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雨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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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中秋晚会

今年的中秋节很特别,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学校里度过这样一个象征“团圆”的节日。其实放假了我挺想回家的,但无奈中秋假期太短了——只放三天。而我回家又得坐三个小时的大巴,来回两趟一天时间都快过去了。回家又只能做作业,想想就觉得无聊。那这样的话回家又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就在学校里,还能省点车票钱,这样不就可以在“榕树医院”多打几次点滴了吗?就这么办!

然而我也不太想在学校里过中秋节,因为这次要办什么中秋晚会,还要我们上去表演,我也是服了。上去表演并不是强制的,但是参加晚会却是强制的,如果人人都上去表演了而自己不上去,那岂不是很尴尬?为什么就不能正常地度过这个短暂的假期呢?李双荣还说让我们一人上去表演一段,我知道这是在开玩笑,但就算一起上去表演我也觉得尴尬。而薄西却提议合唱:选择一首大家都会唱的歌,到时候李双荣用吉他伴奏,我们合唱。他说之所以选合唱,是因为这样可以掩盖个人声音的缺陷,到时候忘词了或者有人声音小也没有关系。况且跳舞也不是人人都会,其他室友们才加入社团没多久,也都在学习阶段,所以合唱算是折衷的办法了。

我觉得合唱也不是不行,毕竟到时候我假唱的话也大概不会有人知道,那就先这样吧。不过接下来就遇到另一个问题:我们要唱哪首歌呢?杨问渠脱口而出:“唱《平凡之路》吧!或者《夜空中最亮的星》。这两首歌这几年那么火,大家应该都会唱了吧。”的确,这两首歌在我读初中的时候火得一塌糊涂,当时几乎我认识的每位同学都会唱。同期的还有南征北战的《我的天空》,每天在校园广播的点歌阶段老有人向我点这首歌,我都快听腻了。然而我们宿舍竟然还有人不会唱这几首歌!我实在难以置信。“既然这样嘛,”李双荣说,“那再选一首旋律简单些的歌吧,太难的我伴奏学起来脑壳疼。”

“要不唱《丁香花》?”

“不行,这首歌太悲伤了,你是过中秋节还是清明节?”

“那唱《南方姑娘》?”

“没听过。”

“怎么都是民谣啊?”

“民谣有韵味嘛,和吉他也很搭。”

……

选来选去,最后大家决定唱《情非得已》。这算是老歌了,但旋律听起来很有活力,风格也能和校园相呼应。于是接下来就差排练了。不过余云伯和杨问渠却说合唱完后他俩还想再表演一段。“好嘛,”李双荣说,“多耍耍帅,给我们宿舍涨涨脸。”

排练的时间只能选在晚自习后。在班里排练是肯定不行的,我脸皮可没那么厚。下晚自习后回到宿舍,李双荣正坐在床上调试着吉他,而靠窗的桌上摆放着各种夜宵。

“哇!李双荣,这些是你买的吗?”余云伯见到了桌上的夜宵说,“真的是世界第一的好舍长啊!”

“余大哥你收敛点,”杨问渠说,“口水都要流出来啦!”

“芜!这……这不是我最喜欢吃的大……大鸡腿吗?”那位傣族室友闻言直接一个滑步滑了进来,“果然还是舍……舍长懂我啊,破……破费了哈。”

“肖革建你一只手拿一个鸡腿还好意思说‘破费’两个字。”

“嘻嘻,毕……毕竟不能辜……负了舍长的一片好心嘛。”

“哇!什么味道这么香?”

“李心你来啦,”李双荣说,“快来吃,要不然等一会就被肖革建吃完了。”

“都有些什么呀?”李心眯上眼睛看了看,不过因为他的眼睛本来就小,眯上眼看起来就像是闭上了一样。

“哦哟!”薄西也洗完澡回来了,“吃好东西不叫上我!”

“快点快点!就差你了。”

“不是,好歹给我留一点啊。”李双荣终于拿到一根烤串,“……大家可能对表演的事情有些抱怨,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型比赛,大家随便唱唱就可以。今天特意买了这些吃的,等会儿排练么大家就积极一些。”

我们饱餐了一顿,之后就开始排练了。李双荣先弹了一段,说让我们先感受一下这首歌的节奏是怎么样的。

“这首歌的节奏就是这种,能听清楚吧?搞不懂节奏的话可以听着我脚打的拍子,或者跟着别人唱……好,准备,1,2,3,起!”

我们才刚唱第一句,他就让我们停下来:

“停停停!不是,你们唱歌怎么那么怪。歌是唱出来的,不是喊出来的。你们发音别那么平好嘛,而且声音太粗糙了。这首歌要唱得欢快一些,不用那么低沉。再来一遍,1,2,3,起!”

