨大的书架整齐地排列着,从前门一直排到后门。教室的窗户也很巨大,蓝色的窗帘半掩着,窗户的对面紧邻着一栋老旧的两层平房,似乎从这儿就可以直接跳到对面的天台。
“走,我再带你去楼上转转。”
我们继续沿着楼梯往上,到达出口时竟然直接到了四楼。
“咦?怎么就到四楼了,三楼去哪儿了?”
“我第一次上来的时候也奇怪,后来我发现知行书院有三处楼梯,而只有最两侧的楼梯才能上三楼,我们现在走的这个中间的楼梯去不了。”
“原来是这样,难道三楼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不清楚,我之前特意去看了看,那儿布局和一楼也差不多,而且教室都是空的。恐怕以后那儿会被装修成一些重要场所吧。”
“的确很有意思。”
薄西推开四楼的大门,我们来到了同样宽阔的走廊。四周回响着悦耳的钢琴声。
“哇,有人弹起钢琴了。刚刚我上来的时候还没有钢琴声呢,而且音乐教室还是开的!”薄西激动地说,“走,去看看!”
我们循着钢琴声沿左侧走廊走去。教室的大门全都紧闭着。终于我们在靠近天台的地方找到了音乐教室,可惜的是,这儿的门也被关上了。
“弹得真好听,不知道是谁在里面。”
我开玩笑说:“敲敲门问问不就知道了。”
“算了,还是别打扰别人了吧。”
薄西带我来到了左侧的天台,从这里可以看到校园的全貌。风呼呼地吹着,袭来阵阵的桂花香,天气凉快了许多,我感受到秋天了。
“这里真是发呆的好地方,”薄西说,“要是有个凳子,我可以在这里坐上一天。”
“我们宿舍不是多一个凳子吗,要不然你就把它搬来这里,以后就来这里发呆了。”
薄西笑了笑说:“好主意!”
我们在天台吹着风听着钢琴声,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思绪早已飘向云外。几分钟后我才回过神来,薄西说他要带我去另一个有趣的地方。
我们沿着走廊到达另一侧靠近天台的教室,发现只有这里的大门是敞开的。这间教室十分宽阔,能容纳四个班的学生。教室里有四面巨大的窗户,阳光斜射进来,整个教室都变得明亮了。教室里没有黑板也没有桌椅,空荡荡的房间中央却立着一尊维纳斯像。风吹动着浅白的窗帘,影子在女神像上浮动,仿佛正随着钢琴声起舞。
“怎么样,有意思吧?这尊女神像还是我特意挪过来的,在这里它能晒晒太阳。”
“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觉得阳光那么温暖,以前却只觉得它刺眼。”
“嘿嘿,冬天的时候来这里晒太阳不知道有多舒服。”
“不过你倒是挺能折腾,天天闲逛,整个学校都要被你翻个底朝天了吧。”
“那倒没有,恐怕还有更好玩儿的地方等着我发现呢。”
“行吧,今儿个要不就先逛到这,再不回去,你的饭菜就快凉喽。”
“哦哟,我都快忘了。”
我们离开时让大门继续敞开着,钢琴声却也停了——大概今天的练习结束了吧。紧接着便传来关门的声音。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走近,看起来应该是一位女生。不知为何,我俩竟有一种“因偷盗而担心被识破”的紧张感,于是为了避免和她正面相遇,我和薄西故意走得更慢了些。等到她走到楼梯口,我们才松了口气。下楼时我只看到她的背影:她穿着蓝色的短袖,扎着丸子头,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她哼着歌蹦蹦跳跳地下楼去了。
回到宿舍,薄西惊讶于我竟然没有去“榕树医院看病”,我说反正还有一天假期,今天就先把要做的活儿做了,明天就可以放心地“打点滴”。于是我把作业做完,把衣服洗完,忙活半天已经到傍晚了,室友们也都回到宿舍。
余云伯推开宿舍门,大喊:“我靠,何川你今天竟然不去‘住院’!”
杨问渠也进来了,说着:“还好你没去,今天‘财富哥’脑子抽了去‘榕树医院’逮学生,差点就抓到我们了。”
李双荣大笑着进来说:“哈哈哈多亏了我反应快,马上拉着他们从后门跑了。”
肖革建搂着李双荣的肩膀笑着说:“还……还好我机智,提前租了辆‘电猫猫’。”
“我去,你们不会四载吧?”
“别提了,当时我们觉得电动车轮胎都快爆了。关键是还没走多远就没电了,结果余云伯这小子下车就跑,跑得比兔子他爹还快!”
“笑死我了,那之后你们去哪儿了?”