……

“嗯……还是不太行。这样吧,每个人单独唱一遍我听听。”

大家轮流唱了一遍,只有李心和薄西唱得还算不错,薄西当初还和我说他五音不全。而肖革建因为普通话不标准,唱起歌来让人忍俊不禁。

“难以忘记‘粗’次见你,一suang迷人的眼睛……”

“肖革建你怎么平翘舌音不分。”

“我也晓……晓不得啊。”

“何川你不是在广播站播音过吗,要不你来教教肖革建的发音。”

“你试着读读‘zhi、chi、shi’这三个音。”

“zi、ci,si。”

“好吧,要纠正还是挺难的。”我说,“我觉得还是就这样吧,不用刻意去改变。毕竟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了。”

“西哥你不也是傣族么,”余云伯问,“为什么你就没有口音?”

“人家以前除了上课,日常对话几乎都是说傣话,没有口音就怪了。”薄西说,“我么,从小就没有生活在傣语的环境么,当然就没有口音喽。”

“原来是个‘假傣族’啊。”

“不怕了,现在大家再唱一遍,我也一起唱,”李双荣说,“但是要注意听李心我们三个的声音,学着我们唱。”

我们按李双荣说的又合唱了几次,效果比刚开始好多了。有人路过我们宿舍,开始起哄:“芜!好听!”惹起一阵笑声。班长从对面宿舍过来串门儿,他轻轻打开门,探出头说:“原来你们准备了合唱呀。”

“早秋近,你竟然来偷窥!”

“嘻嘻,走喽,拜拜!”

“班长他们宿舍准备了什么节目?”

“不知道,问他他也不说,说是准备了个惊喜。就他们一宿舍的‘人才’,不要搞出‘惊吓’就谢天谢地了。”

“要不然今天的排练就先到这里吧,”李双容说,“大家进步还是挺大的。明天晚上接着练。”

“那么明天也有那么多夜宵吗?”

“没有,想得美。”

“哎呀,我的好舍长,明天再请一顿嘛。”

“再请一次我这个月就要吃土啦。”

“那算了,”余云伯提上装着旧衣服的水桶走出宿舍,“我洗衣服去了。”

“余……余云伯,”肖革建说,“你是不是要去洗……洗衣房?”

“当然喽,那么多衣服我手洗要洗到什么时候。”

“那先等……一下,我和你‘双拼’。”

“噗,笑死我了,你怎么会想到‘双拼’这个词。”

“来来来,我这里也有一些校……校服衣,一起洗掉算了。桶里面没有你……你的袜子和内裤吧?”

“我起码还是有素质的好嘛。”

肖革建拿过桶,把两件校服外套塞了进去。他正准备把桶递给余云伯,却又把手收回来,“嘻嘻嘻”地奸笑着。突然他从被窝里掏出一堆校服外套,全部都硬塞到了余云伯的水桶里。余云伯看得目瞪口呆。我们全都大笑起来。

“我靠,你们合伙整我。”

“哈哈哈哈哈……”李双荣笑得合不拢嘴,“谁叫你每次在我们洗衣服的时候都来‘双拼’,现在轮到你了。”

“行吧行吧。”

“怎么还不情不愿的,我们又不是没出钱。”

“嘿嘿嘿,还好我留了后手。”余云伯从床底拉出一箱衣服,“把这些冬天的外套提前拿去洗洗。”之后他便飞一般地跑到洗衣房去了。我们惊呼:“亏了!”

之后的几天我们下晚自习后就开始排练。我们自我感觉还算良好,毕竟也只是在班级里表演,又不是参加什么合唱比赛,没必要太较真。不过老实说,自己合唱了那么多次,的确没感到尴尬或不好意思。也许是我们都在宿舍里排练而没有其他观众的缘故。有时候我们唱着唱着唱到别的歌上去了,甚至在一次周末的晚上,我们想起什么歌就唱什么歌,还玩起了歌词接龙。第二天班长还来我们宿舍说:“你们宿舍昨天是在开演唱会吗?”

中秋节终于到了,尽管只放三天假,但学校里还是有不少住校生回家了。没想到的是,我们班竟然大部分住校生都没回家,男生没回家可以理解,毕竟大都和我一样打算在“榕树医院”多住院几天,而女生们不回家的原因可能也只是觉得三天假期太短了吧。放假的那天傍晚,天空中的红色晚霞十分绚烂。教室的灯早已亮起,不少同学已经在帮班主任布置场地。令我意外的是一半的走读生都来了。班主任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俨然一副少女扮相,副班主任则一改往日的深色打扮,穿着色彩也变得“缤纷”了些。

我们把桌子围成一圈,等待着节目开始。这时班长、李双荣和其他男生抱着一堆吃的走了进来。“哇!来啦?”班主任笑着说,“辛苦我们的男孩子啦。”看到一箱一箱的月饼和几大袋的柚子,余云伯眼睛都放光了。

“哎呀,”班主任说,“忘记拿刀了,这怎么剥柚子呀。”

“没事,我有!”班长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美工刀,“还好刚才路过小卖部买了一把。”

“哦哟,这可得小心点哦。”

班长剥着柚子,班主任和副班主任给大家发零食。

班主任说:“先简单发点吃的,大家先垫垫肚子,一会儿还有大餐呢。这些可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哦。”

“哎呀,老师你不早……说,”肖革建说,“我晚饭吃……吃太饱了。”

“那就吃点水果吧,喏,柚子剥好了。”

老实说,就这样悠闲地吃着零食水果坐着看表演的确很快活。而且很多表演也出人意料:除了唱歌跳舞、还有讲相声的、表演魔术的,甚至还有表演杂技的,尽管大多数表演都很粗糙。而我们宿舍选择合唱还是算保守的了。不少走读生也加入表演,完全没有怯场的意思。不过终究还是轮到我们宿舍表演了。李双荣抱着吉他坐在中央的板凳上,台下同学纷纷起哄。我们一宿舍的人就坐在他旁边。

“我们不会就这样呆呆地坐在这唱吧,”我悄悄和薄西说,“不像李双荣,还有吉他可以弹。”

“没事,这是合唱。你唱出来就行了,不尴尬的。”

李双荣调试好吉他,清了清嗓子说:“大家好,我们宿舍带来一首合唱,叫《情非得已》。这首歌可能很多同学都听过,是一首经典的老歌,它的旋律很好听,非常适合我们这样青春校园的环境。大家会唱的话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唱。”说罢,前奏响起,合唱开始。刚开始只有我们宿舍在唱,台下的同学则默默地跟着节奏点头;后来逐渐出现与节奏呼应的掌声;唱到歌曲的高潮时,不少同学都跟着唱了起来,两位老师也加入到了合唱中:

……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不敢让自己靠得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

大家的情绪越来越高涨,我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尴尬,甚至还有些兴奋。这种感觉就和平常在宿舍排练时一样。表演结束,班里掌声雷动。

“李双荣不错嘛,”班主任笑着说,“没想到你还会弹吉他。”

“老师我跟你讲,”一位女同学开始起哄,“李双荣他可是‘弦外之音’的扛把子呢。”

“哦哟,不得了不得了。”

李双荣摆摆手,“老师你过奖了。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老……老师,”肖革建说,“你晓不晓得世……世界第一第二是哪两个?”

“哪两个?”

“喏,余云伯和杨问渠。”

“咳咳,”余云伯和杨问渠站起身,“到我们两个上场了。”

我们把凳子撤下。杨问渠说:“接下来由我和余云伯为大家表演一段舞蹈。献丑了。”

他俩这次跳了一段齐舞,和之前他们在宿舍跳的有些不一样,编排方式也和社团招新的时候不同,这一次舞蹈动作简单了一些,不过动作也很流畅帅气。

晚会接近尾声,没想到班主任和副班主任也上来表演了。副班主任竟然和李双荣借吉他弹起了《月光下的凤尾竹》,班主任还跳了一段孔雀舞,着实让人震惊。掌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隔壁班的同学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晚会即将结束时我们才发现,班长他们宿舍还没表演呢。

“老师,早秋近他们宿舍准备了绝活!”

“哦哟,什么绝活,让我们开开眼。”

早秋近默默站起身,和他的室友说了几句悄悄话,但他的室友却不为所动。他只好叫上李双荣和余云伯。

三人站在台中央,早秋近说:“大家好,我们带来一段小品《荆轲刺秦王》。”

“你们三个小机灵鬼,”班主任笑着说,“正好可以复习一下这周学的课文。”

之后早秋近叫上杨问渠。杨问渠问:“叫我上来干嘛?”

“你来演柱子。”

“啊?”