“之后就去理发店理了个发,现在这不就一起回来了嘛。”
“意思是还没吃饭喽?”薄西问,“要不一起下馆子去呗?”
“好好好,”余云伯说,“我肚子太饿了。”
难得有这样一起在外聚餐的时候,我们特意点了很多菜。在饭桌上,我们不知不觉聊到了管应晖的事。
“老管怕是后悔了,今天在‘医院病房’都没有见到他。”
“属于是自作多情吧,柳荫恐怕以后都不想见到他了。”
“自……自古表白多白表。”
“主要是他太冲动了,也不想想后果会怎么样。”
“被爱情冲昏头脑了,”李双荣说,“不过说不定我有喜欢的人了也会做这种傻事。”
“哦哟?没想到舍长还没有喜欢的人。”
“当然喽,哪像你们,随随便便就喜欢上一个人。”
“嚯!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余云伯又撇着嘴。
“哦?那你说说你喜欢谁?”
余云伯思考了一会儿,悄悄说:“你们可别告诉别人!”
“放心,我们绝对保密!”
“真的保密?”
“一言既出,肖革建难追!”
“我靠,你才‘驷马’呢!”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绝对保密。”
“好吧,”余云伯凑过来小声说,“就我的同桌:江萤。”
“哦——”大家开始起哄。
“没想到啊,你小子喜欢这种类型的。”
“经常一起打打闹闹,慢慢就喜欢上了呗。”余云伯说,“我说完了,到你们喽,等量代换知道不?”
“杨……杨问渠,你来说说,我们发……发誓都会保密的。”
“好吧好吧,我喜欢穆雪。”
“嚯!你小子更可以啊。穆雪算是相当好看了。”
“到我了吗?”李双荣说,“我虽然没有喜欢的人,但初中倒是谈过一段。中考后就分了。”
“哦哟,你更牛。”
“何川你呢,我很好奇。”
“我啊,目前没啥想法。”
“真的吗?不是吧?”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感觉和女生相处好累呀,不知道聊什么。”
“我……我也是这种,”肖革建说,“但是谈……恋爱不如打游戏,嘻嘻嘻。”
“你们应该向李心和西大哥学学,天天和女生混在一起。”
“夸张了哈,哪儿有天天混在一起。”薄西说,“我们那是正经讨论学习问题,OK?”
“好好好,我相信西哥是个专一的人。”余云伯搂着薄西的肩膀笑着说,“那你的暗恋对象是谁,现在可以说了不?”
“好吧,服了你们了。”薄西说,“我喜欢邵雨芸。”
“哦——“大家又起哄。
“这次是真没想到,我们的三好学生原来喜欢这种类型啊。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呗,”薄西说,“恐怕是觉得她很有趣吧。”
“她好像就是和穆雪一个宿舍吧,”杨问渠说,“听说她们宿舍‘疯’得很,穆雪还算是比较平静的那一个了。”
“嗯,不过看着他们宿舍每天都笑哈哈的,真的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这是薄西说他喜欢邵雨芸的原因。此前我都没怎么注意她,现在回想起来她们宿舍也和我们宿舍一样整天嘻嘻哈哈的。至于邵雨芸的外貌可能对薄西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因为她长得并不出众:她的皮肤有些黝黑,五官也很普通,不过脸倒是很小巧。老实说,我是真没想到薄西会喜欢上她,可能尖子生的想法和我们就是不一样吧。
吃完饭时都快九点了,回去的路上余云伯说:“你们先回去嘛,我和杨问渠多买点好吃的回去,不然下个月就没得吃了。”
“怎么,你们这是要闭关修炼吗?”
“想多了,还闭关修炼呢。我们这是为艺术节的表演排练。从后天开始就要天天放学练舞了,到时候饭都来不及吃喽。”
“艺术节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排练了?”
“我们这次是和街舞部的同学同台表演,”杨问渠说,“为此我们部长还特意重新编了一套舞蹈动作。”
“得从头开始学喽!”余云伯说。
“但你们说到时候没得饭吃也太夸张了吧,练舞要练成这样吗?”
杨问渠解释说:“那是余大哥他嘴馋罢了,而且我们也只是一周排练四次。”
“我就说嘛,余云伯你果然对吃最积极。”
“哼,你们不要小瞧我噢,到时候我艺术节上表演的时候不要来崇拜我。”
“好好好,到时候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从八月中旬开学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月了,下个月末就要举办冬季运动会,听说运动会和艺术节是学校每年举办的非常重要的活动,这三天时间里不上课也不上自习,同样也没有作业,算是个小假期吧。只不过冬天一到就意味着上学期的学习生活快结束了。而我还没有考虑好分班选文理科的事。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就先这样混过这个学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