“那我上去演剑,”肖革建说,“或者演……演匕首。”

“你还是算了吧,我抱不动。”

表演开始,直接进入荆轲捧着地图进献的场景。余云伯捧着语文课本卷成的“地图”,低着头缓步走上前。李双荣坐在椅子上,强忍住笑。余云伯准备打开“地图”,谁知他一用力,用来当作匕首的道具——矿泉水瓶竟然弹了出来,重重地掉在了地上。场下一片笑声,李双荣憋笑快憋不住了。余云伯这时捡起地上的“匕首”,想拉住李双荣的衣袖,趁机刺过去。然而李双荣穿的是短袖,他下意识的闪躲让余云伯落了空。余云伯便拉住李双荣的衣角,打算再刺一次。李双荣连忙闪开,站起来离开座位,但他的衣角还是被紧紧拉着。

“大哥,你拉轻点啊,不会真的要我把衣服扯断吧。”

余云伯松了手,李双荣赶紧跑到杨问渠旁边躲着。余云伯也跟上去,继续行刺。李双荣左右闪躲,余云伯想再次拉住李双荣,却又落了空,结果二人直接围着杨问渠转了起来。而杨问渠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动也不敢动。整个场景十分滑稽,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这时班长装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大喊:“王负剑!王负剑!”李双荣突然停了下来,说:“诶?对了,我的剑呢?”他马上跑到教室后面的卫生角,拿着一把扫把冲了上来。余云伯见状,马上躲开,这次换成“秦王”追着“荆轲”跑了。班里又是一阵大笑。杨问渠看着他俩一直围着自己转来转去不耐烦了,直接抓住了余云伯。班长也跑了过去,从背后把余云伯抱住。肖革建则示意我和薄西上去,于是我们仨直接上去“逮捕”了余云伯。李双荣大喝一声:“来人!把他拖出去,阉了!”我们五人各自扛着余云伯的手脚和头,把他抬了出去。同学们笑得合不拢嘴。

晚会结束,我正打算冲回宿舍睡大觉。班主任却让我们先别着急走,因为接下来有惊喜。这时不知谁把教室的灯关了,副班主任从办公室拿着蛋糕走了进来,原来今天是两位女同学的生日。

吃完蛋糕,晚会算是正式结束了,但还有几袋柚子和几箱月饼没发完。班主任说大家想吃的话可以带走,但大多数人都不好意思拿。于是我宿舍的同学直接扛着柚子和月饼一溜烟地跑了。李双荣和余云伯笑嘻嘻地说:“谢谢老师!”

回到宿舍,我们正“瓜分”着零食,班长跑过来凑热闹:“哇,这么多你们吃得完吗?”

“哼哼,留着以后当夜宵喽。”

“分我几个月饼呗,就这个火腿的。”

“喏,给你。你们宿舍不给力啊,”李双荣说,“还以为你们真有什么绝活呢,结果还是要我们宿舍帮忙。”

“对啊,早秋近你不是说准备了惊喜吗?怎么结果只是演《荆轲刺秦王》?”

“哎哟,我也没办法喽,”班长有些无奈,“和我们宿舍的人讲了,但他们就是不想上台嘛。”

“还好我们有些默契,不然你的小品就搞砸喽。”

“所谓的默契就是整蛊我是吧?”余云伯撇着嘴。

“恭喜你答对了!”

“但不得不说你和杨问渠跳的舞还挺帅,”薄西说,“平时没少练吧。”

“哼哼,那当然喽。”

“你们今天跳的这段舞和之前社团招新的时候有些不一样。是你们自己编的吗?”

“哦,不是,这段舞是新手加入部门后都要学的,部门的人叫它‘广播体操’。”

“噗,竟然叫‘广播体操’。”

“要来找我们玩儿不?”

“算了,没空。”

“那你前天下午来我们社团那儿干嘛?”

“随便逛逛罢了。”薄西说。

“我跟你们讲,前天我在社团练舞的时候见到西哥在远处晃晃悠悠的。”

“哇奥,”我故意起哄,“你不会看上那儿的姑娘了吧。”

“想多了,我只是想去实验楼看看,但是那里练舞的人竟然那么多,就有些犹豫。”

“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你是看上我们副部长了吧?嘻嘻嘻。”

“你们副部长是哪个?”我问。

“就是那天来我们班里招新的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女生呀。”

“哇奥,”大家一齐起哄,“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服了,”薄西说,“你们别傻笑了行吗?”

“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她。”

“不喜欢。”

“不是吧,你真不喜欢?”

“真不喜欢。”

我们面面相觑。杨问渠问薄西:“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倒是有的。”

“是我们班的?”

“嗯……是的。”

我们宿舍顿时炸开了锅。没想到像薄西这样的书呆子也会有暗恋对象。我们纷纷猜测她是谁。

肖革建又问了一句:“是男的还……还是女的?”

“废话,当然是女的。”

“那……那我就放心了。”

于是我在脑子里回忆,班里的漂亮女生都有些谁,但是转念一想,喜欢一个人也未必是因为外貌。班里有那么多女生,薄西喜欢的会是什么类型呢?但不管我怎么问,薄西却只说:“这是秘密。”